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酒吧
第四十四章 酒吧
悠揚的爵士樂在酒吧回蕩,明子坐在角落,推開送來的另一杯酒。 服務員已經不想再介紹了,反正是店里又一位客人囑咐送來的,至于明子自己點的飲料,早已有人買單。 燈光昏暗,但擋不住投向這邊的目光。 明子打量四周,撞上不少正窺視自己的眼,有的快速避開,有的反而正面迎上,自信地沖她笑了笑。 她別開頭。 這家酒吧是楓向她推薦的,據她所說,獵物質量不錯,至少,就明子進入這家酒吧以后,還沒人主動湊前明著搭訕。 明子摩挲冰涼的杯壁,涼意順著末梢神經神經傳進身體,將進入德國后逐漸升騰的燥熱緩解些許。 從日本飛往德國后已有一段時間,她始終做不到像挑選菜品那樣隨意挑人進食。 幸村是什么時候開始想監視她呢?她想不清楚,也隱約逃避去想。只知道,未來,她怕是要走上和母親一樣的路了。 露水情緣她總該習慣的,不是嗎?她想活,與那些獵物不過是各取所需。 太多視線落在身上的感覺并不舒服。她低下眼瞼,端起酒杯抿下一口,任由嗆辣的液體流入咽喉。 不想了,就將一切交給本能吧。 手冢,來到這里都不點一杯?也太可惜了吧。金發的男人轉動手中的酒杯,話語輕佻,打趣地看向對面一臉正經的男人。 不必了,明天上午還有訓練。 若不是這位隊友用借口拉他出來,他根本不會走進這里。手冢推了推眼鏡,冷淡地拒絕。 放松也是訓練重要的一環嘛,又沒到正式比賽時間,教練不也是睜一只比一只眼。 那男人笑嘻嘻的,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你看那邊,大美人哦。他吹了一聲口哨,向門口揚了揚下巴。 手冢順著他的動作望去,只見一身段婀娜的女子向門口走著。她似乎有些醉了,走得搖搖晃晃,腰肢如柳般輕擺,半靠著摟住她的男人,面頰緋紅,讓人移不開眼。 手冢站起身,面容冷肅,快步朝她走去。 喂,你去哪?同伴在身后問道,手冢沒有回答,徑直走到那女人面前。 五十嵐?手冢瞳孔稍擴大,沒想到真是她。他很快又皺起眉頭,嘴抿成一條直線:你怎么在德國?不二呢? 小姐,你認識她?摟著明子的男人出聲詢問,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卻沒松開。 唔明子的眼睛里蒙著一層水霧,迷蒙著著眼看向手冢,應該認識。 手冢面色冰冷,攥住明子的手腕,力氣大到掙脫不開,語氣生硬地對那男人說:她喝醉了,請放開她。 沒有,我很清醒。明子嘟著嘴,重復一次,我很清醒。 嘿,兄弟,是她主動找我的。那人不愿輕易放棄,但眼前的人面容冷峻,線條分明的肌rou緊繃,像是下一秒離弦的箭,帶著強勢的氣場壓制著他,只得不甘心地詢問明子,跟誰走? 纖長的食指指向手冢,她選讓自己感覺更舒服的那邊。 那人松開手,撇著嘴退開。 走出酒吧,涼風撲上面頰,吹散些許酒氣。見明子眼中的水霧似乎有些消退,手冢沉聲問道:你現在住在哪里? 她偏了偏頭,像聽到一道難解的數學題,把手伸進隨身的小包,摸索了一會,空著手出來,房卡順著她帶出的動作掉到地上。 手冢嘆了一口氣,彎下腰將房卡撿起,定睛一看,酒店就在不遠處。 房間是最高規格的大床房,手冢扶著她到床上,掃視一圈房間。房間打掃整齊,和剛住進去別無二致,沒有她在這久住的痕跡。 也沒有其他男人的痕跡。 難說自己為何如此在意此事。手冢進入廁所將毛巾打濕,隨后將躺下的明子半扶著攙起,把毛巾蓋在她臉上擦臉。毛巾拿下,露出她閃著光澤的眼眸。 應該清醒些了。手冢暗想著,重復問過的問題:你怎么在德國?不二現在在哪? 聲音很冷,帶著質問的感覺。 明子輕皺眉頭,像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恍惚著說:分手了。 心底的某處角落似乎松動一下,可他很快想起剛才在酒吧的事,她顯然不認識那人,沉聲追問:剛剛在酒吧怎么回事? 她可知自己是落入狼群的羊,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著她嗎? 明子此時清明了幾分,撐起身體半坐在床上,衣料與床單摩擦出沙沙聲響。她湊近手冢,定定看他。 那副眼鏡好似海面的冰層,隱藏了海面下的波濤暗涌,滾滾海浪。 紅唇輕啟,間隔極近,酒氣帶著曖昧的氣息縈繞人的五官。 那個?那個是我的獵物。 雙臂勾上他的頸脖:你趕走了我的獵物,那要陪我一個。 手冢匆忙推開她站起來,指尖卻隱隱顫抖:你還在醉著。 不用找借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她嬌笑著,柔軟的手覆上他腰間,緩緩撫弄下腹的鼓脹。 手冢冷硬地撥開她的手,語氣暗含怒氣:放開,不要隨意作踐自己。 他知道那晚是她,可他從不認為明子是隨便的女生,直到今晚撞見她和不認識的人走。本以為是被人哄騙,現在看來竟然不是? 該離開這里了。手冢也不知自己在氣些什么,蹙眉壓抑翻涌的情緒,嘴唇合攏抿緊,轉身離開。 手被死死拽住。 酒精模糊了大腦,卻又讓明子在拋開道德之余,思路跳躍無比快速清晰:你明明有感覺,那為什么要抗拒呢? 在手冢帶她進來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贏了。 明子跟著站起來,手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向上攀爬,觸上金邊鏡框,向外一勾,卸下這誘人攀爬的柵欄,露出鏡片下的瀲滟鳳眼。 我的身體就是這樣,沒有辦法。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眸中沒有請求,而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