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生病
宋莘發了熱,連她自己也沒留意。 傅昭臨把元祿叫去,讓他請個嘴嚴的女大夫過來。 元祿領了吩咐,快馬回刑獄司的案館查了份單子,才跟著單子上的地址,找了個做暗醫的女大夫過來。 大夫是個四十幾歲的姑子,年輕時與人私通,犯了戒律,被尼姑庵了的主持趕了出來,幸好學過醫藥,出來有一份手藝,就在安都城里做了個暗醫,專給達官貴族的外室姬妾、或一些見不得光的人看病。 姑子嘴巴嚴實,經驗頗豐,見的世面也多。 或許是知道傅昭臨什么身份,她進了屋子也不敢多言語,隔著簾子給宋莘把了脈,很快就開了藥方。 只是受涼發熱,不是什么要緊的病,抓幾份清熱的藥就行了。 她把藥方寫了,交給傅昭臨,傅昭臨拿到手掃了一眼,普通的清熱方子見得多了,便是不懂藥理也認得出來。 還有...這位姑娘體虛畏寒,一些補藥就不要給她用了,是藥三分毒,喝多了反倒對身體不好,多出去走動比喝藥管用,她這般年輕,要把身體養起來也不是難事。 大夫斷斷續續說完,便低著頭等傅昭臨回話。 她腦中細遐著眼前的處境,有些話不知該說不該說,主要還是看家主人的意思。 傅昭臨掃了她一眼,還有呢? 大夫得了準許,又繼續道:除了體虛之外,還要注意心病,女子憂思過重不是好事,總是如此,便會落下沉疴來,導致一點風吹草動就病倒了,凡事放寬心些,過得自在才好。 大夫說得不疾不徐,語氣也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戳了人的痛處,把人得罪了。 像這樣的事,她見得多了。 家門敗落后給人做外室小妾的,要么生怕被拋棄,整日想著爭寵吃醋,要么心不甘情不愿,很難有心里平整的。 大夫說完這些,元祿就帶著她出去了,順便出門抓藥。 等們一出門,彩蟬就上去把簾子拉開,給她透氣,白薇打了一盆溫水來,要給她擦身子。 兩個丫頭在屋子里竄來竄去,忙得十分殷勤,一會兒過來問一句,姑娘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傅昭臨看得心煩,索性讓她們出去。 她們一走,傅昭臨便在床邊坐了下來。 不過幾日就讓這兩丫頭對你服服帖帖,你倒是會籠絡人。 他伸手觸了觸她的側頰,宋莘眸光微閃,到底沒有躲開。 怎么不躲了? 大人想碰,我為何要躲。 她說這話時臉不紅氣不喘,已經做得很自然了。 傅昭臨手指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轉過身子,掀起宋莘的裙擺。 宋莘這次沒忍住,忍不住動了動腿,大人! 這次倒是會躲了。傅昭臨冷哂一聲,握住了她一條腿的腳踝。 宋莘的腿生得筆直勻稱,皮膚比面上還白凈些,傅昭臨捏著她的腳踝,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拇指在踝骨上輕輕摩挲兩下,他便仔細去看她的膝蓋。 宋莘兩方膝蓋上都有淤青,他剛才抱她回臥房時,胳膊不小心夾到裙擺,便看到了。 怎么不說?他握著她的小腿肚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宋莘也瞧見上面的淤青,臉皮有些發紅:我自己也沒留意...... 不疼? 有一點兒,不過跪久了都是這樣的。 她嘴上說得自然,不過傅昭臨還是瞥見她的耳朵紅了。 手中還握著她的小腿肚子,便忍不住來回揉捏起來。 宋莘如此敏感之人,男人粗糙的指腹在上面摸來摸去,她既覺得癢,又覺得難堪。 大人,別弄了......她輕聲祈求。 宋莘先前哭過,這會兒眼眶還是紅的,傅昭臨看了,心里也有些惱,她這還病著,他怎么也精蟲上腦起來了。 把她的腿放開,傅昭臨叫來紅桃,去拿他的藥膏過來。 藥膏拿過來,自然也是他給她抹。 裙子掀到高處,挖一塊藥膏放在掌心揉了揉,等藥膏化開后,便貼著宋莘的膝蓋,不急不緩地揉起來。 他竟是真的給她涂藥,宋莘見了,也忍不住覺得受寵若驚。 大人,我自己涂就行了...... 你會?你知道這藥膏怎么涂有效?傅昭臨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可以讓 既然還發著熱,就別說話,好好躺著。 傅昭臨把她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這藥膏是傅昭臨自己用的東西,活血化瘀有奇效,確實不是隨便涂抹上去就行的。 宋莘被截了話,只好閉上嘴,安靜下來。 然而這一靜下來,男子掌心的溫熱觸感便十分強烈,那般的長久,不像是抹藥,倒像是在做別的。 宋莘自顧自地想歪了,因著跟她同屋的人是傅昭臨,也沒法安心受他妥帖照料,便覷著眼睛,偷偷打量他。 他今日穿的跟往日不一樣,灰青色的衫子,剪裁貼合他的身型,袖子攏到胳膊上,露出手腕和修長的手,看著倒有幾分文官的俊秀斯文,就是表情太陰沉了些,若是能和氣一些就好了...... 宋莘正看得出神,不防傅昭臨抬眼,與她的目光碰上。 看著我做什么? 大人好看。宋莘大著膽子道。 傅昭臨嘴角一勾,手便順著她的膝蓋,往上滑到了大腿上。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還病著,我便舍不得弄你? 手掌在大腿上曖昧地揉捏起來,再往上去,便什么都遮不住了。 不過是實言而已,夸大人好看,大人也要生氣嗎?宋莘語氣里含著些許委屈。 傅昭臨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以為他這是在生氣?算了,與一個病人有什么可計較的。 裙擺復又落下,蓋到了腳踝處,傅昭臨擦了擦手,把藥膏留在宋莘屋子,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