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信
第十七章 暗信
侯爺、夫人,大夫人到。門外丫鬟的通稟聲傳來。 姜修若抬眼瞧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見他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動了動。她唇角嘲諷的勾了一下,吩咐道,快請進來。 身穿水色裾裙頭梳隨云髻的柔弱端莊女子走了進來,她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景,紅潤的臉上滿是怒色,二弟,你怎可如此?怎能這樣對待弟妹? 郁俊誠眉頭輕鎖,正欲開口,被姜修若拉住胳膊。她柔聲道,侯爺自去忙公事,這里交給修若就好。 他看了一眼對方善解人意的容顏,拍了拍她的手,溫和道,那就交給夫人。說完,冷著臉直接越過莊曼蘭大步出了正房。 二弟!莊曼蘭望著他疾步的背影,憤怒的高吼。 姜修若懶懶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淡定的開口,大嫂不用憂心,是我為侯爺納的妾室。 莊曼蘭快步上前,環著她,急促的開口,弟妹!是薛家舅母逼你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他們賊心不死。當年你剛嫁進侯府,他們就有此心,后來被二弟所拒?,F在見你失了睿兒,他們又復作此態。他們真該!那個字她沒有吐出來,但氣的整個脖頸通紅一片,胸脯上下挺動。 舅母也是好心。姜修若回道,只是聲音似乎含了冰,但無人聽出來。 弟妹!莊曼蘭恨鐵不成鋼的急呼了一聲。 姜修若擺了擺手,下了定論,大嫂不必如此。如今兩位姨娘既已敬茶,侯爺也收了她們,此事再無更改。她說完,吩咐丫鬟將被嚇住的兩位新姨娘帶下去,并好生安置。 莊曼蘭瞧著她大度容忍的動作,臉上急色一片,眼底深處卻滿是輕蔑譏諷。秋姨娘和薛姨娘二人低著頭,似乎都有些惴惴不安。 夫人,寧鵬已經帶著侯爺進了南苑。廣丹回稟道。 嗯,讓她們好好伺候。誰先替侯爺誕下子嗣,我重重有賞。姜修若手拿一根碧色的芙蓉步搖把玩著,淡淡的開口。 青黛快步走了進來,吩咐屋內的小丫鬟都退出去。她走到榻前,低聲道,夫人,那個人又送來了一封信。她說完,便將袖中的字條遞給她。 姜修若接過瞧了一眼,遞回給她。冷笑了一聲,她果然等不及了。明日青黛和玉竹隨我前去,廣丹留下。 諾。 姜修若帶著青黛和玉竹剛步入茶室,便察覺屋里已經有人,一位身穿縞色長袍帶著寬大帷帽的人坐在屏風對面的隔間??床怀鍪悄惺桥?,他見三人已到,開口道,夫人請坐。聲音粗啞難辨。 姜修若依言坐下,青黛和玉竹站在她的身側,都沒有開口。 對方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他低聲道,夫人既已去過秘道,為何不開始復仇? 姜修若不緊不慢的拿起茶勺從guntang的茶釜中舀出一些茶水放到茶甌中,反問道,我為何要? 對方一滯,氣的粗喘一聲,惱怒的斥責道,他二人茍且yin合,違背常倫。夫人竟然不生氣?還給他新納妾室供他玩弄? 姜修若挑眉,嘲弄道,閣下對我侯府的事情倒真的是了如指掌。 對方微怔,緩了一口氣,好言勸道,夫人,他既對您無情無義,您又何必替他著想。為何不告發他二人,然后和離離開侯府,從此逍遙自在。 既然閣下也知內情,那為何不自行運作?反而多此一舉交由我來?姜修若戲謔回道。 對方噎了噎,提高嗓音極力辯解,夫人,我是為您著想。聲音聽著卻不是很堅定,略微有些遲疑。 多謝閣下美意,這是我侯府家事,就不必勞您費心。她說完,放下茶盞,準備起身離開。 隔間那人見此慌亂的站起身,大聲喊道,夫人留步。他見姜修若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急呼一聲,夫人難道不想知道您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嗎? 屋內的空氣瞬間凝固起來,當聲音再度響起時,只見青黛已經奔了出去。她一腳踹開屏風,踏過凳子,翻過桌面,一把抓住帷帽下的人,將他緊緊扣在桌上。憤恨道,你剛才說什么?給我把話說清楚。 夫...人。對方難受的咳了咳,又被青黛扭著胳膊,死死的壓制住。 青黛手上暴怒的青筋鼓的要快刺破肌膚,她含著淚,咬著牙齒,怒吼道,你再不說,我就殺了你。她說著便把桌上的茶碗直接往地上一砸,拾起一塊鋒利的碎片,拖著帷帽下的人,將利刃逼近他的喉嚨。 青黛,放開她。姜修若揮開玉竹上前欲扶的雙手,白著臉緩慢的向隔間走了過來。 她走的很慢,腳步極輕,臉上也很平靜。但玉竹卻覺得她仿佛走在刀刃上一般,心痛的驚濤瀚浪又或者痛到麻木。她拭去臉上的淚,輕聲跟在她的身后。 姜修若走到隔間,眼睛注視著腳下的人。冷淡的開口,我應該喚你秋姨娘,還是該叫你秋燕? 青黛呆愣一下,然后猛的扯開腳下那人的帷帽,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眾人面前。 秋燕張了張嘴又慢慢合上,她垂著頭跪在地上。過了半會,才發出脆生生的聲音,夫人怎知是我? 姜修若從容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開口道,你第一次傳信給我,我便細查了紫華院的眾人。其中只有紅扣和海翹的來歷可疑,而紅扣偏偏和薛姨娘的丫鬟綠荷是表姐妹,原本她的嫌疑應該最大的。我提升了紅扣和海翹的位分,并讓他們跟在廣丹和青黛身側。前日我派廣丹和紅扣去薛家,第二日新姨娘進府,你是第一個到紫華院的人。 姨娘之事是您故意引我的?秋燕驚愕的問道。 她搖頭,并非全是。她示意秋燕起身坐下,平靜的繼續道,現在你可以說說,這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