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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出各種隨意形狀。樓臨也不理會,任她去把玩。一時誰也沒說話,紅泥小爐上泉水煮沸,咕嘟咕嘟響著,散逸出裊裊熱氣。桌上的燭花也爆了,一陣噼啪之聲之后,又復歸一種溫情脈脈的寂靜。玉疏摸著他的掌心,與其他那些金尊玉貴的龍子鳳孫不同,他的手布滿了一層繭子,摸上去都有些yingying的扎人——那是多年勤習弓馬留下的印證,無論寒暑,皆是三更睡、五更起,讀書、習武、涉政,從未有一樣懈怠。對上仁孝,對下寬和,他真的是個無可挑剔的儲君。玉疏相信,他將來真正登上大位的那天,也一定會是個內御群臣、外肅朝綱的無可挑剔的君王。玉疏是真的對他抱有一種孺慕之情,中間還摻雜了許多仰望、崇拜與歆羨。同樣都是不為父母所喜,她前世只能在苦罪中沉淪,而他是真的一步一個腳印,在深宮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至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乃至現在弘昌帝哪怕對他諸多忌憚,都不能輕易動他。可以說,玉疏這一世的諸多為人處世的道理和方法,都是從樓臨身上學來的?;蛘哒f,樓臨本身也在有意無意指點她。十年寵愛,若樓臨真的只將她視為一個刷好感的“利用對象”,大可不必教她這些。這一世樓臨對玉疏而言,是她的哥哥、是她的父親、也是她的師父。所以她常會陷入一種拉鋸的痛苦。有時她會想,就這樣當他的meimei也挺好,過兩年再挑一個合心意的駙馬下降,日后樓臨登基,她自然更加風光又逍遙。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不甘。這樣合心意的男人啊。她前世一直好奇,性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嗎?那些男人面龐雖然都一樣丑陋,可是高潮時的表情,都是如此忘我而沉迷。她知曉性是怎么一回事,覺得雖然惡心,又真的很好奇高潮那一瞬間的感覺。而前世,她自然是沒有過的。而樓臨是她接觸到的唯一不討厭的男人,甚至在逐漸長成之后,是唯一的對他有欲望的男人。這具身體已經發育完成,夜晚的驚夢里,開始有交纏、親吻、喘息,她細嫩的腰肢被一雙結有繭子的手死死箍住,皮rou相貼之處被繭子磨得又痛又癢,還被人從身后一遍又一遍貫入,直至被逼著一次又一次高潮。那種銷魂蝕骨幾乎讓她全身都燥熱起來,幾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還有夢醒的那一瞬間,樓臨意亂情迷的臉。這樣一個冷靜自持的男人臉上,有控制不住的紅暈和喘息,汗水沿著他完美的輪廓流下來,最后在修長的脖頸處消失。真是……該死的誘人。可是她想上他,卻不想愛他。那太累了。玉疏情不自禁舉起他的手指,貼在自己唇上,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舔了一舔。微微的濕、微微的癢。明明只是一點細微的動作,樓臨卻猛然收回了手,最終落在桌上,虛虛握成拳。————————————上一章改了下別字,等下還有一章反將<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PO原創市集來源網址:反將<玉樓春臨(漸漸之石)玉疏笑了笑,很有經驗地在他發火之前,將之前嚴肅的話題繼續了下去:“哥哥,父皇也不催你成婚,是不是怕你又添一大助力?”樓臨不知怎的,也并未拆穿她這個小心思,反而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樓臨若要選太子妃,必是百里挑一的大家閨秀,而太子妃身后的家族,必定會成為樓臨最可靠的同盟。弘昌帝不會樂意這種情況發生,除非他自己也完全不要臉面,給樓臨挑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背景的太子妃。只是弘昌帝是做不到的。樓臨和玉疏都知道,這位父皇固然有每一位皇帝都有的多疑,但同時也優柔寡斷,處處要臉面念舊情——不然樓臨也沒那么容易當上太子。他對樓臨雖然忌憚,可還是頗有幾分父子親情。讓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兒配自己完美無瑕的兒子,他做不到,也不想背苛待兒子的名聲。好在樓臨自己也很“體貼”地從未提起過這件事,是以他的婚事反而就這么膠著下來。對玉疏來說自然是好的,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她不屑去搶別人的男人。只是樓臨對她到底是怎樣一種想法呢,玉疏現在還拿不定。于是她就抬頭沖著樓臨笑,臉上完全是為他著想的神情:“所以哥哥,既然這樣,你讓我嫁給甫之罷?韓大將軍的二十萬大軍,哥哥總要掌握在手心呀?固然甫之是哥哥的伴讀,但如果聯姻的話,總是更為牢靠。事關軍權,如何謹慎都不過分,對嗎,哥哥?”樓臨靜靜看她半晌,才道:“第二次了?!?/br>玉疏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又聽樓臨接著道:“今晚你是第二次說要嫁給甫之了?!?/br>“哥哥還沒到需要你聯姻才能坐穩這位置的地步。宴宴,我只問你一句話,撇開聯姻的因素,你是真的想要和甫之成婚嗎?如果你說是,那哥哥就答應你?!?/br>他挑眉,反笑道:“如你所言,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哥哥沒有反對的理由,不是么?”玉疏被他反問得啞口無言。她難道能告訴他,她對韓笑歌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今天白天的時候,也已經婉言回絕了他。她現在之所以這樣說,都只是為了讓她的好哥哥變臉而已!見玉疏張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來,樓臨笑得云淡風輕,將她本就凌亂的頭發揉得更亂,直到身前坐著的人都變成一個小炸毛貓了,才抿著唇,竭力忍著笑意道:“宴宴,想要從哥哥這里出師,還得再練幾年吶?!?/br>玉疏氣鼓鼓坐在地上,提著紅泥小爐上的水,充滿惡意地澆到了炭火上,都覺得澆不滅心中的那股火!樓臨的聲音卻又從門口傳過來:“還有,宴宴,你今日回來遲了的事兒,沒有忘記罷?”玉疏扶著額,呻吟一聲,心不甘情不愿地點了點頭。樓臨笑意更深,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還是老規矩了,下一旬出宮的日子,宴宴就好好呆在長樂宮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