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體,兩個靈魂
一個身體,兩個靈魂
- 杜窈窈羞恥萬分,捂他眼睛,不準看,不準看嗚嗚 可你把我弄臟了。沈階的睫毛刮她手心,偏要逗弄。 他說話時喉結滾動,杜窈窈氣得張口去咬,沈階撫她后背,笑道:別,窈窈,留下印跡,明天上朝沒法見人了。 杜窈窈紅唇向下,逮著他肩膀一塊好rou,恨恨咬下去。 沈階沒想她真咬,疼得輕嘶一聲,還這么有力氣,不如用下面咬。 疲軟的陽物又硬挺地立她xue中,威風凜凜地搗弄花心。 別來了高潮幾次,真受不住了。 沈階聽她聲音有氣無力,疲倦至極,答應道:好,你休息會兒。 杜窈窈剛闔目,只聽沈階忽地問:對了,老公這稱呼,真是你們青州鄉下的方言? 杜窈窈心中一跳,不解,怎么了?她之前已經和他說明白這詞的含義了。 沈階若有所思地微笑,我御史臺有幾個官員,也是青州人士,他們倒從沒聽說過有老公這稱。 杜窈窈: 吃蓮藕長大的嗎,這么多心眼子! 杜窈窈作強詞奪理,反駁道:同一片地方,隔著十里八村,方言還不一樣呢,有什么奇怪的!她補充,這是我出去游玩,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里學到的。 哦,是嗎?沈階語氣半信半疑,不知是笑是譏,看不出來我們家窈窈這么虛心求教。 你看不出來的地方多了。杜窈窈嘟囔。 沈階咬她的耳垂,低笑道:剛剛見窈窈欲仙欲死的媚態,想來老公一稱不是胡謅誆我的。 他哄,乖,再叫一聲。 杜窈窈裝死不吭。 花心被重頂一下,杜窈窈小腹拱起,被迫乖覺地叫: 老公 渾渾噩噩中到達山莊,杜窈窈困得睜不開眼,任由沈階抱她下車,給她洗漱,最后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一個時辰,還是一整個夜晚。 她莫名回到青樓那間廂房。 床上小眼馬夫頭破血流,她扔下沾血的銅鏡,轉身想跑。 那馬夫陡地滾下床,一把拖住她的腿,把她按在身下。 他滿臉是血,騎她身上,充血的眼睛怨毒地瞪她,雙手攥她脖子咯咯作響。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為什么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賤人啊,你給我償命來! 不要,不要,杜窈窈被掐得面色青紫,白眼直翻,一縷口涎從嘴角流下,我不想殺想跑 毒婦!賤人!馬夫大吼,掐她的手猛地使力。 不要!不要!嗚嗚啊啊??! 夜深人靜,枕邊突然傳來一陣尖利的嘶叫。 借著月色,沈階模糊看到杜窈窈手抓腳踢,渾身發抖,似陷入夢魘。 窈窈,怎么了?沈階傾身抱她。 誰知杜窈窈睜眼,朦朧間看到他的臉,嚇得一個激靈縮進被衾,滾入床內角落。 沈階不明,試探地喚,窈窈? 回答他的,是女子柔弱哀傷的啜泣聲。 他下床掌燈,撩起紗帳。 窈窈,沒事了。溫聲安撫,向她伸出雙臂。 杜窈窈怯怯探出點頭,含淚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盯他。 青年素白中衣,膚白發黑,極其清雋俊逸的長相。偏薄的唇,為他添幾分冷清,如山尖寒雪、泉中冷玉。 此刻他朝她微笑,臉上蘊滿關切之意。 杜窈窈卻無端覺得冷。 為了逃出紅萼和楚洵的掌控,她色誘南詔馬夫,錯手把他打死。而眼前之人,許是將來會致她死地的兇手。 色字頭上一把刀,馬夫能死,沈階能不能死? 若沈階死了呢? 自己便再不用擔驚受怕,或許可以回到青州老家,安穩度日。 窈窈?沈階見她怔楞,又喚一聲。 杜窈窈回過神來。 不,沈階不能死。 縱她今晚從馬車下來昏睡迷糊,自也聽到緊隨而來的一眾馬蹄聲。無論他去哪兒,想必身后都有大批暗衛跟隨。 作為太子的頭等心腹,太子定會保他周全,背地里東宮放來的暗哨不知有多少。 若沈階出事,太子肯定第一個饒不了她,搞不好還會連累原主全家。 就算她抵死不認,扛過太子審查。但會不會因此改變書中劇情:男主死了,太子勢弱不能登位,叫楚洵做了皇帝 她一樣沒有多好的活路! 心思千回百轉,杜窈窈垂眸掩飾,抽噎道:渴了,要喝水 沈階良久收回手,恍然一笑,哭得一臉的淚,我倒忘了。倒杯銅爐上溫著的熱水,坐到床邊,來,喝點水補補。 杜窈窈乖順地貼他懷里,就著他的手飲完。沈階拿白帕擦拭她臉頰的淚。 怎么了呢?兩人再度躺下,沈階輕聲詢問。 做噩夢了。杜窈窈悶悶地答。 我猜也是,沈階抱緊她,揣測道,是因為白日那個馬夫嗎? 嗯。杜窈窈問,他真死了嗎? 聽楚洵手下的那個穆總管說,她殺了馬夫,杜窈窈不知真假。 沈階默一息,答非所問,窈窈,怕嗎? 怕,當然怕。她雖是自衛殺人,可終是害一條性命,誰沒有家庭,沒有親眷老小。 杜窈窈想起奶奶臨終前對她始終放心不下,心頭一酸,小聲說:你有空去寺里幫我給他供一盞長明燈吧再托南詔使臣,多給他家里一些錢。 沈階久久未應。 他想起初見時的杜窈窈。 那會兒他進京趕考,住的客棧對面,是一座美食美酒頗有聲名的寶樓。 一個衣衫襤褸的幼童在門外乞討,磕地的頭不小心碰到華美女子的繡鞋,女子登時踢他一腳,幼童摔倒在地,嗚咽半晌爬不起來。 他裝作路過,給孩子扔下幾片銀錢。 女子趾高氣揚地瞪他,對幼童的嫌惡之色無以言表。 由此,他一直覺得,杜窈窈不是良善之人。 但她此刻的惶恐和懊悔不像作假。 沈階頭一回深刻地感覺到,同一個身體,她竟似有兩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