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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 你說什么?亡了? 你不知道?徐立川看著她,似乎才想起來: 我忘了,你就是前朝的嬪后。 他似乎對世間的風云變幻漠不關心,可是下一瞬,便被那女人泛紅的眼眶嚇得快失了魂: 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白芷腦子里除了將軍,自然還有自己的兄長。她無法置之度外,手撐著床便要起身。 天哪!徐立川終于不那么面癱了,跑了過來,控制住她要起身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的九條命所剩不多了?這一次是草妖用了還魂草把你救下來的,你的內傷還沒好。 白芷腦子里全是張寒致和陳未?,她無法坐視不管,也無法當作無事發生。 為什么會這樣 她搖搖頭,似乎很不相信似的。徐立川神色復雜地看著她,一記手刀,把她劈暈過去了。 如果她知道,外面山河動亂,妖孽橫生,不知會作何想。 只有這里,神魔之境,無人敢來,別人也無處可尋。 _ 張寒致醒來時,屋脊處正在漏水。 剛下過一場小雨。 可是這屋子連小雨都遮不住。 他又試著重新睜開雙眼。 他的左眼沒了反應。 他的手緩緩抬起,摸了摸那兒,才發現上面包了一層布。 他的身旁空無一人,他活動了一下身子,才覺得疼痛難忍。 嘶。 筋骨像是裂開,整個身子很難伸展。 可是將軍便是將軍。他緊咬著后槽牙,直起身子,卻一個趔趄,半個身子歪在了地上。 他何曾這么狼狽過。 門外的村婦聽見了嘩啦的聲音,連忙趕來,看見他醒了,很是欣喜,可是嘴里說著嘰哩哇啦他聽不懂的方言。 這是哪里。 他又為什么會在這。 張寒致努力回憶,卻發現自己記不起一分一毫。 眼前的婦人皮膚黝黑,卻也泛著健康的紅色。她身子圓潤,兩條胳膊像廚子手中的寬面一樣,揮了過來,卻是把他扶起。 @¥%&*() 張寒致垂頭看著自己的身子,上面的血跡已經干了。他穿著里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他閉了閉眼,手指又重新摸到了自己的那只眼。 破布下包裹的,是只死眼。 他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想要靠著自己強撐著起來,卻發現很困難。 他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那婦人雖然嘴上嘰里咕嚕的,但還是很細心地把他安置了起來。 他重新躺在床上,打量著村婦善意的臉龐。 那人年逾不惑,可是依著這山野鄉間,卻有一雙清澈的眼睛。他能感覺出來,那人對他沒有威脅。 可是他究竟是為什么變成了現在這樣。 張寒致不知道。他只得接受對方的好意。 那人給他熬些草藥汁,味道令人發嘔。 可是他照常喝掉。 夜間,她又說了幾句方言。這一次,張寒致聽明白了,對方是要他好好休養。 他點點頭。 待那人走后,月亮也爬上枝頭。 屋外的月光灑進室內,顯得很柔和。張寒致盯著那抹光亮,心臟某個地方好像被人敲擊了一下。 好像曾經也有這樣的夜晚,有個人在暗處窺探。 他向窗戶看去。那里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