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別生氣了好嗎？”

“你打我吧，或者罵我兩句也行，別不說話，嗯？”

他越說，南曦的眼睛越紅得越厲害。

她不說話，也不推開他，就這么僵住身子任她摟著。

過了一會兒，一陣寒風刮來，兩個人皆是感到陣陣刺骨的寒意。尤其是顧思遠，冷得打了個哆嗦，南曦這才終于開口：“回去吧?！?/br>
“好，我們回家?！?/br>
這個家，自然是南曦住的新梅花園。

顧思遠在校門口攔了出租車，跟她上了后座。

一路上，他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似是怕她冷，又像在哄她。

南曦依舊不太說話，將頭偏向窗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小區樓下，她松開他的手，脫掉身上的外套還給他。

“你穿著吧，別感冒了?！?/br>
路上他反復想，雖然女廁有空調，可是這么大冷的天，他卻就這么把她衣服脫了，當真是太混蛋了，也不知剛才她有沒有凍著。

“拿著吧，我要是帶回去，我mama會問的?！?/br>
她這么說，顧思遠就更不是滋味了。

好像全是他的錯：他要她跟他在一起；他想要她的身子；他強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他讓她欺騙家人……總之，都是他不好，他顧思遠就是個混蛋。

顧混蛋接過衣服，眼巴巴地看著心愛的女孩上樓，又在樓下站了一會兒，直到被冷風吹得打噴嚏，這才準備回家。

哪知，剛剛動了下腳，他的電話便響了。

“顧思遠，我mama暈倒了！”

*

這一晚，可當真稱得上是驚心動魄。

直到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南曦整個人依舊臉色慘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之前，mama因為手術后遺癥也需要經常住院，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么兇險。

認識這么久，顧思遠是第一次見她怕成這個樣子。

他心疼得不停安慰她：“別怕，沒事的，有我在，別怕?！?/br>
“我mama……要是我mama有什么事……該怎么辦？”南曦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終于在此刻盡數流出。

二十分鐘前，母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驚慌失措下，她下意識地第一時間跟他求助，也幸好有他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顧思遠比她冷靜多了。

“阿姨不會有事的，她不會舍得拋下你的?！彼贿吅逅?，一邊用衣袖給她擦眼淚。

兩個人是直接回來的，也沒去教室拿書包，身上的紙巾早用完了，此刻，他的校服上全是她的眼淚。

不過，顧思遠卻只覺得慶幸。

幸好，他們臨時回來了，發現得早。

等她哭得沒那么厲害了，顧思遠起身：“我去交下錢，你在這里守著，等我回來?！?/br>
錢——想到這個，南曦才想起她忘記帶母親銀行卡了，家教的錢她都上交了。

她知道顧思遠手機銀行里存款不少，忙道：“你先幫我付，過幾天我再還你?！?/br>
“小曦，”顧思遠嘆氣，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他柔聲道：“不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br>
付完了錢，回來的時候，顧思遠拎了一大袋東西。

看樣子他們兩個是要在這里過夜了，他了解南曦的性子，南阿姨醒來前她肯定不會睡的，兩個人必定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夜里，醫院人不多，急救病房外的走廊冷冷清清的，顧思遠走過去，遠遠只見南曦低著頭，纖細的身子裹在校服里，看起來瘦弱又驚惶，一時心中全是心疼，他快步走過去，將新買的毯子拿出來給她蓋上，又拿出一杯熱奶茶給她：“喝一點?！?/br>
南曦搖搖頭，她現在根本沒心情，只盼著mama快點醒過來。

顧思遠見狀，將蓋子擰開，送到她嘴邊。

“小曦乖，聽話，你要保持體力，阿姨醒了之后，還等著你照顧?！?/br>
——————

開始虐了，大虐還在后頭。

23最好的顧思遠

在醫院心急如焚的守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南母才總算脫離了危險。

“患者是急性心機梗塞，幸好你們發現得及時，再晚點就危險了。這三天要繼續留院做心電監護，觀察心率、血壓、呼吸，三天之后再看恢復情況再確定具體出院日期?！?/br>
主治醫生說完，又交代了一些相關的飲食、注意事項，這才走了。

南曦一一仔細應了，謝過了醫生，她和顧思遠一起進到病房。

房間里，一股濃郁的藥水味，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是南母還在吸著氧氣，人還沒醒，南曦看見母親虛弱躺在病床上的模樣，眼淚又不知不覺流了滿臉。

兩個人守了一會兒，這才出來。

走到遠一點的地方，顧思遠柔聲說：“沒事了?！?/br>
“嗯?！?/br>
南曦擦干凈眼淚，抬頭定定地瞧著他。

一夜過去，顧思遠頭發亂糟糟的，眼下青黑，下巴都冒出了胡茬，跟平日那個干凈整潔的他判若兩人。

想到從昨晚到現在經歷的種種，南曦又是慶幸又是后怕。

“謝謝你?！彼f著，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他。

以前，她總是拼命讓自己獨立，好守護mama。

可真到了緊急時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堅強，她害怕極了。

若不是顧思遠，若不是有他在，若不是她提前回家，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如今看來，昨天他在廁所胡來反倒是幫忙了。

昨夜她還在生氣，此刻卻主動投懷送抱，顧思遠簡直是感激涕零，他馬上緊緊環住她的腰，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里。

“不生氣了？”

南曦搖搖頭，一晚過去，她的心態發生了許多轉變，終于跟他說心底話：“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氣的是自己，你隨便一碰我，我就一點兒都控制不住，只想跟你親近。顧思遠，我覺得自己好像變壞了，不再是個好女孩了?！?/br>
呼，原來她昨晚是因為這個。

顧思遠松了一口氣，他松開她，按著她的肩，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開口：“小曦，你沒錯，我也沒錯，我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又已經成年了，我們做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br>
南曦瞧著他這認真的模樣，半天，忍不住微微抿唇一笑。

“笑什么？”兩個人之間難得氣氛這么好，顧思遠忍不住刮一下她的鼻尖，又趁機親了她一口。

“我忽然發現，你有些不一樣?！?/br>
她說這話時，眼睛笑盈盈的，里面全是他的影子。

顧思遠看得心熱，問：“怎么不一樣？”

“以前，我覺得你就是個家里有錢的大少爺，紈绔子弟，整天沒個正形，后來你救了我，我又發現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