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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214/articles/7689265香囊.1<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翌日清晨,玉竹醒了過來。她身上是赤裸的,只蓋了一床被子,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頭,隱約有股沁人的梅香,只有靠近了才能聞得到——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她搓了搓額角,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很想再睡死過去。再也沒有更令人后悔的兩杯酒了:如果多喝幾杯,她也許根本說不出話,不會拉曾韞的袖子,至少不會對昨晚的細枝末節記得那么清楚;如果少喝或者不喝,她不會醉。可惜這時候后悔為時已晚,昨晚的尷尬今晨歷歷在目。結果自然是什么都沒有發生,曾韞一言不發地給她蓋上被子,拂袖而去。今天怎么辦?見他怎么解釋?她還記得上次曾韞對她說過的話:“難不成連最后一次都還是在想別人?”,現如今她自己身體力行地把這句疑問坐實得無可辯駁,心里亂成了一團麻。玉竹披上衣服,簡單洗了把臉便開始打坐調息。擔心曾韞會生氣,一部分原因是古怪的個人情緒作祟,還有一部分是從大局出發的考量:盛笑春、王書鈞、“三奇八怪”余孽、還有落入敵手的寶鳳,這一切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肩負住的,必須有曾韞站在她身旁。先前的驅逐和阻卻,三分真七分假,還是情真意切的想讓他留下。她吐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堪稱卑鄙無恥下流俱全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捅的馬蜂窩怨不得別人,最后還是得咬著牙收拾。玉竹稍作休息,推門出去了。她下樓掃了一眼,這時候正是飯點,大堂里坐著不少人,有吃小面的,有喝豆漿的,好在這時候還未入冬,不至于冒出一片騰騰熱氣讓人看不清食客的臉。她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把每個坐在桌前的面龐都仔細辨認了一遍,始終沒看到她要找的那個。曾韞去哪了?剛才經過曾韞客房的時候,她側耳聽了一陣子,還偷偷隔著門縫看了一眼,里面沒人。玉竹沒再猶豫,徑直去問了昨晚招呼他們的小二:“昨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個男的,你有印象嗎?”小二想起昨晚曾韞抱著玉竹回來的情形,立馬笑盈盈回應道:“知道知道!那位公子一表人才,俊秀斯文,和姑娘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呀!小的怎么會不記得!”這種做臉面生意的都是舌燦蓮花的人才,別說曾韞,就是大腹便便的豬頭紈绔,他照樣能嘴不打結的提溜出來一模一樣的說辭,玉竹直接忽略不聞。她單刀直入問道:“他人現在在哪?”小二道:“哎呦,這小的可就不清楚了,咱們做生意的哪敢亂說亂打聽不該知道的呢!小的只留意了那位公子剛剛吃了一籠翡翠湯包,喝了一碗……”玉竹沒耐心聽他廢話,一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粗魯地打斷了對方:“沒問你他吃了什么,他人往哪去了,你看見還是沒看見?”小二沒想到這長得俏麗清純的女子居然是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被這么一揪再不敢廢話,忙道:“那位公子前腳剛走一會兒,出門前向小的打聽了附近的藥鋪然后出門奔了東邊,想必是要去距離不遠的清風堂?!?/br>玉竹聽罷松開了揪人衣服的手,從懷里掏出銅錢塞了過去,微笑道:“我這樣的就算了,下次有人打聽住客的消息,你最好還是管住自己的嘴?!闭f罷還意有所指地將手摸上了腰間的劍,把那小二唬得寒毛直豎,步履如飛地奔回了后廚。自打接連出事,她是被逼著長了心眼,更何況這下是在敵人的老窩,萬事只能更加小心。玉竹放走這小二,機敏地留意了四周,確信沒有人注意到剛才的一點小插曲才出門往東而去。清風堂是頤陽城頗有淵源的一家藥房,祖傳幾輩人的生意最看中的就是一個字號,此處亦不例外。玉竹出門往東沒走多久,隔著老遠就能看到了一塊比別家都要大許多的木牌匾,黃底紅字,龍飛鳳舞地草書了三個大字:清風堂。不知道是頤陽城百姓體弱還是最近深秋易感風寒的緣故,大清早這藥房門口就排了一條長隊,周圍還有一圈趁機賣雜耍擺小攤的,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儼然是一個小型的早市集會。再定睛一看,平素不食人間煙火的曾公子正在一個賣香囊的小攤前徘徊,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玉竹鼓起勇氣跟了上去,還沒想好怎么開口,眼睛先被所擺賣的香囊吸引了。這個攤子雖然不起眼,但掛著的卻都是精品,樣式紛繁且做工精巧。最顯眼的那個由上好薄絨錦緞制成,金絲綴邊,下擺是一排串珠流蘇,正中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吉祥鳥,風吹動的時候流蘇輕擺,送來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但她和曾韞看的并不是這頗引人注意的一個,而是被隨手擺在角落的那只。綠布黑紋,繡著兩顆竹子,此外再無其他點綴。單看還算精致秀氣,放在這造型別致的一堆當中實在讓人夸不出口。然而和凌霄送她的那只一模一樣。香囊.2<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香囊.2<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玉竹頓時覺得胸口一陣阻塞,失語半晌,先前糾結的招呼言詞瞬間化為泡影,堪堪只留下了兩個字。她對曾韞道:“走吧?!?/br>曾韞卻沒有動,他不急不緩地用扇子從掛著的那堆里面挑出了一只素色香囊,拿到眼前細細端詳起來。玉竹看到那香囊登時眼前一亮:和曾韞衣服同色的月白絲綢面,金絲紋繡著只孤鶴,雖沒有什么繁雜的配飾,卻因此愈顯清雅。跟某人還真是相配。她余光瞥一眼曾韞的腰間,發覺他這人不像尋常那些衣冠楚楚公子哥,并不喜歡把自己捯飭成一個掛滿雞零狗碎的花架子,腰間除了一把折扇空空如也。她猜測曾韞應該不是買給自己用的,那是送她的嗎?說起來凌霄送她的香囊就是被他給弄丟的,也許是想以此聊做安慰。那買香囊的娘子看曾韞似有意向要買,細眼彎彎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挑中了我這小攤上的尖兒貨。咱家這香包是頤陽最手巧的繡女織就的,內置上好香料,自用或是送您身邊這位小姐都合適呀!”曾韞道:“怎么賣?”女人看曾韞像是個富家公子,有心從他身上狠撈一把,大著膽子把小幾百文的東西往高處叫價:“這香囊材料金貴,最少也得……一兩銀子?!闭f完她見曾韞面色依舊,不知是嫌便宜還是嫌貴,自己的底氣陡降三分,趁他還沒表態又接著道:“不過做買賣最講究一個誠意,公子誠心想要的話,八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