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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正裝很適合沅兒?!?/br>卿沅一襲月白長裙外罩同色綃紗,游走金線于肩疊雪蓮,飄帶曳地,裙尾流褶,行走時步步生花。與謝奕風的衣服顯然是同出一源,交相輝映。卿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臉色微紅,怒道:“我要換一套!”謝奕風氣定神閑地呷了口茶,眸子里閃著狡黠的笑意,“來不及了?!?/br>“為什么?”卿沅很不滿意地與他四目相對。謝奕風將茶杯放下,起身徑直走到卿沅面前,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握在大掌中,邊向外走邊道:“因為王妃要與本王一起,進宮面圣?!?/br>落在后面的趙驊神色幾變,一咬牙還是開口道:“王爺,您不穿朝服,還帶著她……”謝奕風足下一頓,劍眉一凜,回過頭冷冷道:“放肆,這是本王的王妃!”“可是,王爺……”趙驊不甘心地還想再勸,卻直接被謝奕風抬手制止。“無妨,本王自有主張,你將東西帶上便是?!敝x奕風腳步不停,牽著卿沅的手卻緩緩收緊。幾乎剛進入馬車內坐穩,車夫便急不可耐地揮動辮子,驅使著兩匹駿馬撒開蹄子在道路上疾馳狂奔。不過半刻鐘,憑借車夫高超的駕車技術,攝政王府奢華氣派的馬車便停在了巍峨的皇宮宮門之前。卿沅本來聽到要進宮面圣,心緒便開始有些煩亂,馬車突然的勒停讓她毫無防備,一個不穩便不由自主向前撲去。一支手臂突然從旁邊橫伸出來將她攔腰截住,一勾一帶她便跌入了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之中。低頭看去,敏銳地察覺到懷中人緊張不安的情緒。微微收緊手臂,在她玉額上印下一吻,然后移至耳邊。謝奕風刻意壓低放輕的柔潤音色響在耳側,“一切有我?!?/br>(二拾六)王印<禍起紅樓(單衣試酒)|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shuise(二拾六)王印佐政殿是皇帝用來接見朝臣的宮殿。卿沅沒有想到,他們到的時候,殿內除了皇帝外,還有兩人。十四歲的少年皇帝英氣十足,九條游龍在明黃色的龍袍上張揚利爪,更是將端坐高處的他襯得意氣風發。皇帝身側下首的位置,是國師的特座。與他相比,卿虛則顯得淡漠而沉靜,如同幽室中默默生長的凈蓮,散發著幽黯不明的光輝。卿虛淡淡掃過下方兩人交握的手,漆黑的眼底凝聚出危險莫名的色澤,卻又在下一刻消弭無痕,快得令人難以捕捉。與他們距離最近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有著武將的雄健體魄和殺伐之色,卻氣息內斂,不動聲色。謝奕風有先皇的免跪特赦,因此他不必下跪,簡單地行了個見禮,同時也按住卿沅不讓她下跪。“臣謝奕風攜王妃江氏,參見皇上?!?/br>卿沅驚愕于他說出的“江氏”,卻不得不跟著福了福身,沒有徑自多言。“王妃?”上座的謝瑛不屑地冷嗤了一聲,明顯是鄙夷卿沅的玉紅樓出身,卻并沒有察覺到“江氏”二字有何不妥。危險地瞇了瞇眸子,他對謝奕風的行為十分火大,“攝政王倒還真是憐香惜玉,跪禮都代朕免了!”謝奕風沒有接話,而是轉身將卿沅按坐在身后其中一個座上。高臺上的謝瑛已是滿面怒容,雙拳緊握,瀕臨發怒的邊緣。“陛下,小不忍則亂大謀,何必逞一時之氣?!鼻涮撛谝慌赃m時開口,語調清淡而具說服力。謝奕風似渾然不覺,徑自挑了卿沅身邊的位子坐下,這才轉向卿虛和那中年男人互相見禮。“國師大人,齊國公大人?!?/br>“攝政王?!?/br>“齊國公也賜座吧?!敝x瑛看了眼孤身獨立的齊國公,一早便動了拉攏他的心思,此刻倒也知道做個順水人情。“謝陛下?!饼R國公坐在了卿沅對面。這之后,四個男人都靜默下來,空曠的大殿一時寂然無聲。終于還是謝瑛年少氣盛,耐心不足,“攝政王可知朕傳你何事?”“臣昨日大婚,按例該進宮覲見?!敝x奕風不動聲色,避重就輕。“攝政王難道不覺得自己還欠朕一樣東西嗎?”謝瑛加重了語調。“哦?陛下所謂何物?”謝奕風明知故問,干脆打起來太極。南國軍隊六軍分制,光謝奕風手上便握有三軍兵符,齊國公掌一軍,而他們兩人又交好。反而謝瑛這個皇帝,手里卻只有兩軍調配之權。三天前,朝堂之上,皇帝為攝政王賜婚齊國公嫡女,攝政王公然抗旨拒受,并言早已與一青樓女子私定終身。抗旨的代價,便是他手中的三軍兵符。當然,這件事卿沅和卿虛功不可沒。“自然是三軍統軍調軍兵符,攝政王難道想抵賴?”想到兵符即將到手,皇位更加穩固,謝瑛好不得意,語調都上揚了三分。“臣豈敢欺君,只是臣還有一事相求?!被燠E官場多年,謝奕風討價還價的功夫早煉就得爐火純青。說完不待謝瑛拒絕,對著殿外道,“趙驊,帶東西進來?!?/br>皇帝的佐政殿讓一個下臣做主隨意出入,謝瑛只覺怒從心頭起,卻為了兵符不得不隱忍著。可當他看到下方被高舉起的那塊黃玉印令之時,眼底是毫無遮掩的深深渴望。攝政王印,代表了皇權之下的最高權力。當年先皇駕崩,新帝年幼,遺旨著靜安王謝奕風攝政王位,新帝十四歲前行代政權,十四歲后行佐政權。并賜攝政王印,權同副璽!“臣愿交還攝政王印,只求陛下為淮南王平反正名!”(二拾七)平反<禍起紅樓(單衣試酒)|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shuise(二拾七)平反“淮南王?”謝瑛若有所思,淮南王一家被滅門的事距今已隔八年之久,他那時也不過六歲。“翻案所需的證物臣已派人送往大理寺,只待陛下一個首肯?!敝x奕風適時壓進。謝瑛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謝奕風也不心急,牽了卿沅直接行禮告退。從走出佐政殿開始,兩人一路無言,卿沅沒有追問,謝奕風也沒有解釋。直到坐上馬車,卿沅突然冷冷道:“人都死了,要名來何用?”卿沅迫使自己看起來冰冷而鄙薄,可她卻抑制不了內心不住的顫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