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不需要的依靠
63 不需要的依靠
一直到下班,都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程思予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在門口來回走了幾圈。 沈之越的手機響起,是林杰問他要不要一起晚飯? 他拒絕了。 微啞的聲音,或許泄露了些什么。 電話那邊,林杰傳來的笑聲意味深長。 門口的高跟鞋重重蹬了兩下,終于遠去。 ??? 他們都走了。 ? 他轉頭的時候,看見程思予躺在沙發上小憩。 烏黑的長發凌亂地散開,鬢角還有微潮的濕痕。 剛才的那場情事,仿佛耗盡她所有的氣力。 神思一旦回巢,就不住地喊累。 事后,他幫她仔細清理過身上的痕跡,又拿了一張薄毯給她覆上。 一室幽暗,窗簾縫隙只漏下一縷淡金色的光芒,打在灰白色的墻壁之上。 她的面孔鍍了層淺淺微光,長睫在瓷白面頰落下淡淡光影,宛如羽毛的剪影,根根分明。 他知道她沒有睡著,走過去直接攬在懷里,讓她睡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下地撫弄她的長發。 非要等到人都走以后,才走?他取笑她。 程思予微微睜眼,見他早就穿好了衣服,又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 鏡片后的眼睛神采奕奕,反襯得自己體力不濟,更是氣惱得閉緊了眼。 沈之越低首,手順著她的脖頸緩緩摩挲過來,撫上她的耳。 柔白的耳垂還印了淺淺的齒痕,一點艷紅。 分明是他在最后激情的時刻,重重咬出來的痕跡。 他在心里輕聲嘆息,將她擁在懷里更緊更密。 像是得到某種失而復得的寶物,恨不得時時捧在掌心。 程思予發現了,每次歡愛過后,沈之越都會喜歡觸碰她的耳垂。 手指細細地捻過,直到耳根泛起一圈紅。 他用指尖輕輕地刮過耳垂上輕微閉合的細孔,眼神柔得似水般。 程思予縮了縮身子,癢。 那種感覺何止是讓人癢,簡直就是讓人酥軟。 你怎么從來不戴耳環?他問她。 嗯會有點不舒服 她抬手,將細軟的發絲一一掠到耳后。 她戴耳環不能隔夜,一旦隔夜就會發紅腫痛。當然也有可能,是以前買的那些便宜耳環材質不好。 我高中時候,學校流行畢業的時候打耳洞,就像個成人禮一樣。 所以,你也是畢業時候打的嗎? 嗯,也戴過一段時間的耳環。 程思予思緒倒回,想了想,她應該是高考結束以后,和同學結伴去打耳洞的。 那個年紀的女孩,對于某種紀念意義的儀式格外執著。 他看著瑩白耳垂上的那絲細孔,又忍不住伸指摩挲。 后來,就很少戴了嗎? 上大學以后學習打工都很忙,慢慢地就忘記了。 沈之越扣住她的手,十指交握,漸漸收緊。 這幾年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勤工儉學處有一位學長對我不錯,給我介紹不少優質的活,所以也沒有那么辛苦。 她頓了一下,又輕笑:那位學長姓梁,也是江城的。不過現在不在這里,不然我肯定要請他吃頓飯。 程思予見沈之越一直沉默不語,不由掀起眼睫。 看見沈之越微擰的眉心,伸過手指輕輕地撫,讓那一點漣漪歸于平靜。 沒事了呀 她的唇角揚起淺淺的弧線,低聲笑道: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依靠哥哥呢? 他輕輕嗯了一聲,當然,我永遠都可以做你的后盾。 他的表情認真而誠摯,溫柔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漾著一股不輕易動搖的堅定。 他仿佛想要這樣,將她的輪廓深深鐫刻在心底。 程思予眼瞳的笑意更濃,宛如琉璃般璀璨動人。 沈之越再度低頭,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綿密的氣息環繞。 濕而熱的舌尖,一點一點,輕柔地舔舐含弄。 哥哥哥哥 程思予抓住他的胳膊,微微揚頸,眼神迷蒙。 窗外射進來的光漸漸變幻,從暗黃到明紅,再到霧藍。 城市的夜晚終于降臨,耀眼霓虹閃爍在窗簾后面。 她看著他清傲的面孔,慢慢染上另一種矛盾交織的神色,隱忍又克制,沉淪在他們這樣禁忌的關系之中。 如果沈若白,知道了這所有的一切呢? 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與親生meimeiluanlun。 那個時候,沈之越你也會做我的后盾嗎? 不過做與不做,她也不在乎了。 她在一個人的世界走了很久很久,早就不需要任何的依靠。 她自始至終,就從來沒有打算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