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藥37
換藥
第二日一早,宋莘起床時有些手酸,握著手腕揉了一會兒,才想起昨夜傅昭臨回來過。 彩蟬和白薇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擇菜,見到她出來,就講起今早去買菜看到的事兒。 說是昨天夜里城外西郊發生了命案,死了十幾個人,今早刑獄司的人出去,把尸體一車一車地往城里拖,大街上流了一路的血。 白薇和彩蟬出門得巧,正好碰見運尸體的車路過街心,十幾具尸體放了三車,上面蓋著的白布滿是血,有些手腳都從里面露了出來。 兩個丫鬟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臉色嚇得蠟白,宋莘一邊漱口一邊聽,后背也感覺涼颼颼的。 不知為何,一聽到這種事,她就下意識地想到傅昭臨 不過他昨夜是趕路回來的,若是路上遇著什么事,做了殺人放火的勾當,哪還有心思去她房里做那種事,這么想的話,應該是與他無關的。 宋莘洗漱完,便同彩蟬她們一起擇了一會兒菜。 快到午時的時候,元祿帶著人搬了幾個大箱子進來,說是大人這段時間要在這里養傷,這些箱子里裝的都是辦公要用的。 宋莘聽著箱子里叮叮當當的聲音,懷疑他是不是把審訊用的器具都帶來了,想到這段時間傅昭臨都要住在這兒,她不禁開始未接下來的日子擔憂起來。 傅昭臨是趕在午飯前回來的,這還是第一次,兩人正兒八經地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飯。 飯桌上的動靜比預計的還要小些,傅昭臨不說話,宋莘自然也不會主動說話。 因為有傅昭臨在,宋莘甚至比平時還拘謹些,只盯著自己面前的菜,放遠一些的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傅昭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開口:你平常在家吃飯都這么斯文?還是說放遠了就看不見? 這些都是差不多 看來還得專門給你配一個布菜的。 不用 宋莘話沒說完,傅昭臨已把離她遠些的菜碟端到她面前。 他突然變得這般貼心,宋莘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古人云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端幾碟菜雖還算不上獻殷勤,不過要放到傅昭臨身上,那可就有得說了。 傅昭臨這種人性格倨傲,便是在皇帝面前,也不會吹噓拍馬獻殷勤,別人的處境與心緒,他自然也不會在意。 宋莘同他處了不到一個月,在他面前,也是遇冷臉的時候偏多,傅昭臨從不輕易待人好,便是放出一點微小的恩惠,也是帶著目的的。 怎么不吃,不合你胃口?傅昭臨看她發愣,出言打斷了她的思緒。 宋莘聞言,就伸筷子夾了一個rou圓子放在自己碗里,感覺到傅昭臨一直看她,她心里越發不自在。 你在家吃飯時,都不說話? 他今日的問題實在是多得有些煩人,宋莘掃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大人,食不言。 這句話確實有奇效,以前在家吃飯的時候,宋莘與阿景斗嘴,娘親都是用這話堵她的嘴,沒想到現在用到傅昭臨身上,居然也有效果,她一說完,傅昭臨就真的不再說話了。 宋莘一邊吃飯,一邊偷偷瞥他,傅昭臨冷著臉,實在看不出有沒有生氣。 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才剛剛放下筷子,元祿就端著一個藥盤子上來了,說是要給大人換藥。 宋莘有心想回避,卻被傅昭臨叫住了,一起進了書房。 你來換。 一坐到木榻上,傅昭臨便點了宋莘的名,讓她來換藥。 大人,我沒換過藥宋莘有些為難。 沒換過學就是了,又不是難事。 傅昭臨說著脫下外衫,露出精實的左臂膀。 元祿一向聽主子的話,主子說要宋莘換,他便把要怎么上藥都同她說了。 只需先用清酒洗一洗傷口,再抹上一層藥膏,最后用紗布纏上就行了。 宋莘聽他講了流程,心里也覺得不難,只是把傅昭臨肩上的紗布拆了之后,她心里還是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刀口用白色的棉線縫了,線拉扯著兩邊的rou,讓人看了就覺得肩疼。 宋莘頭一回見這么嚴重的刀傷,受了不小的沖擊,臉都嚇得白了。 她放下紗布,剪了一塊干凈的,用清酒浸濕了,然后彎下身子,朝傅昭臨那邊靠了靠。 浸了酒的紗布放到傷口上的時候,她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那副模樣,好像受傷的是她自己似的。 傅昭臨覺得有趣,勾著她的腰把人帶到自己膝蓋上。 大人! 宋莘差一點撞到他的傷口上,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傅昭臨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道:好好上藥。 一旁的元祿抬頭望著吊頂上的橫木,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 宋莘靜了心,穩穩地坐在傅昭臨膝蓋上,開始認真給他清洗起傷口來。 要不說女子心細手巧,宋莘頭一回給人換洗傷口,手法就十分穩當。 傷口周圍每一處沾了血的地方都洗了,還一點沒讓血水往下滴,藥膏用竹片子刮下一塊,均勻地涂在傷處,力道不輕不重,傅昭臨全程連眉都沒皺一下,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宋莘臉上,片刻未離開過。 元祿眼也不眨地看完了,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給主子換藥也太粗魯的點兒,主子沒怪罪他,實屬寬宏大量了。 紗布裹完最后一層,尾端的一小節便用小指頂著,塞在最下面,宋莘做完這些,額頭上已出了一層細汗。 包好了? 嗯,宋莘點點頭,想從他膝蓋上站起來,大人? 傅昭臨勾著她的腰,不讓她走,只掃了元祿一眼。 元祿收了一冷眼,整理好盤子便不要命地跑出門去,臨走還把門帶上了。 元祿一走,書房里頓時便安靜了許多。 換藥換得這么好,以前做過? 宋莘腰被他圈著,站不起來,只搖了搖頭道:沒有 你臉怎么這么紅? 臉這么紅,還不是因為下身被男人的那物頂著了,先前換藥的時候,宋莘便隱隱感覺到那物在抬頭,只是因為元祿在,她只好忍著不發作。 這會兒元祿走了,要發作的反倒成了傅昭臨了。 熱就把衣裳脫了,可好? 傅昭臨抓著她的腿,把人同自己貼得更緊了些,兩人下身幾乎是挨著的,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陽冠抵著rou縫,隱隱有要長驅直入的架勢。 宋莘感受著rou縫里的熱棍,頭暈眼熱,圈著傅昭臨的脖子,心里還是有些不確定:大人,你的傷還沒好 她想說若是用力不當,傷口又會裂開的,那她的藥就算是白換了。 然而傅昭臨哪管這些:怕什么,大人肩上有傷,不是還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