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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智力障礙的弟弟。在那個瞬間,柳苗終于意識到了真實與想象之間差距的殘酷。她不斷道著謝,把面條上的煎蛋夾到小枝碗里,照看著他吃完,隨后自己蝦般弓腰湊到放在桌上的碗前,嘴巴貼著碗沿,右手使著筷子,很快把面喝得一口湯都不剩。不久后,拿著好心人送的礦泉水從早飯攤子前離開,看著車水馬龍,柳苗拉著弟弟,迷茫又無助。惶惶地沿著街道走了一個上午,又進了幾個小店找工作被趕出,日頭高懸,即使是冬天也曬得人口干舌燥,柳苗拿出礦泉水瓶,仔細地喂了幾口給弟弟,然后自己小口地在瓶口抿了抿。但水總有喝光的時候。在和弟弟分吃了她花錢買的午飯饅頭,最后一滴水也被柳苗仰脖接下。她干吞了幾下嗓子,喉嚨里卻一點被水滋潤的感覺都沒有,更渴更加干了。突然,柳苗看到了別人沒喝完就丟進垃圾桶的礦泉水瓶子。她的眼睛驟然發亮,拖著廢腿艱難地走過去,伸手想要從垃圾箱里撈瓶子。但她的手還伸進垃圾桶,她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動手的是個頭發凌亂花白的老嫗。她把柳苗推倒后就用她干枯溝壑的手拿著夾子把瓶子夾出來放進手里的布袋,罵罵咧咧了幾句柳苗聽不懂的地方話,隨后轉向附近另一個垃圾桶。可柳苗卻像是回了魂。她蹲守在了垃圾桶旁,一見到有人往里扔吃喝剩下的東西,就想要伸手去撈。可她只有一只手能用,腳也不利索,就算守著垃圾桶,也搶不過靠拾荒為生的健全人,幾次都被那個老嫗搶走了好東西。但她也不氣餒。終于有一次,有人來扔吃剩的外賣垃圾。那人大概是嫌臟,不愿意把手伸到垃圾桶里丟垃圾,于是就隨手把塑料袋放在了垃圾桶頂上。等那人轉身離開,柳苗一把將塑料袋包進懷里,隨后自己摔倒在地,護著懷里的袋子不撒手。老嫗想用手里的夾子敲她,但幾次都被她躲開,只能憤憤地離開。看老嫗走遠,柳苗激動地打開塑料袋,掀開飯盒,飯盒里卻空空如也,只剩下幾粒不成樣的米渣。她愣在了原地,久久地爬不起來。經過這幾天的折騰,柳苗的衣裳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頭發被油漬糊住,臟得跟乞丐差不了多少。就在她對著空飯盒發呆時,一個路人往她面前的飯盒里丟了張十塊錢。看著這張錢,柳苗下意識訥訥地說了句“謝謝”。過了一小會,柳苗爬了起來,拿起那張十塊錢,看了好半天,然后突然轉身,使勁地抱住小枝。小枝正抱著膝蓋坐在她身后、低著頭摳著地上的泥。被她抱住,小枝很開心,也伸手用力抱住了她。只是沒多久,他的注意力就又被地上的泥吸引,松開手去摳泥玩了。但柳苗卻像是從小枝的擁抱里汲取了力量。她鄭重地把十塊錢重新放回空飯盒里,又從棉襖的內兜里拿出殘疾人證,撿了個石塊把它們壓住,接著,她作出剛才摔倒時起不來身的狼狽樣子,重新倒回地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無數人從他們跟前走過。有無視著他們漠然離開的,也有愿意停下腳步看看殘疾人證、彎腰往白色的飯盒里丟下幾塊錢。就這樣,夜幕降臨時,柳苗數了數塑料飯盒里的壓著的硬幣和紙鈔,塊兒八毛的零碎和整錢加在一起,竟然到了四五十。柳苗看著手里錢,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欣喜。她抱住小枝,不斷摸著他的頭:“我們有錢了,jiejie帶你去吃東西!”這時,一個已經盯了她許久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穿著羽絨服,個子不高,膀大腰圓。“誰讓你在這要飯?要飯到別地要去!”他呵斥著,伸腳就要踹她放錢的飯盒。像是怕他搶飯盒里的錢,柳苗攥起錢就連滾帶爬要跑,看著屁滾尿流難看得厲害,倒是沒被他碰到一個手指頭。只是她逃得太慌,殘疾人證拉在了原地。她只能樣子十分窩囊地縮著身子回來,把殘疾人證拿走。男人的目光在她手里的殘疾人證上多留了一會兒,隨后才離開。……總算成了一步。扮演柳苗、這兩天活得都沒了人樣的成梨柚暗中松了一口氣。資料里,這片她自來到鷓鴣市就一直徘徊的區域是乞討團伙的一塊重要地盤,光派來巡邏的看守就不下兩三個。而剛才那個,正是被這邊記者拍下過照片、確認是為這個團伙工作的一名看守。地方和人都沒錯,她也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還行。這兩天的苦沒白吃。……手里有了錢,成梨柚拉著還在專注扮演智力低下兒的阮絳到了夜市,花了十三塊錢,買了一大碗素餡的抄手,分到兩個小碗里一人一碗,倒上好幾勺紅油,熱辣辣得連湯帶面喝下去,身上總算暖和了起來。然后,當然是馬不停蹄繼續要飯。收獲了一個晚上,成梨柚把錢一卷,藏回毛褲兜,到了附近的一處地下通道口。等地下的行人通道里沒了行人,她也學著其他流浪漢的樣子,在墻邊打了個地鋪,倚偎著阮絳坐了下去。靠在他的身邊,她還不忘安慰他:“等我再攢點錢,我們就去找個能住的地方?!?/br>阮絳還在繼續著小枝的角色,因此他并不怎么能聽懂她的話,他現在的興趣她的手上。在捏了一會兒成梨柚的手指后,他用他的兩只手攏住成梨柚的不能動的左手,搓呀搓,搓得熱乎乎地才松開,緊接著又興致勃勃地去搓她的右手。搓完了右手,感覺到她的左手又涼了,他困惑地睜大眼睛,急忙地又一次捂住她的左手,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反復著,直到她的兩只手都同樣熱乎著才滿意。成梨柚的手被他捂熱得很舒服,她自己也就很得寸進尺地慢慢窩進了阮絳的懷里,還解開了阮絳棉襖的扣子,試圖把臉貼到他胸口也暖和一下。而阮絳也像是玩夠了她的手,把她的頭發當成了新玩具,也不知道是想給她梳頭發還是編辮子,反正就硬是把她整個人都往懷里壓了壓,把她罩進了他的棉襖里。冷的發僵的臉被溫熱的棉襖蓋住,凍到快沒知覺的鼻尖碰到他的胸口,成梨柚仿佛浸進了一池溫泉,一下子就和外面的寒冷隔絕開了。這也太舒服了……成梨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使勁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拼命從他身上汲取著熱氣。沒一會兒,她渾身的寒意就消散了不少。但她還是懶洋洋地不想出來,干脆賴在那里有開始回想這幾天在鷓鴣市的經歷做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