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吃過？”

“我沒吃，你更需要，廢話這么多干嘛？”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醉了?！?/br>
“你放心，你當我是你這種喝幾口啤酒都會醉的鬼東西？”

“…………”

司昉看著腿上醉成個孫子的鬼東西，揉揉他的腦袋：“乖，讓奶奶穿個褲子，再來好好教育你?！?/br>
錢隊稍稍撒手，他抽回腳，套上褲子，下一秒又被錢隊抱住，一路拖著去角落。

坐到墊子上，錢隊躺在他的左大腿上，抽抽涕涕：“奶奶…奶奶…我他媽的又失戀了…”

司昉拍了下他的狗頭，安慰道：“滿嘴粗話，活該失戀！”

“奶奶…我給你說…我失戀五次…第一次是上場前，被傻叉上單誤會老狗幣戰術…第二次…我他媽做個慈善送…穿成大媽的她去買排骨…又被截胡…她一看不是我…竟然還穿女人的衣服…呼……”錢隊側個頭，用他的褲子擦去流得難受的鼻涕，“第四次…給她送個生日禮物，臥槽…全隊人都有！第五次…拿到冠軍捧獎杯…他們竟然——”

他舌頭打結，哭得辣手摧花。

司昉再次拍了下他的狗頭，老氣橫秋：“叫你不好好念書，第三次被你吃了？數學那么差，失個戀都平白無故多一次！”

“奶奶…奶奶…那是我賺、賺了…你怎么還打我…也不問問我…”

“為什么會喜歡她？”

司昉配合地問他。

錢隊不哭不鬧蜜汁安靜下來，眉頭深鎖，急于思考著什么。

精光一閃，擠到他的懷里，破口大罵：“鬼知道！我怎么會、怎么會喜歡這種鬼東西！”腦袋瘋狂亂舞，雙腿瘋狂狗刨，淚水飛濺，“假的…都是假的…奶奶…奶奶…奶奶…你還是打我吧…”

他抓住他的手，猖狂往自個兒臉上呼著巴掌。

司昉：“…………”

童顏回來的時候，錢隊宛若縮小成屁點大，臉上密布朵朵事后小紅云，枕著屬于她的司昉大腿，司昉還一下下擼著他的毛！

她噔噔噔醋氣騰騰地跑到司昉另一邊，蹲下身用扎得高高的馬尾掃著司昉的下巴，沒有得到相同的擼毛待遇，她瞧著他，他似笑非笑地吐出倆字：“冷戰?！?/br>
童顏作罷滾去拿備著的針線包，別有創新地補好伍教練的西裝褲。

時間才過去十分鐘！

她又起身把剩下的大福裝在一只食盒里，倒出根牙簽，在上頭刻畫。

三十分鐘一到，嗖地撲到司昉的腿上：“十六，我回來惹！”

“好玩嗎？”

他睡眼惺忪地替她把劉海捋好。

“不好玩，三十分鐘好長，我超級想睡你的?！彼グ∧?，婊婊地把錢隊頂走，“十六，你猜我這是什么？”

司昉闔著眼，唇角一彎：“磨人的小妖精?！?/br>
被尿憋炸的萬寶龍，半夢半醒聽到這么句，翻個身幽幽接口：“大精小怪，小阿姨比你還小，頂多算個磨人的小妖怪——”

“妖怪——！”

錢隊像點著屁股的炮仗，一躍而起，不出一秒，腿軟跪地，嘭地磕了個頭：“哪、哪、哪里…跑……跑跑跑！”

童顏：“…………”

司昉：“…………”

萬寶龍：“…………”

半夜。

童顏睡得呼吸不順，睜開眼，是司昉近在咫尺的嘴，再度封住她的嘴。

她的哈喇子落到下巴，定定神，擰過頭，對上眼里飽含痛楚的錢隊。

司昉雙手拎著錢隊的耳朵，上上下下，好像在……

夢游里舉著ＬＰＬ冠軍獎杯？！

舉一下親她一口，舉一下親她一口。

“隊長啊，十六很久沒夢游，今天又心態不穩嗎？”

“一天之內，又拿冠軍又吸人連家人也見了，人生大事齊了一大半，刺激能不大？情緒能穩？”自制減傷效果，錢隊撅著臀順著司昉的動作，跟上忙下，逼逼沒完，“我們能換個位置？憑什么夢個游都不把我當人？他就不能舉你親我？”

童顏：“對方拒絕你的請求，并請你吃糖醋豬蹄！”

一腳封喉。

錢隊：“…………”

他怒氣值蓄滿，從兜里掏出指甲鉗準備砍掉中單的手，再砍掉打野的腳。

嘴上的臭腳很有靈性地抽走，伴隨飄來的一句：

“隊長，還不飽的話…桌上有留的大?！瓑|墊肚子…呼嚕?！?/br>
為什么喝醉酒腦殼疼、耳朵疼也算了，臉也疼得像被狂抽幾百下？

也……

算了。

為什么膝蓋更像夢回古代剛跪完整片后宮……

肚子咕嚕嚕地叫，他蹙眉一手揉著膝蓋，一手打開食盒，心一窒——

八只抹茶大福整整齊齊地坐在里面，每只身上都有用牙簽戳上的小洞。

他拿起一只，視線被喘出的那口氣，熏得模糊，字在顛簸。

他用力看清，上面刻著——

ＭＶＰＡＤＣＲ……

錢隊翻過大福，由于構圖智障，另一面單獨戳著——

ＭＢ。

錢隊：“…………”

翻來覆去看著，他張開嘴，咬上一小口，白豆沙甜得他想要流淚，可他偏偏欠揍地選擇笑。

小時候，他問奶奶：“奶奶，為什么你做得飯這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奶奶替他捻去嘴角沾著的米粒，放到自己嘴里，沒有給他一個答案。

很久之后的如今，傻打野來到ＭＷ，他對她做得每頓飯都有著童年一模一樣的疑問，或許他更想問的是……

“傻打野，為什么你做飯和我奶奶一樣好吃？”

其實早有答案，其實奶奶早就告訴過他。

她在他回到父母身邊，他來到新的城市，他來到新的學校，他面對陌生的人，告訴過他……

“要做個勇敢付出的人，真心付出的人，都配得到喜歡和善待?！?/br>
所以，他喜歡傻打野很正常啊。

他喜歡長在他罵點上，更長在他全部喜歡點上的傻打野，也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