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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淚水好像梅子黃時的雨般綿而不絕,叫她模模糊糊看不清前路。那天潼恩在回寢宮的路上遇見了在一旁守候已久的若伊。待走近時看見少女通紅的眼眸,潼恩的心無端漏跳了一拍。他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可能已經無法挽回了。「你要娶夏華國的公主?」若伊開口問道,語氣平靜,那是她用上全部的毅力,極力忍隱下偽裝出的淡漠。心底盤桓許久的秘密被毫不留情的揭發,潼恩心虛的避開她那受傷的眼神,垂下頭來沒有接話。若伊從他長久的沉默里讀出了事情的真相。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可笑得像個小丑,心里盼望著和他長長久久,結果枕邊親密無罅的男人心里想的卻不是她。這個男人的假意欺瞞讓她的心宛若遭到凌遲,在刀割的痛楚里滲出大片大片的血來。她站在入秋時的庭院里與他寂然相對,秋風乍起,吹得她遍體寒涼。「若伊,你聽我說?!逛鹘K于鼓足了勇氣,他抬起頭來,「我娶她,那是因為我必須要娶她……我答應你……我不會愛她……」他蒼白無力的辯解在少女決然的轉身里戛然而止。潼恩想要拽住她,可是伸出去的手在將要觸碰到她的瞬間又像觸電般縮了回來。他需要的是政治上的縱橫捭闔,而她想要的,只是他。可是他什幺也給不了她。從少年時期便在心底根植的渴盼在呼喚著他,謀劃多年的霸業,只差一場聯姻便能走向圓滿。他需要夏華國的長公主,正如他需要那些為他拋灑熱血的兵士。在遇見若伊之前便與夏華國定下的婚約,在遇見她之前便為自己的野心鋪就的道路,在遇見這個少女之后忽然變得滿是荊棘,無比艱難。他一邊渴盼著權力,一邊又想將她留在身邊。在那個瞬間,潼恩忽然意識到這世上沒有這幺兩全其美的事。他正彷徨無助的站在一個岔路口前,一邊是這個日漸腐朽的帝國,一邊是將要漸行漸遠的她。而他能做的,就是在二者中選擇其一。第一一二章人魚的泡沫若伊失魂落魄的走回醫院。她已經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繼續與潼恩同處一室了。她迫切的想要逃避。不知道什幺時候天空涌起了密布的層云,隨著幾聲沉沉的雷鳴,暴雨夾雜著秋日驟然騰起的寒意一傾而下,劈頭蓋臉的打在她身上。少女走在水幕中,無動于衷的任憑雨珠敲打,滿心都是無依無靠的惶然。她覺得自己真傻。一度因為覺得輸不起而不愿交付一顆真心,可是她終究還是在男人霸道的溫柔里迷失了自己。日復一日的她愈陷愈深,甚至一度幻想過與他長長久久,舉案齊眉。誰知道到頭來,他施捨的柔軟原來不過是人魚的泡沫,在陽光下一戳就碎得無影無蹤。潼恩說他必須要娶那個女人,他還說他娶她但不會愛她。這個男人口中吐出的話語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難道他要將自己留在身邊,然后叫她眼巴巴的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戴上戒指,掀起面紗?他說的一切若伊連想都不敢想,因為只要隨便一想心口便是撕心裂肺的痛。等她磕磕碰碰回到醫院,還在辦公室忙著各種瑣事的佘利托無意中發現了她。少女那蒼白如紙的樣子叫他大吃一驚,佘利托盯著她愣了半天,隨后很快便明白過來。少年心口浮起一陣酸楚。她……應該是知道了潼恩的那紙婚約吧……自從從海因茨口中聽到這件事之后,佘利托曾經猶豫再三是否要告訴她,可是少年終究還是退卻了。和潼恩在一起的若伊,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幸福表情,她的天真爛漫讓佘利托不忍告訴她殘酷的真相。而這件事拖得越久,他便越畏懼,也越僥倖。他既寄希望于潼恩能夠改變主意,又期盼少女至此之后能夠徹底遠離那個男人,斬斷和那人的一切聯繫。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拉扯著他、糾纏著他,叫他如鯁在喉,度日如年。到了后來佘利托甚至不敢與少女說話對視,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總是遠遠的避開她,只因害怕自己在某一個瞬間失去自製將全部的事實盡數吐露。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也沒有能夠永遠保守的秘密。她終究是知道了。此刻若伊木然的坐在床上,由著佘利托用一塊大毛巾幫她拭乾濕透的發梢。少女異乎尋常的安靜讓佘利托很擔心。他們在沉默的空氣中僵持,最后佘利托敗下陣來。「對不起?!顾麧ぷ诱f道。若伊耷拉著的眼睫微微動了動,最后卻歸于平靜。她在想,為什幺道歉的是佘利托。這個清俊的少年,明明什幺錯都沒有呀。那錯的是誰?潼恩想要的是「會當凌絕頂」的權力。這個在漫長的少年時期一直徘徊在陰影中的男人,而今不過是遵循自己的慾望行事。那她,大概是他雄關漫道上的那顆絆腳石罷了。大概能怪的,只能怪自己那顆誤入歧途的心吧。她凄凄一笑,眼角淌下兩行熱淚。最后若伊說自己乏了,攆走了佘利托。少年奈她不何,唯有縱她一次。若伊闔上眼卻睡意全無。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夢的每一個角落,他體貼又蠻橫,他柔情蜜意又愛強詞奪理。他是如此矛盾的個體,可就是讓她入迷不已。只是如今,那份名為喜歡的感情再也找不到落腳之地。若伊在黑暗中轉了個身,臉頰一片潮濕。身側再也沒有他灼熱的體溫,沒有他偎貼的氣息。現在的她,除了一顆支離破碎的心,是真的一無所有。第一一三章世界的分崩離析翌日,池羽早早的來找若伊。昨天倉促離開的她很叫人擔心。結果他的手剛觸上門,門就自己開了。混亂的夜晚里,根本無人顧及「關門」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來人重重的腳步聲將若伊從那個滿是黑暗濕濡的混沌里喚醒,她從留給醫生值夜班用的那張小床上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揉了揉眼,薄被隨著手臂揚起的動作從少女光裸的肩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