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親一下
13 親一下
育成澄和遲疑心情只做了兩秒的斗爭,面色突然一沉,手在空氣中撈了撈,發出疑惑時該有的長長鼻音: 去哪里了嗯?她又把書包橫到身前,埋起頭做一陣焦急的尋找。奇怪我明明有帶啊裝模作樣地尋找,筆袋、書本、雜物一樣樣拿出,邊偷偷看回周砥,怎么找不到了我是不是今天忘記帶了。 周砥沖她伸手,我來找找。 她求之不得,立馬卸下書包給他。 周砥摸了一陣,也無果。 育成澄暗自得意,肯定是什么都找不到,她剛悄悄把鑰匙捏在手心,趁他不注意滑進外套口袋。 備用鑰匙呢?周砥問。 有的時候成女士害怕育成澄忘記帶鑰匙,還會在門口花花草草的盆里或者電表箱里的隱蔽位置留一把,以防萬一。 育成澄當然不會告訴周砥,早上她出門忘了帶鑰匙,現在腰邊藏得那把就是從電表箱上摸進書包的。 她積極地一個健步沖到電表箱,大力打開,踮腳伸手,邀請周砥:好像沒有。 周砥抬手一摸,空的。 育成澄又依次搬開干枯花草的棲息地,花盆下只有一圈圈干涸的水跡。 她做出苦惱又焦躁的表情,看回周砥,為了更顯得自己委屈可憐,特意把臉皺了又皺,這下怎么辦,沒有鑰匙回不了家了成女士和老育不在家的這些天,我總不能住大街上吧。 周砥沉思一會兒,盯著育成澄眼里馬上要溢出的喜悅說:叫個人來開鎖吧。鑰匙丟了是大事,太不安全了,最好把鎖孔也換一下。 育成澄在心底朝已經舉著奧斯卡小金人的自己緩緩豎起了中指。 等待開鎖人員到來的時間里,周砥先給成女士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成女士聽完要求換育成澄接電話。 她剛一喂,就聽見成女士沉聲問她:所以鑰匙真的丟了嗎? 育成澄不自然地看一眼周砥,轉頭小聲地嗯一下。 哼,育成澄你以為我會信嗎?八成是你想去周砥家找出來的爛借口吧。 成女士真不愧養了她快十八年,育成澄立馬否認:沒有。就是找不到嘛。 狐疑在聽筒里放大了十倍:真的? 真的!育成澄說得堅定無比,自己都快信了,這種事情有什么好騙人的! 成女士嘆口氣,囑咐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又給人周砥添麻煩,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換好鎖就回家,關好門窗,注意水電和天燃氣。 育成澄乖巧點頭嗯嗯著,快速回避成女士的反復嘮叨,繃著興奮跟周砥回家。 上次來周砥家還是兩年前,閉著眼都能說出的物品位置變了很多??蛷d的小茶幾不見了,變成了一塊黑白方格的小方毯,原來長條沙發的位置挨著一只淺色的單人沙發,一個橘白相間的團子正趴在上面打盹。 激動的情緒不好顯露,但一等周砥進了廚房,育成澄就立馬踢了拖鞋,幾步跳過去,跪坐到沙發旁,一把抱住rourou的一團:嗨!秀逗,你還好嗎?好久不見呀! 睡得正熟的秀逗乜了她一眼,又把臉埋進了自己柔軟的身體里,團成一個球型。 育成澄有點受打擊,曾經繞著她喵喵叫的小貓,體型迅速膨大不說,連性格都變得老成起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轍。 秀逗,你不認識我了嗎。她把臉貼近它絨絨的身體邊,我是成澄??! 回答她的只有一個緩慢起伏的睡姿。 育成澄站起,沖進廚房,拽住正在加水燒水的周砥,你是不是換貓了? 什么? 那不是秀逗吧。育成澄比劃著,長那么胖,脾氣還那么差。 周砥按下水壺的燒熱鍵,當然是了,我也沒換別的貓。 育成澄跟著他走出廚房,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那它為什么不理我? 周砥蹲在一旁,伸出手,秀逗。 秀逗的耳朵微動,迅速抬起頭,在又一聲的呼喚里直起身子,身體前傾,伸一個優雅的懶腰,跳進周砥的懷里。 周砥伸出手指逗著它的下巴,朝向育成澄,你看。 育成澄閉起因過度驚訝張開的嘴,憤憤戳了下秀逗肥乎乎的臉,很不滿:你怎么回事!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呢,還是我把你抱回來的呢,要真說起來,我才是你的主人呢! 要不是成女士對貓過敏,秀逗也不會被她直接丟給周砥。 你是主人?你做什么了?周砥問。 給它找了個新的好人家啊。育成澄絞盡腦汁找到這么一句,你不好嗎?也沒丟掉它。我一直以為你會恨屋及烏,兩年前和我吵架以后就會把秀逗送人。本來你也不喜歡貓要不是我當初硬塞給你。她還記得當時周砥抗拒的樣子,快在發怒的邊緣,在她不斷扯長的哭聲里,最后還是忍受了秀逗不小心尿在他枕頭上的過分行為。 空氣哪里一滯。 