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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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疏白天雖送走了幾個面首,還是和沒事人似的。等到了晚間,玉疏便明了了后果。她半夜從睡夢中驚醒,全身如被火燒,渴、渴、劇烈的渴!偏偏口唇干渴成這樣,往腿心一摸,又是一片潤澤,手指還隔著層布,就差點被連著布料吸咬進去,雙腿之間的褻褲早濕透了,此刻粘在大腿根部,一陣陣地難受。玉疏蜷在床上撐了一會兒,身上卻越來越燙,嘴里無意識細細嗚咽著,眼淚留了滿臉她也完全感覺不到了,連哭聲都藏了起來,唇瓣被她咬出血,欲念縱生,恥感橫流。縱使已經脫離苦海,也永遠擺不脫的yin浪的身體,讓她每每想起來,就恨不得將赫戎鞭尸一萬遍!“呀!”她捂著頭驟然尖叫一聲,軟枕和被子都被她狠狠擲到地上,可是這發泄卻毫無意義,她身上還是蝕心蝕骨地酥癢,玉疏終于沒忍住——如今她也不用忍了,趴在床上,嚎啕著大哭了一場。第二日一早,她就叫銜霜:“霜jiejie,找個廢話少的面首過來。我今天就要?!?/br>“哦,對了,別熏香。熏得我頭疼?!彼嫔?。銜霜一愣,但昨晚的事,睡在外間值夜的她是一清二楚的,因此也不多問,也不再調侃昨日白天之事,恭聲應了,晚間就給她帶了人來。銜霜領了一個人,道:“殿下,人找來了。名字叫阿照?!?/br>玉疏斜靠在榻上,長發未挽,散在腦后,只穿著一身輕薄的絲袍,纖細的手腕和腳踝都露了一節出來,剔透如一段潔白的月光,有種驚心動魄的支離之美。“過來讓我看看?!?/br>有沉穩的腳步聲響起,然后半跪在榻前,執起了她的手,放在了他自己臉上。果真沒有熏香。清清爽爽的,挺好。這人的手格外炙熱,玉疏被燙得心尖一抖,下意識甩開了他的手,冷冷道:“別亂碰我。來之前沒人教過你嗎?”這人的聲音格外低沉喑啞,如金石之音,玉疏此前從未聽過。他聞言只靜靜道:“只說殿下身有不便,讓我見機行事?!?/br>玉疏抿了抿唇沒說話,摸索著將手放在了他臉上,本想摸摸他長什么樣子,想了想又放開了。何必呢?他長什么樣,與她何干?反正她也看不著。反正銜霜也不會真找個面如鐘馗的來膈應她。玉疏因問:“你是自愿來服侍的么?”“自然求之不得?!卑⒄瘴⑽⒁贿t疑,才道:“殿下何出此言?”“沒什么,自愿便好,免得害人害己?!彼r對他的過去沒了興趣,接著問:“以前經過人事么?”阿照低低應了聲“是”。“哦?”玉疏來了些興致,因問:“和什么人?以前娶過妻妾?還是眠花宿柳過?”她之所以說“娶過”,是因為她知道銜霜不會找個現在有家室的男人來添麻煩。阿照不知怎的,一直沒答話。玉疏以為他是不想談及往事,略想一想也覺得能想通,除了白羽那個怪胎,真有無比光鮮的人生的話,誰有事沒事跑來當男寵呢?玉疏笑道:“算了,你不想談便罷了?!敝皇且簧蟻砭妥?,她也覺得有點尷尬好不好?其實論理該是面首討好她,但誰讓她也不怎么想和面首談心,特地讓人找了個沉默寡言的呢?只是這也太寡言了罷?玉疏心想。阿照卻忽然道:“是我妻子?!闭f起他的妻子,阿照喑啞的聲音都顯得柔和綿長了許多,全然不似對他的妻子已無情意的樣子。玉疏挑了挑眉:“哦?你很愛她?”他這樣斬釘截鐵,以至于玉疏一時有些惱怒,“那你跑我府里,來當哪門子的面首?我要的是男人不是情圣!”“因為……”玉疏看不見阿照的表情,只聽見他似是有些難堪,因為他猶豫了下才道:“因為她不要我了?!?/br>“我的妻子,拋棄了我?!?/br>玉疏:“……”玉疏目瞪口呆!“原來……你竟被人拋棄了么?”玉疏臉上全是看戲的神色,這年頭還有這樣大膽合她胃口的女人么?玉疏摩拳擦掌,想去結識一番。“阿照,你到底是長得見不得人呢?還是……”她隱晦又委婉地停頓了下,“還是那兒見不得人?不然,你妻子怎么不要你了?”玉疏發誓說出后一句話的時候,她聽到了阿照的磨牙聲!看來男人啊男人,最忌諱的那點子事,從古到今都沒變過。她大笑起來,“快說說,到底是何緣故?”阿照道:“我兩袖清風、身無長物,只剩這個人了?!?/br>玉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原來她是嫌你太窮才拋棄……”“不是?!痹捨凑f完,阿照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嚴肅道:“她不是這樣的人?!?/br>“不是便不是唄,你那么兇做甚!”玉疏撇了撇嘴,“阿照,你是來給我當面首的,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職業道德?”這陌生字眼叫阿照怔了怔。“就是做一個行當,要遵循起碼的規矩罷?”阿照迅速道:“殿下,對不住。我會記得的。只是、”他頓了頓,“只是請您別侮辱我的妻子?!?/br>“她不是因為我兩袖清風才離開我,在我真正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的時候,她一直陪在我身邊。而她離開的時候,卻是我擁有的最多的時候?!?/br>“你們曾在一起很多年?”阿照低沉地笑了笑:"是,我們算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啊……”玉疏有些感嘆,青梅竹馬又怎樣呢,到頭來也是一別兩寬,終究走不到白頭。她想了想又覺得索然無味,便問阿照:“既然你還喜歡她,那你可要想好了,今天你要不要上我的床?我向來不喜歡勉強人,終究沒意思?!?/br>阿照握住了她潔白的腳踝,“是,在來之前,我便想好了。殿下只管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