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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毒了?韋禮安朝她走近兩步:“我可以保護你的?!?/br>周煙抬起頭來,搖搖頭。韋禮安自以為是地消除她的顧慮:“你要多少錢我也可以給你?!?/br>可惜這不是周煙的顧慮,已經有一個給她錢的人了。她說:“可我不愛你?!?/br>韋禮安心涼透了,還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一把握住她胳膊:“你只是因為在司聞身邊,他不允許你愛上別人,所以你才以為你不會愛我。周煙,只要你離開他,只要……”周煙拂掉他的手:“我是傻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會愛你?”韋禮安眼里霧氣覆在眼白,卻蓋不住紅血絲,雙手把住她胳膊:“那你為什么不知道你愛不愛司聞!為什么我每次問你你都避而不談!”周煙再次推開他:“我跟司聞是雇傭關系,他給我錢,我給他睡?!?/br>“在我最缺錢的那幾年,是他解決了我的問題。那時候你在哪里?你可能在為了你的事業流血流汗,你很偉大,萬人敬仰,可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現在的生活,三餐無憂,歲月靜好,你過來跟我說愛我,我還得回應你,憑什么?”韋禮安那么難過,手撐著臺球案,看著她那張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臉。他每天都過來,就想看她一眼,可她卻始終連個男配角的身份都吝嗇給他。“如果他犯罪呢?如果是死罪呢?”周煙還是那副態度,眼里全無半分失常,口吻也一如既往地沉著,她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又不像?!八?,我就在。他被判死刑,我就陪他上刑場?!?/br>韋禮安連連退了幾步,后腰抵住案臺,微張的嘴聚了口水,他咽不下去,一咽就疼。果然,被他猜中了。她明明知道他不干凈。也絕不回頭。周煙經歷一個司聞就夠了,疼也好,苦也好,他就夠了,她這破爛身體禁不起第二個人糟踐了。再說,她那個心眼啊,就跟針尖似的大小,裝一個都盈箱溢篋的,哪能再裝一個?她以前就說過,狗呢,認一個主子就好了。所以不管這主子是不是命短,認了,就是認了,有沒有結局,都不求了。挺好。韋禮安手指動了動,稍稍抬起一些,可要碰到周煙,還是太遠。他可以邁過去,把她摁在案臺上,強吻她,強jian她,射在她身體,給她印上他的痕跡,可他是韋禮安,他不是司聞,他干不來這種事。他只會在這里聽著她傷人的話,卻仍不想轉頭離開。他把一個賤到骨頭里的角色演得像書法大作,入木三分,早沒了那個意氣風發為人民的模樣。“你只想在深淵,拒絕我的救贖?!本芙^死而復蘇。他低聲呢喃。周煙聽見了,笑一聲:“真格誰能是誰的救贖?就是你自以為是,卻不想承認,就加了一層包裝紙,把它稱之為救贖。舉個例子,我喜歡橘子,你給我弄一車香蕉,還得讓我感動?!?/br>“有些心地善良的人,她們會看到你的用心,就算不愛,也有感動?!?/br>“但我不善良。你明白嗎?”韋禮安瀕臨崩潰,可周煙還沒說完:“還有,憑什么是非對錯要基于你去判斷?你又憑什么把我現在的生活定性為死亡?深淵?”“我過得挺好,也不委屈,能對每個選擇負責。求求你去干點正事,別過來‘拯救’我了?!?/br>周煙不討厭韋禮安,她只是不喜歡。說完了,也該走了。沒打完的球,下次再打吧。她不是那種在兩個男人之間糾纏不清的女人。她是那種小時候刮獎,刮到言字旁,也不扔,堅持把‘謝謝惠顧’四個字刮完的人。可見她真的只信一條道,是羅馬道,那算她命好,是黃泉道,就把鬼門關走一遭。人一走,韋禮安就沒站住,摔在旁邊高腳凳上,胳膊磕紅了,又紫了,他也沒動彈一下。周煙句句如刀,刀刀見血,不留余地,不留情面。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會賤了。當這個想法占領頭腦高地,韋禮安還不知道,就是這么一個被周煙明確拒絕的自己,也能讓司聞在歧州翻了天,讓全世界看到他,為個女人,妒忌成狂。*周三下午一點,周煙開車去機場,接司聞。私人飛機兩點抵達,司聞從飛機上下來,陽光投射在他身上那一下,很容易叫人產生一種錯覺,這天上人間啊,都比不上他一個不經意的抬眼。周煙隔著玻璃,看著他。看了會,別開眼。司聞沒出來前,就看見她了。也看到她不耐煩地走到一旁,看起手機。出來以后,看都沒看她,直接走過。周煙眼看著司聞在她面前經過,對她視而不見,也轉身就走。還沒走出兩步,被一只手扯住胳膊,整個人受力朝后仰去,她覺得她完了,卻落入一個懷抱。是她熟悉的味道。屬于司聞的。司聞從身后抱住她,雙臂一只鎖住鎖骨,一只鎖住心口。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你看不見我?還是不想看我?!?/br>周煙耳朵被他溫熱的氣息打得潮了,一股酥麻感從耳朵向下延伸,一直到腳心。她縮了縮脖子:“是你不想看我?!?/br>司聞咬住她耳垂,是確切的咬,給她咬出一個牙?。骸笆钦l?”周煙歪著脖子躲他:“你咬疼我了!”司聞不松嘴:“讓你長長記性?!?/br>周煙就要掙開他。司聞不放人,周煙就扭來扭去。兩個人就這樣,在機場、眾目睽睽之下,鬧開了。周煙前邊還掙扎得挺歡,后邊司聞硬了,那東西就抵在她腰上,她立馬停下來,一動不動。司聞還問她:“怎么不動了?你不是挺能耐?”周煙想起之前也是司聞上飛機前癮來了,給她打電話,叫來在廁所一頓干。登機時他還沒過癮,就把她也帶上飛機了。那次是坐卡塔爾航空,飛行時間十一個小時,他挑的時間很尷尬,商務艙就他們倆,后面經濟艙升艙上來,也不太用工位似的獨立空間,全趴在上頭睡覺。司聞就在頂上蓋了層布,把周煙抱到桌上,干到她像根面條,軟在他懷里,哪也去不了。后面她要上衛生間,司聞就抱她去,空姐很疑惑,他還能面不改色地說:“我太太體虛?!?/br>要不是周煙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就一個白眼翻死他。司聞看她又在發呆,不爽,攥住她胳膊往外走。走得太急,周煙還沒個防備,就在上電梯時,崴了腳。很快,踝關節腫起來。她倒抽兩口涼氣,像個袋鼠,跳了兩下。司聞躬腰看了眼她的腳,情況不太好,也沒猶豫,把她打橫抱起。周煙這回才是真的沒防備,眼瞪大,下意識摟住他脖子。崴腳這事很正常,她的鞋跟高,也有這心理準備。司聞大庭廣眾地公主抱她,太不正常了。在機場,司聞就這么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