周砥看過來的眼睛一瞬黯淡,很快低下頭,像是在笑,語氣卻很冷淡:是啊。我確實挺好的。你從小丟過來的貓貓狗狗花花草草我都接收了,你要的不要的,我哪個沒在好好照顧。 這話很正常,字和字的間隙里卻全是別扭,育成澄直覺他有些生氣。 你生氣了?猜測半天,育成澄還是打算直接問出口。 周砥撫摸秀逗的動作突然止住,半片沉默里眉間的褶皺更深,他移開眼睛:我生什么氣。 育成澄摸不著頭腦,廚房的燒水器發出提醒,周砥起身,輕輕把秀逗放進她懷里。 育成澄默默地抱著秀逗走了一圈,它還挺乖,看起來好像不情愿,但掛在她的肩頭也沒怎么扭動。摸一摸頭、撓一撓它的下巴,它舒服地瞇起眼,開始發出呼嚕聲。她稍稍欣慰了一些,周砥家還有活物記得她。 客廳的角落柜上,育成澄看到了自己隨手丟給周砥的小魚缸,她依稀地記得這幾條活潑的銀色小魚是小學暑假和老育釣魚的成果,她興高采烈地抓回來,趴著觀察了幾天就厭煩了,又不知道怎么處理,只能拿給周砥。 周砥的房門把手依然掛著一條發舊的中國結,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某次手工課的半成品作業。她拿著材料半天弄不會,周砥手很巧,幾下就成了形。有了對比她受到打擊,非要自己來,周砥一步步指導,弄到很晚還是歪歪扭扭得很丑。最后成女士來拖她回家,育成澄下巴掛著淚生氣地拽著手里的線,做不完了,明天會被老師罵的。她當然沒有被老師罵的機會,周砥幫她纏好了剩余的。和周砥共同創作的中國結被打了高分后,小姑娘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扔了舍不得,收著也不知道能放哪里,最后,她掛到他的門上,拍著胸脯:我們老師說了,這個一定可以給你帶來好運的。 還有臺燈上胡亂貼著的貼紙,窗臺一小排的多rou,細細數來,好像它們都曾屬于育成澄,但一時興起過后立馬統統塞給了周砥。不管房間里的所有怎么變化,好像屬于她的痕跡從來沒有消失過。 育成澄艱難思考了一會兒,她對上秀逗如黃色玻璃球樣的大眼,所以他還是生氣了對吧。 即使她想了半天,并不能完全理解是為什么。 周砥從櫥柜最深處拿出育成澄的專用杯子,仔細沖洗了幾遍。倒好熱水后,杯身貼著的小熊防水貼紙有點翹起,他使勁按了按,指尖輕柔摩挲過卡通小熊的憨笑。 育成澄走進廚房時,周砥正靠在流理臺,眼神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近拽了拽他的袖口,要不要跟我說說。成女士和同桌老說我屁都不懂,而且總是很氣人,不過我還是挺愿意虛心學習的。你知道的啊,你要說的話,我都會聽的。 她認真地看著他,你剛才為什么生氣???你一向都很怎么說,都不怎么流露自己的情緒的,所以你剛才是真的很氣對吧。但我剛剛想了老半天,還是不太明白。 周砥拉回目光,落在育成澄比起兩年前或者更早以前輪廓逐漸清晰的臉上。她在長大,甚至是超出他的想象,快速地長大。 他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剛才一瞬間騰起的莫名其妙近似煩躁的情緒,他只是覺得,他終有一天會被這個總對他笑著的小姑娘拋向腦后,以某種驚人的速度,以某種順手的姿態。像曾經愛過的小貓咪,不舍的小銀魚,心滿意足的手工作品,疼惜的多rou植物一樣。 無論有多喜愛,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轉手給別人,再見面時,可以堂而皇之地說我愛過,即使這真心是順勢的產物。 育成澄呆呆地看著周砥,他的表情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傷感,甚至是迷茫,連好看的眼里都要飄起霧似的。 她下意識地踮起腳,撫上他的臉,手掌輕輕在他的臉側滑動,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吻。 原諒完全新手的她,育成澄根本不知道接吻應該是什么樣的,她回憶著看過的那些電影,用唇瓣輕微地含住他的,舌尖輕探,在他的唇緣滑動。那是怎樣的滋味?她無法敘述。因為大腦因這甜蜜的觸感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已經開始發抖了。 已經基本趕上之前舊文的進度,舊文之前已經隱藏了,最近就會下架啦。 以為收藏到500有點艱難,沒想到還挺快噠,完全沒想到。還有豬豬也是,應該在周日前可以點亮吧。那我得提早做準備啦。 依然求豬豬,求評論~ 周砥他就是個犬系,你們都不信,非說是木頭,他只是不會表達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