三十五、我想回家
三十五、我想回家
小年那天下午,理發店收到一個匿名快遞,我爸拆開后第一時間給還在學校宿舍收拾東西的我打來電話。 典典,家里收到一個紅色盒子的快遞盒,外邊寫著新年快樂,里邊是八十八萬現金。 我停住收課本的手,起身坐回床沿,將手機放到耳邊。 不知道誰寄過來的,寄件人信息和收件人信息都沒有,只有一個地址,太奇怪了,要不要報警? 我說:先別,等我回來再看吧。 我提著行李箱下樓,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不遠處,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高大男生連忙熄滅星星點點的煙火,從駕駛座下來,接過我手中的行李放進后備箱。 我上車,他彎腰過來給我寄安全帶,親了親我還沒有任何變化的肚子,問:今天他乖不乖? 我點點頭:還行。 他發動了車,朝校門外開去,又問:直接回你家,還是去看電影?要過年了,很多新的電影上映。 車里開著熱空調,我覺得壓抑,呼吸困難,將窗往下降。 又下雪了,白濛濛的雪,完全遮住樹梢,遠方的山和寺廟也被一望無際的白徹底覆蓋。 我想回家。柳絮般大小的雪花飄進來,有一塊落在我的睫毛上,冰得我哆嗦了一下,我說,下次別往我家里寄東西可以嗎,我爸媽嚇壞了。 他不大理解地看我一眼,將我這邊的窗升上去,并不給我肯定回復,過年了,總得表達一下我的心意,你又不允許我直接去你家里。 買點水果就可以,不用太貴重。我堅持,拜托下次別寄了。 他沉了臉,不悅地將車停在路邊,情緒激動地把我掰向他的方向,為什么不可以,說白了你就是不想讓你爸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我沒有。我遲疑了一下,很快否認。 他皺眉,你撒謊,那你告訴我,你究竟什么時候讓你爸媽知道你懷孕的事? 我抬眼看他,你十七歲,我也才十七歲,你敢讓你爸媽知道嗎? 敢。他毫不猶豫,我可以現在就給我他們打電話,帶你去見他們。 說完他就要掏出手機來摁鍵。 我連忙制止他,等等。 他沉默地打量我。 怎么又低估了他是個變態的事實呢? 我僵硬地扯扯唇,明面上選擇認輸,我信你敢,是我膽小,我不敢。 他這才緩和了表情,繼續開車,保胎藥有在乖乖吃嗎? 嗯。 周醫生說你最近睡不著是因為精神狀態不佳,心里壓力過大,為什么? 我翻開前邊柜子里的一本書,目光落在其中一頁,淡淡地說,不是,單純地就是睡不著。 我咨詢了周醫生,他說熬完這陣子,就能嗨了。他單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握住我的過去,壓放在他的檔處,那里鼓鼓囊囊的撐起一大包,燙得熾人。 我整個身體霎時僵硬得像塊石頭,心里直犯惡心,扯開一個塑料袋往里吐,卻是一陣干嘔,只有苦水。 他再次踩了剎車,開著雙閃將車停到馬路邊,誤以為我是孕吐,無措地拍撫我的肩膀,扯了紙擦拭我的嘴角,他怎么這么折騰,一天吐八百回,要不要去醫院? 我虛弱地搖頭,輕聲說,不要,開車吧,我只想回家。 車子安安穩穩地駛過無憂大橋,他自從知道我懷孕后,開車再也不飆車,規規矩矩地跟前車保持車距,60碼的車速也不再覺得難以忍受。 我始終偏著頭,呆呆地凝視窗外。 天已入夜了,無憂大橋兩岸有居民燃放煙花,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升上天空,綻開,落下,一瞬間的美麗,一瞬間的光華。 他忽然開口,打破車中一路的沉默,黎典,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知道,你很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眼中一片悲愴荒涼,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但是我不會放手,你也別有打掉孩子的念頭,我既然可以給他們寄錢,那就也能寄別的,比如說炸彈,全看你的態度。 