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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雯嶠直接上手把人推了出去,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潑婦”行徑,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再也不想跟這個執迷不悟的蠢貨多費口舌了!華寬被荀雯嶠推出來,立在青石板路上,他越想越郁悶,把手里的外套大力甩到地上泄憤:“靠!”叉腰仰頭看了會兒夜色,撿起外套的時候想的卻是:“我TM到底喜歡秦寒什么???!喜歡她卑鄙無恥會耍手段嗎?!”外婆為了給小兩口留空間與時間洞房花燭,說好了晚上去鄭阿婆家住。雯嶠擔心她自己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又氣急攻心,便趁著千燈節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尋去鄭阿婆家。大家都在鄭阿婆家中齊聚一堂,見到雯嶠過來具是一陣熱鬧打趣。雯嶠把外婆拉到一邊,“外婆,遲北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是醫院那邊的事?!?/br>老人家很是敏感:“是不是又跟娛樂圈那小妮子有關系?”雯嶠點頭:“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外婆你別擔心,我們能處理好的?!?/br>“嶠嶠……”“外婆,你這幾天不準看網上的新聞!就算看了也不要相信!不準生氣、不能激動,你要相信我們,好嗎?”外婆拍拍雯嶠,老人家身上特有的衣柜中沉香味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雯嶠對她莞爾一笑:“外婆,我跟遲北都會好好的,你放心吧!”背身離開的時候,雯嶠想起自己在房中接到爺爺電話、看到新聞和遲子騫消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蘇家那位袖暖小姐送的并蒂蓮花簪解了下來。而后對著銅鏡一件一件拆發飾,解霞帔,脫嫁衣。最后,才是把那出嫁時戴的鳳冠取了下來。今天除了外婆幫忙打扮,蘇袖暖也來了,還帶了位有婚俗經驗的老婦,為她開面、三梳。其實雯嶠過去很滿足于她與遲北之間那種“不能失去”的信任與堅定,可前段時間她突然發現,她開始渴望遲北能給她向往的情投意合、相濡以沫的甜蜜感。可惜的是,同時她還發現,遲北沒有那種不滿足。甚至,他對別人產生了她期待被給予的情愫。不然為什么,他要丟下她一個人?都不曾親口解釋、或是像前次那般要她的信任,就匆匆不辭而別。遲北啊,你期待了這么多年的人,終于出現了。又何苦再陪我將就著過活下去呢?雯嶠將木梳放回妝奩盒中,好似把對婚姻美滿的祝愿,也一同置入封鎖。清河啊清河,燭光十里波光粼粼,怎么千萬盞飄搖著的河燈里,獨缺遲家婦這一盞呢?游去問問那混小子吧,問他什么呢?問他是要陪著舊人千篇一律?還是要另尋個嫩生生的美嬌娘?別飄遠了,回來吧——荀家小姐自己問。來自廣坤的留言:為了給大家伙兒一個愉快的假期,下章高虐,推遲到6.10零點再送達。(好啦,其實是廣坤要出遠門,怕存稿跟不上……回來補特餐給你們XD)對峙也俱傷霂峙把雯嶠接走前,問雯嶠:“要不要再去跟遲北外婆打個招呼?”雯嶠搖頭:“已經告別過了,以后應當會有人代替我問候了?!?/br>想到怒火滔天的老爺子,霂峙沒有再勸說,他大抵也是明白遲北徵跟荀雯嶠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小叔叔那里去過了嗎?”亦是搖頭,雯嶠率先上車,習慣了坐高底盤SUV的她腳踏得有些高,差點踩空。倒也不會摔著,就是那腳抬得高了些許的動作有點尷尬。霂峙裝作沒看到,最喜歡抬杠的他今日也是異常沉默。車子駛向荀家,路上霂峙開了音樂緩解這詭異沉默的氣氛。荀家不是只有雯嶠一個女孩,還有一個大伯家領養的女孩,老爺子給取名叫“琢雪”。雯嶠自小就跟爸爸mama爺爺奶奶住,奶奶沒過世前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孫女。大哥霽崢為人端正嚴謹,典型大男子主義,自小就跟雯嶠這個女孩不親近,霂峙跟霈崎是孿生兄弟,性格長相卻是天差地別。霂峙生性豁達是個樂天派,也喜歡跟女孩玩兒,所以最懂姑娘家心思。“哥,”分明有這么多堂兄,雯嶠卻只叫霂峙“哥哥”,“我要離婚了?!?/br>霂峙對雯嶠跟遲北的感情也算是了若指掌,他從來不覺得這二人婚姻有什么問題,只是偶爾作壁上觀,看這對夫婦之間像是少了點“走心”的感情。“嶠嶠,你是自己想離?還是被爺爺逼的?”“都有?!宾}默片刻才給出答案。“只能有一個原因?!?/br>“是我自己?!?/br>雯嶠想到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或許她跟遲北徵的關系就像一個鼓得滿滿的橘子,醞釀了多年,“唰”一下被剝開,露出內里黃澄澄的果rou,看上去輝煌燦爛無比,實際上一口吞下橘瓣,酸得倒牙。她心情沉甸甸地合攏雙眼,腦海驀地閃過有一年夏天,他為了滿足她“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愿景,在庭院里突兀地植上一顆櫻桃樹的畫面。他鋤土澆水,對著那移植過來還結著過的櫻桃小心翼翼、滿頭大汗。她隨手摘下一顆送入口中,好酸。她問遲北徵:“這也太酸了,你要嘗一個嗎?”他說:“你知道酸還給我吃!”是啊,為什么她分明嘗到酸味還要給他吃呢?車子快要到荀家大宅門口的時候,霂峙突然踩了剎車。“雯嶠?!彪幹胚呎f著就打了方向盤掉頭,“我送你去見遲北徵?!?/br>雯嶠沒有拒絕。快到遲家醫院的時候,霂峙給遲子騫打電話請他開放了職員車道給他進地下車庫,電話還沒掛,他就看到迎面駛出來一輛車,那輛彪悍威武的越野車,車窗半降著的駕駛座上,一張熟悉的面孔。這里是醫院他不能鳴笛,正要降下車窗叫住遲北好將他老婆“皇車移位”過去,卻看到了另外一張一閃而過的臉龐。他下意識側身要擋住荀雯嶠視線,卻發現她已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送我去一趟吧……拿行李?!?/br>遲北徵送鄒圣誕去了王翔宇那里商量記者發布會要如何澄清事端,沒聊幾句他就煩躁得不行先撤了。還沒進中庭就看到自家別墅內燈火通明,他開車進去,樹影重重黑燈瞎火的車庫前,他差點撞上那輛大搖大擺橫在他家大門口的轎車。半開的車門里坐了一個人,是荀霂峙。他一臉陰沉盯著他看半晌,遲北正要開口叫人,霂峙就把手一揮,別過頭不理他了。跟荀雯嶠是在玄關處碰面的,她拖著行李箱要出來,看到他便停下了動作。“你!”結婚四年,遲北徵幾乎從來沒見過她的行李箱。“我要回家住了?!宾砷_行李箱,面上云淡風輕地說著令遲北徵心驚rou跳的話語。“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遲北徵換上棉拖,解著袖扣湊近雯嶠,他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客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