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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了。這女人從普吉島旅游回來曬黑了,胖了,也更有風韻了。兩人把瑣事和八卦聊了個遍,時間竟然才過去二十幾分鐘,不知道是語速太快還是思路太廣。空氣陷入安靜,她們突然之間就忘了該說什么。潘潘抿了下嘴角,終于還是談起了:“分手是你提出的還是他提出的?”付絮握緊咖啡杯,只覺得有股酸痛感從骨頭縫往出冒,她看著潘潘扯了個笑出來。潘潘一看她這模樣,眼圈當即就紅了。其實比起傷心她更多的是一種彷徨,她現在27歲,跟霍城予分手的時候剛剛過完生日沒多久,于女人來說不老,也不年輕。潘潘和她同齡,一段感情談了六年,分分合合,到底還是和那個人結婚了。她算了算,和霍城予在一起也有五年了。五年,接近人生五分之一的時光。“恨他么?”良久,潘潘問。付絮把碎發挽到耳后,歪頭想了一會兒,得出一個結果。夜幕下的A市氣溫降了幾個度,人待在室內倒也覺察不出,她望著窗外黑暗的角落:“有他在,也是得過且過罷了?!?/br>“絮,我和尹臣也經歷過倦怠期?!迸伺朔旁谧郎系氖质附徊?,她的身體略微前傾:“我雖然看霍渣不順眼,但比起很多男人,他確實靠譜多了。這么些年也沒出過軌或者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搞曖昧,這點連尹臣都不如他?!?/br>付絮笑了一聲,“他現在有女朋友了?!?/br>潘潘搖搖頭:“聽說是那小丫頭想傍上他,還沒確認關系呢?!?/br>付絮“嗯”了一聲,凝視著飄灑在玻璃窗上的水珠:“外面下雨了,你車沒開過來吧?過會兒我送你?!?/br>潘潘苦笑:“絮你專心一點?!?/br>她把目光轉回潘潘。“你們感情基礎牢固,努力一把,還是能修成正果的?!?/br>付絮的神思稍稍有些恍惚,好在她很快調整過來。“我不是沒有努力過?!?/br>起初的霍城予并不順利,他頭角展露的太快,觸犯了資本家的利益,合謀設了個套起訴他不正當競爭。禍事一樁接連一樁,沒幾天霍城予又因為聚眾賭博被處以治安拘留。他關進拘留所的那段時日,外面的亂子一直是她在想辦法解決。那些個原始股東并不服她一個二本大學出身的女人,她本身也不長于交涉,幾天幾夜沒法合眼。所幸出色的律師團隊讓事情有了轉機,等霍城予期滿釋放的時候,外面已經風平浪靜了。霍城予在里面大概受了些罪,屈辱感使得他煩躁易怒,那成了他情緒最為低迷的一段時間。付絮不說在他身上尋求慰藉,還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小心翼翼地不觸犯到他脆弱的自尊,一言一行都畏手畏腳。即時是睡夢中還要牽掛著他,霍城予那時嚴重失眠,天還沒亮就偷偷爬起來去露臺站著是常有的事。他不顧及身體,衣著單薄,赤腳立在凌晨的寒露中。付絮卻不能忽視,他在這種關頭病倒了對誰都沒好處。長期處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她漸漸覺得麻木。直到一次她陪證監局局長的老婆去專柜選購化妝品,付絮突然頭重腳輕,眼前一片模糊,只覺得整個人昏聵的不知道身處何地。趁著局長夫人試用口紅的功夫她去了趟洗手間,往額頭上拍些冷水,稍稍清醒了一點。她喘了口氣,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蠟黃,眼神渙散,神態疲倦,嘴唇干燥起皮,就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般。她摸著自己的臉,忽然生出些迷茫。公司渡過困境后,她就向霍城予遞交了辭呈。問起來,只說不喜歡做財務,太費心神。霍城予也漸漸發現與親近的人同處在一個公司工作所產生的諸多不便,簡單的詢問和安慰后,連挽留的話都沒說半句,痛快的答應了。她著實不算懈怠??筛星檫@種事,哪里是努力就能有成效的。這是個什么樣的神經病<遲早(限)(魏滿十四碎)|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這是個什么樣的神經病把潘潘送回家后,付絮延著馬路漫無目的地兜圈。雨夜沉悶,涼風裹夾著細微的雨點灌入車窗,大抵是今晚聊到了霍城予,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了舊城區的那幢公寓前。在樓底駐足了片刻,她看到一輛熟悉的賓利駛進小區花壇邊的停車位。車上下來一對男女,男的身量修長,歐式路燈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面目逐漸變得清晰。是霍城予。付絮下意識把自己藏了起來。他等著副駕駛座上的女孩走到身側,開口說:“在這里等我好嗎?”“太冷了,我和你一起上去吧?!?/br>“你回到車里等?!?/br>女孩有點不高興了,“為什么?我不可以進那間屋子嗎?”霍城予沉默的望著她,夜色下的面部輪廓顯得有些冷硬。女孩像是怕惹他生氣,不安地挪了下步子,聲音帶點委屈:“你怎么這樣對我……”霍城予一頓,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態度頗為冷淡:“我有叫你跟過來嗎?要不要我幫你叫輛車直接送你回家?”看著女孩有些惱忿的臉色,他微微笑了笑,放柔了語氣:“去車里等十幾分鐘,玩會兒手機,我拿好東西就下來?!?/br>女孩僵在原地,他也沒管,徑直朝著門閘走去。付絮就站在一輛車的后面,他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只看見黑漆漆的一團,沒多在意。驅車回途的時候她不禁猜想,霍城予回那套房子里拿什么?她走之前徹底清掃了一遍,除了一些雜物和舊衣服,按理說沒別的有特殊價值的東西留在那兒。難不成是拿相冊嗎?先前為了敷衍家里的長輩,兩人去洱海拍過一套婚紗照。其中一張床頭照在分手后被她取下來連同其他照片一起處理掉了。付絮閉了閉眼,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逗笑了。那個男人恐怕都不記得還和她拍過那些照片。趁著等紅燈的間隙,她點開一條來自兩分鐘前的微信。霍城予:方便接電話嗎?她:什么事?我在開車。到家之后,她給自己倒了杯甜果酒,掀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