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已經快十一月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快太多，岑晏晏難得有了傷春悲秋的情緒，在房間里胡亂走動拿東西的時候一直沉著臉，一會兒想辛元和康洛揚，一會兒想岑爸爸，一會兒又想岑mama，終于在泡在浴缸里，鞠了一捧水潑到臉上的時候放聲痛哭了出來。

眼淚和熱水一起流下，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就跟岑晏晏梳理不清內心想法的狀態差不多。

熱水清澈，燙得她被空氣吹冷的雙腿又泛紅起來，上面還有些深紅的掐印，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但進到她眼里卻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岑晏晏的視線落到腿間，被cao得紅腫的yinchun外翻擠到了陰阜外面，幾欲滴血，她盯得眼白發紅，又落下幾滴淚來。

到底是不想再看，岑晏晏并攏了雙腿，轉頭趴在浴缸上，第一次冒出了“輕賤”這個念頭。

岑爸爸不要這個家的時候她沒想過，有媽約等于沒媽的時候她也沒想過，如今倒是猛然有了，像誰剖開了她的腦子硬生生塞進來這個詞一樣，她一想就覺得渾身都疼，卻還越疼越不能輕易忘掉。

大概是因為以前都是被迫就這樣活了，這次卻是自己主動了吧。

沒有誰給她承諾，她也沒給誰承諾，就這么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場，到最后誰都沒說出些什么來，不知道是沒膽子，還是沒心思。

很意外的，岑晏晏心里還是挺重視儀式感這個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的，沒能用直白的語言或是外露的行為確定的東西，在她心里總是虛的，一點都抓不住，也靠不起。

辛元大抵是給出過邀請的，他難得熱情外放一次，大膽地選了那么一個重要的時候，把她擁在了懷里，溫溫熱熱的唇靠近，問她，“你喜不喜歡我？”

還有康洛揚，她是忘不掉那個所謂的“初吻”了，當時不覺得，現在想起他貼近時的眼神，未嘗不是在戲謔中掩著一絲認真的，還有后來的那些出格行為，又有沒有含著絲絲愛意呢？

她不得不承認，十幾年的相處讓她只要想起可能失去其中一個的念頭，就難受得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她把一顆心剖成了兩半，卻又在面臨選擇時顧忌著說出這件事的后果，而干脆裝作它還是完整的，不接受也不拒絕。

岑晏晏真的很矛盾，懂又不懂，認也不認。

以前沒意識到，放縱著自己胡亂享盡親密之事，那時只單純沉浸于身體情欲，如今知了“情”，再回想起，不由又給那些行為的背后附上了那時內心還不懂的意義，逐個逐個的解析起來，越發恨自己的放縱，要是能再來，或許可以再小心一些、再謹慎一點……

但又真做得到嗎？

她岑晏晏最不會的就是小心謹慎，天生就長出了一副無法無天隨心所欲的樣子，被辛元和康洛揚照顧得更是想干嘛就干嘛，從來不會掩飾。

和女同學在教室爭辯有之，當著其他人的面和父母吵架有之，追著那個小三在小區里打罵亦有之，那些人肯定都是有錯的，但她也未必沒有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某一瞬間，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忽然想起了凌靖一來。

她其實見過她一面，也才過去沒幾年，就在岑爸爸正式搬出去那會兒。岑mama從廠里別的職工那里打聽到他的新家，帶著岑晏晏上門鬧。

岑mama跟岑爸爸打鬧撕扯，她在旁邊盯著那個看起來溫雅柔弱的小三。

也不是多成熟理智的年紀，聽著岑mama在家里罵得多了，她就也鸚鵡學舌般地罵了兩句“小三”“不要臉”，岑mama扇岑爸爸的耳光，她也拿過一旁沙發上的抱枕往小三身上砸。

那小三只是溫柔又尷尬地笑，也不回嘴，只在她砸到躲在身后的女兒時轉身回護。

岑晏晏忽然就覺得沒勁，以前岑爸爸喝醉了在家里打人，岑mama都是顧著和他對打，偶爾巴掌落到她身上，岑mama從來不會護著她，她只能趁兩人都不注意自己跑回房間躲著。

她也沒心情去看那人的女兒長什么樣，又對身旁還在撕扯的爸媽煩躁起來，自己又先跑了。

后來岑mama心如死灰，又逐漸放棄，連岑晏晏也開始不管。她也就更不愿再盯著外面的人怎樣，專注先把自己的日子過下去了。

卻沒想到凌靖一的日子過得那么好。

有個溫柔愛她的mama，還有個會給她買零食的后爸……還轉了學……她轉學干嘛？

岑晏晏嗤笑了一聲，不知在笑別人，還是笑自己。

不過就是這幾個禮拜的事，她卻好似身上束了許多鏈條枷鎖，現在一點都輕松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辦……

別扭和勾引<黃色廢料學習小組(Wipthyw)｜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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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和勾引

第二天開始，岑晏晏由著性子鬧起了別扭，她自己覺得不爽，便也看誰都不爽。

星期天不用去學校，她睡到十點多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眼睛都是紅的，不想起床，就繼續在床上躺著。

中午有人來按門鈴，先是辛元的聲音，叫了她的名字，后來康洛揚也來了，隔著門吼了得有十幾分鐘，但她就是硬挺著裝沒有聽到。

其實辛奶奶那里還有一把她家的鑰匙，岑晏晏慶幸辛元沒有把辛奶奶叫過來，不然她就真的是面子里子全掉光了。

可他們一來，她就被勾得又回憶起了昨晚的心情，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真不是個愛哭的人，家庭的破裂都沒怎么讓她哭過，這天卻捂著耳朵悶頭躲在被子里面哭得被套都濕了一塊。

哭著哭著又睡了過去，也沒睡安穩，總覺得連續做了好幾個夢，但又想不起來夢到了什么，反復折騰得兩點多又醒了，醒的時候眼神都是懵的。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肚子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岑晏晏才爬起來去翻冰箱，岑mama又是好久沒回來了，她平時也沒時間去超市，冰箱里除了幾瓶啤酒什么都沒有，她翻到柜子里才找到幾顆雞蛋，就隨便放鍋里加鹽炒了一下。

吃進嘴里也沒什么味道，但肚子實在是餓，餓到都覺得反胃想吐了，她就還是逼自己吃了進去。

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岑晏晏又找不到事情做了，開了電視機找了部喜劇電影，里面的人哈哈大笑，她卻連拉扯嘴角的力氣都拿不出來。

一個人沉浸在反復的思緒里出不來，沒有人拉她一把，她暫時也不想有人拉她，就想這么喪著，后來還是翻出了藏在衣柜最里面抽屜的一個帶鎖的盒子，數了數里面她存著的幾千塊錢，才覺得舒坦了一點。

錢是不算多，但她也沒什么來錢的渠道，就這么多還是好幾年來以各種合理名頭問岑爸爸岑mama要著積攢下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拿這筆錢干嘛，但有，總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