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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在走廊上的高福越睡越熱,身上熱燥燥的,樹上的知了叫的格外的響。 端著臉盆從屋里出來,鶯珠看他睡得滿頭是汗,拿起盆子里浸濕了的毛巾蓋了他臉上,腳尖輕輕的在他身上提了提,別睡了! 高福雖然覺得熱,可是還是能睡著。 鶯珠沒轍,只能一把掀了他身上的夾被,又從墻根底下拿了一把破蒲扇給他,行了,別睡了。 蓋了臉上的毛巾濕噠噠的,水從臉上流到脖子再流進衣領里,這一下弄得高福身上難受極了,睜開眼看著眼前人,你干嘛呀! 回頭朝屋里撇撇嘴,你主子要換洗的衣裳,你還不回去拿? 高福賊頭賊腦往敞開的殿門那兒看了看,再看鶯珠端的托盤,托盤上放了幾個碟子,嘴砸吧了砸吧。 鶯珠看他又餓又饞,左右看看沒有旁人,對高福說,這些吃的我家姑娘都沒怎么動,說著指指托盤里的油果子,這個我家姑娘都沒動,你也吃些吧。 屋里的兩個人一個別別扭扭的斜倒在羅漢床上看書,一個四仰八叉的占了大床,崔如月看著是在看書,實際上兩眼不停的往蕭裕明身上瞟。 大晚上的跑了自己床上來,難怪昨晚上的夢那么真實,原來真的是他在欺負自己。低頭看看自己,腿心那兒都有些腫了。 崔如月越想越氣,掀開夾被想下床去揍那個男人的一頓,可是兩腿一動,自己又躺了回去。 算了,等會讓鶯珠再給自己擦點藥,等腫消了再揍他也不遲。 睡夠了的蕭裕明睜開眼,人還沒反應過來,鼻子先醒過味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有飯吃? 話音剛落,一本書就飛了過來,沒有。 蕭裕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你這人,我來你這兒,連口飯都不給人吃。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明明是他臭不要臉,還反過來倒打一耙,正巧這會鶯珠拿著藥膏進來,姑娘,上藥吧。 在床上的蕭裕明掀起簾子就出來,一把拿過鶯珠手上的瓷缽,行了我來吧。 ???鶯珠傻了,這種事她還未開口,蕭裕明就已經去抓崔如月的腿,崔如月嚇得顧不上腿心難受,立刻站起來下床躲避他。 你別過來,崔如月抱著靠枕,光著腳踩在地上,你不許過來??吹晋L珠傻在那里,伸手去拉她擋在自己面前,你不準過來。 咱倆已有肌膚之親,就別躲了!將瓷缽放在桌上,蕭裕明也光腳在地上,倆人就跟老鷹抓小雞似的,隔著一個鶯珠誰也躲開,誰也抓不到誰。 外面,高??吹叫觳湃讼铝宿I輦直奔寢室而來,一個箭步沖到徐才人面前,徐娘娘,這會您不方便進去。 徐才人站住看著眼前的高福,那寢室里傳來崔如月的驚叫聲,再一想自己來的目的,一把推開高福,徑直走到寢室門前兩臂一推就把門推開來。 門吱嘎一聲響,屋里打鬧的兩個人立刻停下了動作,蕭裕明反應比崔如月快些,一下子就跳到床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嫌惡的扇了扇風,徐才人心想這國公爺可真是的,看著斯文的一個人,怎么到了床上也跟皇帝似的,一副恨不能死了女人身上的樣子。 崔如月不知該怎么跟徐才人說,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讓鶯珠出去備茶的好。 往里面床那兒看了一眼,那里果然藏了一個男人,徐才人說,不必了,扭頭沖著里面說話,宋楨讓我過來說一聲,賢妃娘娘在甘露殿,說跟您有要事商量。 蕭裕明氣的撓撓頭,他撩起簾子一腳下了床,高福! 唉!收拾了主子衣服的高福抱著衣裳進來,爺,,見他站在屏風后面看著自己,高福上前把一件一件衣裳給蕭裕明穿上。 宋楨呢?怎么是你來的?鶯珠端著臉盆進來,高福擰了帕子給蕭裕明擦臉。 賢妃娘娘去甘露殿找您,宋楨說您回國公府了,這會他裝樣子去宮門那兒溜了一圈。 賢妃可曾說找我什么事? 徐才人想了想,說:好像是駙馬的事。 蕭裕明嘆了口氣,穿戴整齊后便帶著高福離了含章殿。 而崔如月則在旁邊全程跟沒事人一樣,看著蕭裕明離了含章殿,又讓鶯珠送徐才人回去。自己繼續半躺在床上看書,她其實是在生氣。 她氣蕭裕明半夜摸上床來,趁著自己睡覺拽著自己同他歡好。 事情經不得想,越想越覺得委屈。 索性把書往旁邊一扔,人也趴了靠枕上,可憐巴巴的看著地上的磚縫,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什么臭男人,鬧了半天,跟那個半老皇帝一個死德行,早晚也是個死在女人身上的。 跟賢妃商量完事情,蕭裕明拿過案頭上的一本書,書里夾著一個藥方,而挨著墻的博古架上有一個青色錦盒。 伺候完皇帝的徐才人衣衫不整的從里面出來,面對蕭裕明,她毫不在意自己袒露在衣服外的身子。 里面睡了?將藥方重新放回書里,蕭裕明出聲叫住了要去沐浴的徐才人。 徐才人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我點的香,當然是管用的。 回頭往里看了一眼,蕭裕明指指博古架的那個錦盒,最后的兩丸藥了,下次 聽他這么說,徐才人眼前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 蕭裕明點點頭,如釋重負道:吃了這么多年,也該讓他心愿成真了。 那你答應我的事?徐才人生怕他反悔。 城郊的二百畝地、你父兄的官爵,還有你要的金銀財寶,我都會給你。低頭拿起吏部呈上來的地方上出缺的官職,蕭裕明看到一個富庶的縣出缺,問徐才人,你想去江南還是去蜀地? 徐才人眼珠一轉,咯咯笑了兩聲,我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講究,也不懂男人官場上的事,你還是跟他商量吧。往前走了兩步湊到蕭裕明面前,你真的舍得放他外任? 蕭裕明笑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讓他去外面,你們這對鴛鴦哪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