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可憐
因為要換藥,他們第二天沒有立馬回木屋,打算在診所多待兩天,等林蕊蝶傷口好一些再回去。 昨晚開了葷的杜文琛像是上道了一樣,知道這事舒服,后面又摟又抱林蕊蝶,勾著她吻自己,又射了一次。 林蕊蝶身上有傷,經不起他這么瞎折騰,迷迷糊糊靠在杜文琛的身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回憶起昨晚的事,她忍不住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把一邊熟睡的杜文琛吵醒了。 杜文琛見狀以為她是摔壞了腦子,緊張得詢問她無果后掀起被子要去找老村醫,被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林蕊蝶直視著杜文琛的眼睛,語氣堅決道:哥,我們是兄妹,昨晚的事不要再做了。 杜文琛面帶疑惑地看著她,但還是沒說什么,出門接了一盆水,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 她身上的粗布裙子粘上了jingye,也不能要了,他問那個村醫的老伴要了幾件新衣物,給錢讓這幾天幫忙做飯,順便付了醫務費。 他請求別人幫忙一向不懂講究人情,都是用錢解決,村醫老伴這三年里也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這會兒也就痛痛快快收錢辦了事。 小村莊靠江,漁產豐富,他們一早就吃到了熱乎乎的蝦仁粥。林蕊蝶沒吃過這邊的腌菜,一吃那叫酸檬的腌菜,就停不下來。酸酸甜甜,很下飯。 吃過早飯,林蕊蝶就像只小蝴蝶忍不住要飛出去。我想出去玩。 杜文琛洗了碗筷,牽著她帶她出去逛小村莊。這個小村莊叫小江村,是一個只有五十多戶人家的小村莊。遠離喧囂的鬧市,村民安居樂業,把小日子過得愜意美滿。 經過那棵大樹,有幾個老人在那里下棋,有一位喊他:杜老司,帶泥渾家出來撒呀? 杜文琛點了點頭,旁邊一個老人又說:真嘿靚呂哇,好配泥哇。 林蕊蝶聽不懂這里的方言,揪著他的衣角,皺著眉頭看著他。 離開那里,林蕊蝶連忙問他,那幾個老人說了什么,杜文琛回憶起她似乎不喜歡當他老婆,只說了他們在夸她漂亮。 林蕊蝶到底還是個小女生,被夸了心里忍不住偷著樂,走路都一蹦一跳的。 她跑在杜文琛的前頭,迎著那在山后露出頭的朝陽,回頭對他笑得燦爛,哥,我漂不漂亮? 那身粗糙的深藍色粗布連衣裙被江邊的風吹起,仿佛一圈蕩漾的江波。 杜文琛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一個奇怪的世界里,他看得到顏色,但又記不住那些色彩,對顏色的分辨可以說一塌糊涂,哪怕是看自己的父母,都像是在一幅單調的黑白水墨畫。這種情況持續到meimei出生,他在那間病房,meimei的手上,看到了一只翩然起舞的彩蝶,很美,他記住了那些顏色。自此,他發現他能看到昆蟲的顏色,尤其是蝴蝶,他喜歡那些色彩繽紛的昆蟲。 而在昨晚,那只紫色蝴蝶落到meimei的肩頭,他發現自己的meimei比蝴蝶更美,好像是剛破繭而出的蝴蝶,美得驚心動魄。他現在能看到meimei身上所有的顏色。 朝陽下,她披了一身的光,像一只扇動翅膀就會抖落下金粉的蝶。他又想吻她了,自己的下身也腫脹發熱。 林蕊蝶漲紅著臉跑近他,結巴道:你你你,你怎么又又又,不不不能白日宣yin! 杜文琛低頭看她,目光深邃地能把人溺斃,一時間林蕊蝶都看愣了。他的聲音帶著誠摯,低沉得像大提琴:小蝶,我想我是愛你的。 ? 因為這話林蕊蝶不由得屏住呼吸,心臟劇烈跳動起來。而下一刻杜文琛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她難以拒絕的纏綿和溫柔。林蕊蝶仰起頭,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去回應。 她覺得自己瘋了,竟然和自己的哥哥luanlun,而且自己也不可控地沉淪下去了。 他們是母親孕育的唯二的生命,住過同一個zigong,由同一個母親生下來,他們留著同樣的血脈,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存在。用家人都不能形容出來的親密,他們是骨血至親。是啊,如果以后真要分開了,她大概比死了還難受。 林蕊蝶愛這個比自己大了八歲的哥哥,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粘著他,哪怕他永遠冷著一張臉。就連開口說的第一個單詞,都是哥哥,而不是爸爸mama。后來呢,她最愛的哥哥去寄宿學校讀書了,又后來去了北方上大學,離她越來越遠。距離隔閡了她思念哥哥的心情,也讓自己生出些許怨恨。到了最后,父母的離世,讓她真的恨絕了這個哥哥?,F在,這個應該冷漠的人竟然說愛自己,她知道不能相信,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赡?,他們的出生就是為了現在的交融嗎? 母親常跟她說哥哥可憐,一個不懂情愛的人活得像個機器人。母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時常眼含熱淚。是啊,不懂情愛,一直是和昆蟲做伴,多寂寞啊。 無盡的悲傷化作腦海里的一道殘影。年少青澀的杜文琛背著黑色雙肩包,獨自一人從學校出來,和周圍勾肩搭背三兩成群的同學形成了鮮明對比。他那張容貌姣好的臉無悲無喜,不像是有血有rou的人。 小蕊蝶牽著mama的手,好奇地問:mama,為什么哥哥不和朋友一起出來呀?老師說每個孩子都需要交朋友的呀。 mama握住她的手僵了僵,這個母親實在不懂怎么回答女兒,自己兒子沒有朋友的事實。 回憶到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杜文琛去吻她臉上的淚。 我要查一查資料,你最近總哭。他以為她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一點也想不到她是因為心疼他。 多可憐,不懂情感,只知道像個機器人一樣活著。 我教你,哥,我教你怎么愛人。她流著眼淚,哽咽著說。 那些道德教義,去說給想聽的人聽吧,她不想聽了,至于爸爸mama,等她和哥哥死了再去給他們磕頭賠罪。 杜文琛用手指幫她捋頭發,回了一聲嗯。他們走在小路上,遠遠看去,小路像是沒有盡頭。 前路坦蕩否,你我一無所知,只是至少現在,也要抱緊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