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口說出真相
他親口說出真相
鑰匙在鑰匙孔附近不停地抖。 過去很久后,總算有一次插進了對的位置。 往左轉兩下,鑰匙扣上的毛絨掛件翻了兩次跟頭。 門開了。 房子比梁晟想象中的還要小,說不上擁擠,但茶幾和餐桌這些地方確實都擺滿了東西。 家具應該是房東提供的,又厚又笨重,她沒有做改動,只是選了淺色的布蓋上去;姜糖色地毯毛茸茸的,應該是經常打掃,看不出有灰塵,像極了她的住處。 溫暖的小窩。 她卻開始苦惱如何招待他。 沙發是單人的,餐桌也是單人的。 我沒太整理過你站一下吧她小聲地給他安排,覺得不太好意思,我去收東西。 他點頭,替她把行李箱打開,鋪開在地。 如此一來,客廳里倒真不剩太多空間。 她放下背包掛在門后的軟鉤上,踩著厚拖鞋進了臥室,輕輕掩上門。 拖鞋也沒有多的。 梁晟閑來無事,在客廳里四處打量。 舍不得走動,會弄臟她的地毯;舍不得亂碰,會弄倒她的東西。 應該沒有其他人來過她家,茶幾上的那些都是烘焙材料,如果有客人拜訪,她必然會收起來。 烘焙材料雖然繁多,但她給每一樣都貼了標簽,分門別類地收納好,絕對稱不上亂。 材料的用處梁晟琢磨不懂,但保質日期他看得懂。 放在桌子邊緣的是一罐桃子口味的抹茶粉,根據鐵錫皮上刻的生產信息,已經過期兩年多。 他思索片刻,轉身看向廚房。 廚房也打理得緊緊有條,可放在顯眼處的都是些常用的醬油米醋之類。 她應該很久都沒有做蛋糕了。 為什么呢?也許是被他糾纏著,沒有體力也沒有精力做蛋糕吧。 那她在家里如何消磨時間?看電視?工作? 陽臺狹小,除了晾衣服以外,衣架旁擺著一只榻榻米。 也許她會坐在榻榻米上,看著窗外的星空,發著呆,過一個平常的夜晚。 臥室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她抱著幾件外套,蹲下來一件件疊好了,放進行李箱。 小瓷。他喚她。 她以為只是普通地喊名字而已,眨眨眼,又打算回臥室繼續收拾。 我有事跟你說。 她停下回去的腳步。 他以為告訴她真相會很難,但還是說出口了。 當初合同上的紕漏,是我改的。 她的小窩很溫暖,溫暖到他說這樣令人寒心的話,都沒有覺得冷。 她會覺得冷嗎?會吧。 他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反應,包括要離開他。 是他打亂了她原本平靜安寧的生活,他甚至從來不知道她的家是什么樣子,她在遇見他以前,是多么的簡單美好。 剛才,他真的有想過,能看著她和別人結婚嗎。 應該可以,只不過他會嫉妒掛心一輩子,一旦別的男人對她不好,他會立刻把她搶回來。 本性難移,他盡量地學會克制。 她站在行李箱的另一邊,溫淺地看著他。 彼此心中對這件事情的芥蒂已經足夠深入,他不消說具體是哪一份合同,她就能聽得明白意思。 須臾,漫長地像是一世。 我知道。她輕輕作答,莞爾道。 行李箱的底部略微有弧度,剛放下去的衣服很快不再平整。 她再度彎下腰,仔細地疊好。 那段時間我mama催得很緊,就是和那位律師的事。我每回見到她,她都要跟我提好幾遍吧,我狀態挺不好的,經常忘記工作上的事。合同定稿的那天晚上,她又來找我,我確實沒有看過內容,很潦草地就交了?,F在想想,即便我幸運,沒有在條款上出錯,終究也會在別的部分犯錯。最后你利用了這份合同,也算陰差陽錯吧,我和你都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平等的。 她的語氣寬容得過分,像是在討論上輩子的事。 她太懂事了。 小瓷,他跨過行李箱擁住她,情深意長,我們重新開始。 她從沒有抱過他,手里還拿著外套,疊也不是,不疊也不是。 重重新開始 對,重新開始。 她能感覺到他熱烈的情愫,是和以前的深沉不一樣的東西。 好,那試試吧。 反正,她也沒有什么需要向他隱瞞的秘密了。 解開心結啦! 接下去就是各種花式py醬醬釀釀 心理上的重新開始:好好談感情 床上的重新開始:晟總覺得基礎穩固,沒啥重新開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