車下了橋,紅綠燈往左,他自顧自地說,孩子九月底去我家的私立醫院生,坐完月子再去上學,學校那邊我都會替你安排好。 我心如死灰,輕輕嗯了聲,都聽你的。 我除夕夜再回去,這幾天住你家附近,夜里可以來我那兒過夜嗎?他伸出手來與我十指相扣,車開得很慢,20碼龜速前進,因為再轉兩個彎,就可以看到我家的理發店。 我心底一片難以遏制的恐慌,自從他知道我懷孕后,又發明出許多新的玩法,每每看到那些道具我就頭昏腦脹,我咬咬唇,過年了,我家里事情比較多,我要給家里人做飯,而且晚上偶爾出來玩玩可以,但是過夜肯定不行。 那什么時候可以?他問。 我心力交瘁地回:開學以后行嗎? 他不肯:除夕夜那天我想要,想跟你和寶寶一起跨年。 我有氣無力地問:你不是要回去過年嗎? 我吃完年夜飯過來找你,好嗎?他捏捏我的手心。 離家只有50米了,店里還亮著燈,我說:停車吧,我走回家。 他將車停住,從后座取了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給我,拆開看看。 我只得解掉粉色蝴蝶結,當著他的面拆開,直到看到里邊的衣服,我臉色僵滯。 一套鑲鉆的情趣內衣內褲,內褲前邊特意缺著個guitou大的小孔兒,內衣兩個乳尖處也是空心的。 喜歡嗎?他唇角帶笑,眼睛已經瞇起來,附身過來吻我的嘴唇。 我閉眼,張嘴稍作回應。 一吻結束,氣喘吁吁,他愉悅地揉揉我的胸,咬著我的耳垂道:真想看你穿起來什么模樣,除夕你不來的話,我就來找你,其實我早想去你家床上干你,從后邊插進去,內射在你小逼里,你說爽不爽? 我屏息,默不作聲,他的手便已從我腰處貼著鉆入,指頭便要掰開細縫插進。 一觸即發,這樣下去,又要沒完沒了。 我猛地睜開眼,捧住他另一只手,猛地搖搖頭,別,現在別 他揚眉,邪笑道:叫老公。 我:老公。 他朝我指了指他那里:老公jiba硬了,你說怎么辦? 我認命地彎腰,解開他的拉鏈,含住那根巨大的yinjing。 他享受地閉著眼,起初被動地任我吮吸,再往后,便受不住刺激地自發挺動起來。 十多分鐘后,他按著我的腦袋,低呼著迸射在我口中。 等到收拾干凈,終于下車,我不允許他下車,他偏要去后備箱給我拿行李箱,我便在車頭那里等。 路燈下,他抱住我的腰狠狠在我唇上啄了我一口,欲求不滿道,媽的,真快要等不到除夕夜了,剛射完又脹死了,你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果然,那根雄赳赳的rou柱子又蓄勢待發地抵住我的小腹。 我呼吸不穩,連忙推開他,托著行李箱便要走。 姐,你怎么和他在一塊兒?熟悉而疑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抬起頭,看見我弟提著一袋垃圾站在另一盞路燈下,愕然地瞪著我身后的陸冬。 我的心一瞬間沉入海底,冰冷如寒冬的北極。 雪還在下,落滿了地面,寒風席卷冷入骨髓,連呼吸都快要被凍住了。 陸冬走上來,攬住我的肩膀,大大方方承認:黎峻是吧,我現在是你姐的男朋友,也會是你姐以后的老公。 黎峻傻了,眼睛快要噴火,不可置信地大叫:姐,你瘋了? 不知是誰家在放煙花,澎地一聲,花海在高空中綻放,我站在夜空下,半步也沒法挪動。 我默了默,終是睜開眼,往后推了推陸冬,示意他快離開,才向黎峻走去:峻峻,外邊好冷,我想回家。 他看了看一臉疲憊的我,又看向遠去的車輛,神情復雜,終是沒再說什么,飛快過來拉住我的手往家里走:姐,我們回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