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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最后一天,我想請你去一家水族館玩。你想去嗎?”“欸?”余皎愣了下,有點出乎意料,不過還是答應了。兩人互道晚安之后回到各自房間,都有點睡不著。余皎奇怪又期待。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猶豫又含蓄的鐘霈,也從沒有見過會詢問她意見的鐘霈。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能感受到鐘霈處處對她的維護和尊重。明明是他語言不通,壓力大的應該是他才對??墒菬o論是和日方交流還是兩人出去買東西、吃飯,他都在好好照顧她。余皎想起了夢里的光景,他照顧她的樣子和那時很像,但也不盡相同。夢里的鐘霈喜歡擅自做好決定,而現在的鐘霈會詢問她的意見。就連工作上,他才是經驗豐富的那個,卻總會傾聽她的一些意見。盡管她覺得自己的建議幼稚又過于理想化,他都沒有反駁她。她有一種,他們兩個是在平等層面相交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好。當鐘霈自然而然先尋求她的意見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心跳有絲毫紊亂。果然無論是夢里還是夢外,她都會對這樣的人動心嗎。*鐘霈這兩年和他的朋友們交往逐漸減少。從他開始懷念余皎,并理解她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他的朋友們其實也只是因為家庭和工作的關系而保持的一些交往,鐘霈本身很少和他們交流。只是呆在一起時間久了,和他們的聚會變成了習慣。鐘霈還記得夢里余皎說,她不喜歡他們。時至今日,他終于理解余皎為什么這么說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夢里的鐘霈曾經照著一個朋友說的去追余皎。送花,她犯鼻炎;看電影,她不喜歡;去游樂園,他們分手了。他的建議讓鐘霈把所有雷都踩了一遍。醒來再見余皎,鐘霈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了解余皎。……因為他在夢里的獨斷專行,余皎似乎總是沒有機會講出自己的意愿。他懊惱極了,最后還是寄希望于他們還沒有去過的一個地方:水族館。萬幸,余皎答應了他的邀請。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天知道,他多怕又失去她。*水族館占地面積不算大,但是有一條長達二十米的玻璃棧道?,F在不是旅游旺季,來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情侶。他們親密漫步在這里,讓保持舒適社交距離的鐘霈和余皎有點尷尬。兩人站在玻璃棧道內看魚。有幾條魚慢慢悠悠游過來瞥了他們幾眼,又慢慢悠悠飄走了。余皎:……鐘霈:……有一家三口也來玩,小孩子大約五六歲,正是愛跑愛跳的年紀。他橫沖直撞,不小心推了余皎一下。她踉蹌一下,幸好被鐘霈扶穩,沒撞到一旁的玻璃。小孩子的mama跑過來抓住小孩子,忙不迭道歉。余皎笑了笑,說沒事沒事。事情發生的快,等到那一家三口遠離了以后,余皎才發現鐘霈的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心神一晃,想起了夢里的相見。他們曾經在電梯里……鐘霈正盯著她露出來的耳后那顆痣出神。他們在夢里兩次初相見,他都親吻過這塊地方。他現在有一股沖動。水族館里很安靜。只有情侶的低語和偶爾小孩子的笑聲。玻璃棧道里散發著深藍的光,無數的游魚從他們身邊和頭頂悠閑游過。女孩低垂的脖頸在幽藍的光襯托下白得像瓷。鐘霈近乎虔誠彎下腰,嘴唇湊近那塊皮膚。余皎感覺到,那塊皮膚被溫熱的嘴唇一碰,她就渾身戰栗起來。好熟悉……她的眼眶濕了。鐘霈記得她。另一邊,鐘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他訕訕把人松開:“對、對不起……我……”余皎用手背抹了把眼睛,意識到,鐘霈還不知道她也有夢里的記憶。她轉過身去,看到鐘霈一臉不知所措和愧疚。余皎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反應。她現在知道鐘霈夢到過她了,可她不太想被他知道她也夢到過他。鐘霈兀自低頭翻找紙巾,沒找到。他沒有隨身攜帶紙巾的習慣。余皎笑了笑,自己掏出紙巾,讓鐘霈幫她擦干凈。她的語氣輕巧:“你干什么,嚇我一跳?!?/br>鐘霈連連道歉,心里卻想著,她果然不記得自己。19.1.月<有夢(慕南音)|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shuise19.1.月從日本回來以后,余皎稍作休整又要回學校。鐘霈看她趕路勞累,主動提出送她一程。余皎本想要拒絕,但最后還是答應了。她有點累。這種累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這輛車對余皎來說并不陌生,她夢里坐過好多次了。什么東西放在哪里,她都了如指掌。車里其實沒有什么味道,可她系上安全帶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鐘霈抱住了。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她深深呼吸平復了下心情,旁邊鐘霈也發動了汽車。路途漫長,兩人沒有聊天。余皎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里胡思亂想。車里好多擺飾都沒有了,顯得空空蕩蕩……哦,鐘霈自己本身也不愛買這些裝飾品。她記憶中的擺飾都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后,她強行買來放在車上的。不對……他們沒有在一起過,那些都只是夢而已。想到這里,她莫名頭痛。也沒來由有點失落。那些都只是夢而已……鐘霈察覺到她的低氣壓,就問她:“聽歌嗎?”余皎點點頭,說好。接著就熟門熟路自己翻出CD,摁開廣播。做完這一切,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大型翻車現場。果不其然,鐘霈也發現了。他隨便找了個路口停車,看來是做好了長談的準備。余皎看到他拉手剎時手腕都在微微顫抖。他似乎在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靜。發動機的轟鳴聲停下,車里氣氛稍稍有點沉悶。鐘霈大半個身子都轉向余皎這邊,他試探性的開口:“皎皎……”余皎把整張臉都埋進手心里,不想看他。良久才悶悶應了聲:“嗯?!?/br>他仿佛如釋重負:“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做了夢?!彼p輕笑了,語氣釋然又平靜,儼然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