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為誰?”他從不懷疑馮仲良的忠心,這也是馮仲良成為禁毒局局長以來,獲得的最高成就——內部沒有一個人會覺得他跟毒販有什么牽扯。他們只以為他是被女人迷了心竅,才干出被人摁在毒品交易點這種有污點的事來。馮仲良不能說,只是遞交了自己辭職公文。部長驚了,表情上幾乎是要吃了他:“你到底要干什么!”馮仲良說了一半實話:“半輩子公務員身份,我沒干夠,可身體不行了,活不了幾個春秋了。趁著這次事件發酵的狠,我索性退下來,不為難咱們部里,也給新人機會?!?/br>部長在他辦公桌前來回踱步,手里拿著玻璃茶杯,指骨都撐成青白。馮仲良眼看向窗外:“我有多久沒好好看過太陽了。我都忘了它是不是灼眼了?!?/br>部長停下,把茶杯放桌上,雙手撐在桌沿,愣了有那么數秒,揮揮手:“行了,辦手續去吧!”馮仲良卻沒著急走,給老部長深鞠一躬:“感恩您為國家、為人民做的一切。我至死都不會忘記,您如何排除萬難幫我們爭取時間和機會,拯救那么多人于危難?!?/br>部長老了,不愛聽這些話,直接轟了他出去:“滾滾滾!”馮仲良堅持把這一躬鞠到底,才轉身走出去。門關上,部長才顯出難過,闔緊了拳頭捶在桌面,連嘆三口氣。辭職手續辦理還是順利,只是各級領導免不了要對他的選擇感到困惑,他總在回答,后面索性在官網論壇里貼了他的辭職公文和身體檢查報告。他的腎病已經到難以控制的階段,也就是說他的生命已經屈指可數,任神仙來也無力回天。三天后,馮仲良拿到,從單位出來,他抬頭看向太陽,只一眼眼淚就被灼得掉下來,可他卻不挪開,堅持看了一陣,直到眼淚順著溝壑叢生的臉,不斷滑向地面,留下顯眼的一攤水漬。不舍是有的,可總得離開,有人能守一個東西守到死,也只到死而已,死以后什么也都沒了。當這個結果擺在眼前,馮仲良才明白,原來司聞是想讓他下臺。那些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結果,結果是什么,那司聞的最終目的就是什么。不過他兜這么大圈子,會僅僅是這個打算嗎?恐怕是還想要他命。本來他這想法并不成熟,自從知道趙尤今取保候審出來了,他就肯定了。就算他對趙尤今了解太少,也知道她遇事會慌,前頭生意上出紕漏就能看出來。那她是怎么把整場陰謀圓回來的?想必是司聞給她補了腦子。如果司聞的目的是讓他下臺那么簡單,為什么還做這無用功?他會把趙尤今弄出來,就說明他還有下一步動作,極有可能就是他的命。他不怕,只是他希望,如果司聞無法對過去釋懷,就都沖他一人來。在他跟司聞的恩怨里,趙尤今很無辜。她該有她自己的造化,法律會給她適合她的歸宿,無論是什么,都不會是陪他一起死。*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趙尤今販毒,她開槍殺死薛鵬也算是正當防衛,頂多是防衛過當。不過薛鵬毒販的身份她也不得不下死手,不然死的就是她。她用這套說辭對付禁毒大隊,她的律師幫她申請了取保候審。就這樣,她在局子里待了一個禮拜就出來了。回到歧州的家,她進門打個軟腿,跪坐下來,腦袋磕在門上,眼前是西頤酒店薛鵬倒下那一幕。她應該跟他一起死的,這樣就不會繼續受司聞擺布了。在司聞開槍后,他又小聲跟她說了對警方的口供,說了兩遍,隨后馮仲良破門而入。她本來想指控司聞,可她再傻,也知道那把槍上只有她的指紋,司聞出現在那里能不能解釋先不提,她難以脫罪那是肯定的,所以她的指控,就顯得尤其沒說服力。所以她理之當然地按照司聞說的,交待給禁毒大隊,她也因此獲得取保候審的機會。她歇了沒一會,跟薛鵬、司聞他們聯系的電話響了,起初她嚇得哆嗦,后來想到薛鵬死了,那么打來的就只會是司聞,她哆嗦得更厲害磨磨蹭蹭地接通,她都不敢‘喂’一聲。司聞的聲音傳來:“接下來馮仲良會找你,問你跟警方說的是不是我教的,順便讓你遠離我?!?/br>趙尤今應聲:“那我要怎么說?”“不理。跟他劃清界限,別讓他知道胡萊在我手里?!彼韭動终f。趙尤今多嘴問他:“你要讓胡萊給你干什么?”司聞輕描淡寫:“我要他把美墨邊境毒頭引出來,只有他出來了,我才能殺了他取而代之。不過這事情得辦好了,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br>趙尤今心里咯噔一聲,司聞這種人,算天算地,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嗎?理智沒讓她想太多,抓緊時間問他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救我?”司聞:“多一個女人出來進去,總歸好辦事一點,而我也無所謂再分一塊蛋糕出去?!?/br>原來是看上了她的交際能力。趙尤今沒問題了。*司聞掛了電話,左唇角含滿諷刺。三言兩語,趙尤今就一定會去跟馮仲良走漏風聲。她太怕死了,聽到他會死無葬身之地,她定然選擇站在馮仲良那一頭,畢竟馮仲良還沒有過敗局。她這顆墻頭草,司聞利用得不費吹灰之力。屆時,馮仲良勢必會阻止他,到時候他們倆,加上番瑪,狹路相逢,他將送他們一起下地獄。這就是司聞。記仇,且有仇必報。馮仲良怎樣?趙尤今怎樣?美墨邊境毒頭又怎樣?他們一起促成了他不堪回首的過去,那他就送他們一個慘絕人寰的結局。56廣南庵。周煙靠在墻邊,往前一步是空氣,邁出去就會跌下去??伤鸵驹谀?,一只手抱臂,一只手抽煙,紅色的裙子在只有灰白黑三種顏色的地界,格外顯眼。司聞走進來,看她背影。她很像一個詩人,可當你覺得她像一個作過幾首詩的紅塵客,那就說明,在她眼里,你是一個旁人。聽到動靜,周煙轉過身來,那副‘詩人’的氣質就匿了。她走到柜臺前,隨手拿一把柯爾特M1911,大口徑,半自動,換上八英寸槍管,裝上消音器,槍口對準五十米外墻面,打光子彈,再看戰績,全部命中司聞給她設定的靶心。她收了槍,看向司聞時眉梢往上挑:“還行?”司聞把她槍接過來:“你總打這一把,要還不行,也說不過去?!?/br>周煙上唇掀起,很不屑:“那你給我把大炮?!?/br>司聞沒給,接著說她常用這把手槍:“這槍停產了,是我攢的,我改了一部分性能,本來是給手底下人用的,沒想到你倒挺合適?!?/br>周煙不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