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變得溫柔的方法【精神GB】

    ＊精神不正常少女與精神不安定少年。

    會有人愛你的。

    我握著他的手，這樣對他說。

    我能感覺到他的顫抖，像是把一只鳥握在手中的心跳一樣。他茫然地望向我，瑟縮著，很難想象那脆弱的表情會出現在這張漂亮的臉上。也許他的確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除了那張臉之外一無是處。

    不，也許他只是太不自信了。

    這讓我產生了些微不足道的憐憫。也許是出于這種心情，我嘗試用手撫上他的面容。蒼白的、冰涼的皮膚，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任我把他的亂發拂到耳后。也許我的手讓他稍微暖和了點也說不定。

    不。

    他的嘴唇翕動起來，聲音極輕，于是我湊得更近。他的呼吸急促，像是拼命咬著牙抑制悲鳴一般，這讓我些微有些詫異。發生什么了嗎？

    請不要再、玩弄我了

    他說。

    這讓我有些不能理解。

    我并沒有玩弄他的意思，我只是在實踐溫柔處事的準則。如果你發現你的同學在熱鬧的集體活動中突然跑掉，你難道能放著他一個人不管嗎？反正我做不到。所以，我現在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藏在漆黑狹小的儲物柜里。我在表達我的溫柔，因為我想要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所以，完全沒必要害怕。

    我這樣想。

    我沒有玩弄你。

    我說。

    我能感覺到你想要被愛吧？這不是什么羞恥的事情，我和你一樣，也是想要被愛的。

    他顫抖的更厲害，眼淚也流出來了。真奇怪，這是為什么呢？于是我試圖更多、更溫柔地撫摸他。摸摸頭，拍拍后背，就像是小時候mama總是對我做的那樣。

    需要擁抱嗎？

    我問。

    他沒有回答，于是我默認他答應了。他真的很纖細，瘦的像一把骨頭一般，即使他比我高那么多，我們抱在一起依舊很合適。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的體溫傳達過來，這讓我稍微有點高興原來這個人也是熱的啊。

    在這樣的擁抱中，他終于像是放棄了什么一般，伏在我肩頭，無聲地嗚咽痛哭起來。其實我不太明白他為什么哭，得到別人的溫柔，這難道不是應該高興的事嗎？但我其實挺喜歡他哭的，這大概是信賴我的表現。我摸著他的頭，任憑眼淚沾濕了我的衣服，聽見他忍耐一般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穿著裙子確實不太方便，我的腿和他的腿搭在一起，那種體溫的傳遞比起往常更加奇怪。

    終于，他似乎哭夠了。

    可是那副表情看上去并不開心。我湊上前去，試探著和他貼了貼臉頰，他又開始無聲地掉眼淚了。于是我又和他貼了貼嘴唇。

    看著他沾著淚痕的臉、通紅的眼睛，這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硬要比喻的話，就像是看見某種花盛開一樣。這讓我感到十分驚奇。我拽著他的衣服，坐進他懷里，蹭了蹭腦袋。從前我也有對其他人實踐溫柔的經歷，可從沒有一個人會像他此刻這樣，讓我睜大眼睛、心跳不已。這就是世人所述的，溫柔待人的回報嗎？我不確定地想著，再次擁抱住他，懷中的軀體只是有一瞬間的僵硬，那沒關系。

    我仰起頭對他說：

    會有人愛你的，我會愛你的。

    這是我對人說過的最親昵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