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九:我娘子真厲害啊
圓九:我娘子真厲害啊
暮仙州的氣候比之云陌州,更加壯麗,雅致,惹風流。 傳說人類第一個登仙境修士就誕生于此,他在此地飛升成仙,暮仙州之名由此而來,這也是五大州里唯一一個維持古名的地方。 這個地方因此聚集了最多的修士,長此以往,積累了最多的財富,擁有最強的宗門,也招致最嫉妒的怒火。 誰都知道這一點,哪怕是剛上學堂,懵懵懂懂的稚童。 當眾人踏上相較以往更為沉重的旅途,個中故事自然隨心而變,眼下的風景有多美,心中的壓力就有多重。 同樣是誰都知道,這些景致即將被毀掉。 那些來往的車馬中,各懷心事,各為其主的修行之人,將會掀起又一輪的腥風血雨,屆時無一人可逃,他們只能盡力躲,不奢求多一絲一毫,只求在風暴來臨時,能做一葉偏安的扁舟。 要是打起來的話遇上人我們該怎么說? 他猶豫許久,終是向她開口道。 他雖游歷四方,見識頗多,然而人妖大戰時,一介凡人自然是躲在大后方,閉門不出的,對戰爭的意識肯定不夠。 但她們可是受盡其苦。 能不和人說話,就不說。她卻只給了個意料之外的回答。 為什么? 說話不管用。 她說這話時像在嘆氣,看來是想到以往的煩心事。 他記得她曾說過,和月事變后,在路上哪怕把自己全身銀兩都搜羅出,仍然要被那些修士們討內丹,甚至虜去作奴。 她是機緣巧合下偷襲殺死了一名具靈境的妖修,又幸運奪了他妖丹,將其煉化,一夜突破后,才勉強有自保之力。 你當時不過結晶境,怎殺得那修士?他頗感好奇。 跨兩個境界斗法成功,若真是如此,柳知堇豈不是修煉奇才? 我她咬了咬唇,目光有些躲閃,隨后喃喃遲疑道。 他想與我雙修,我曲意逢迎,隨后見機行事方得手。 末了又補一句:對了,他沒來得及做什么。 說完她便低下頭。 好羞,而且有些怕他難受,即便知道自己當時沒被做什么。 他的神情卻如常,只是抱了她小聲安慰著。 沒事,現在有了我,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她抬起頭望他,那面龐上毫無她幻想中的難過,有的只是憐惜與幻痛。 她鼻頭一酸,只能移開目光。 他能不能不要那么心疼她?這讓她心里總是遭不住。 你不介意么?我可是被人摸過了。她沒有看他,語氣奇怪的道。 男人不都格外介意女人的貞cao么? 還記得頭年逃難,有一次被抓走,那伙亂賊看她只是個豆蔻少女,也不是做鼎爐的好料,便想把她賣了換銀子。 那天晚上有人想嘗嘗她的味道。 她當時怕極了,縮在墻角看著那男妖,渾身汗毛乍起,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可最后那個人被勸道:她這模樣水靈,是處子的話錢更多。 她暗自松了口氣,沒曾想那人脫了褲子,露出那丑陋的性器,口中罵罵咧咧道:我插插嘴還不行么? 又被他同伙叫住說:看她這年歲,未經人事青澀的很,還能抬價,別用。 于是乎,她有驚無險的被放過。 真是可悲,亂世之中,連貞潔都是秤上憑籌。 當時你我互不相識,就算你有心上人,也與我無關,目光應該放在今后,對么? 他雖這般說著,手上卻還是用了勁,把她抱緊了貼入懷中。 她抬頭,能看見他眼里的憂慮和占有,這便是他全部的情緒了。 他會想著占有她,但不會想著霸占她。 真的是個好溫柔的人吶自己可不要負了他才好。 于是她感念著說道:若是將來再有,我必寧死不從。 不不不。他卻叫停道。 她疑惑的挑眉,他遂語氣真誠地說:無論你做什么,保住性命才最重要。 若遭遇不測,一定等我來救你,要記好。 她輕輕點頭,掩下眼里水霧,默默把這句話記在心里。 自孩子們之后,終于有一個人,愿意珍重她的性命,真好。 五順鎮,得名于周圍綿延的五座山峰,都不算很高,可靠得近,上有異獸,故人稱五岳,本是綠水青山處,可自冥山出現后的某年,此地忽然了無生氣,冬去春來,作物樹植仍紋絲不動,依舊是那副蔫巴巴的模樣。 自那之后,原本發展尚可的五順鎮急轉直下,人口大量流失,前往外處,若不是五岳有兇獸,需鎮壓,每年夢星宗都派人來此處除兇,怕不是早就人走城空。 可若是還如此,遠致是不會挑這個地方的。 奈何五岳上荒涼多年,連兇獸都死的死,逃的逃。 他們知道那一定是一個可以住下的地方,因為根本不會有人來查,現下也安全許多。 這般長久下去,那里的人逐漸不通外界,甚至連長相都與外人不同。 對半妖來講,應該好受許多。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這事物相比,也是一樣的。 與八荒中其余任何一個城鎮相比,不息城的生活條件都算不上好,可若是與五順鎮比,便簡直是發達城鎮了。 去這樣的地方,還約莫著要走三個月,路上肅殺之氣又頓顯,眾人很快變得無精打采。 還不如在冰原挨凍的時候,至少當時不覺得有性命之憂。 他們一路過來,靠近邊境,已經看到無數夢星宗的車馬前去邊界了。 其它宗門信物現在一點用都沒有,甚至差點被人當作可疑人員抓捕,一路上,已經看到不少散修被帶走。 雖不至于虐待但關牢里聽審,也不好受。 他們甚至懷疑前面已經打起來了,但關于這些事,現在人心惶惶,誰也不敢與外人言說。 眼下最有用的,反倒是那封外門弟子寫的擔保信。 當時他們百口莫辯,被人搜身,已將滿包裹的法寶丹藥查出,更別提還有那裝得鼓囊囊的錢袋子,對方見之則怒,言之鑿鑿的說:你們一定是正耀宗派過來的jian細,抓! 一眾修士陰沉著臉上前。 大難臨頭,知堇連忙伏地大哭,聲淚俱下的說明自己與夫君是如何顛沛流離,夫君作為一個無法修行的凡人,是如何忍辱負重,艱難困苦之下獲得這些財寶,護住她們母子,那虛無縹緲的故事編得是繪聲繪色,張口就來。 可他從未見她有寫什么東西過。 那巡邏隊被糊弄得發愣,面上雖嚴,卻是色厲內荏,頻頻相望而不知所措,見時機合適,她又掏出那封信,將個中故事添油加醋,聽得遠致在心里是瞠目結舌,可對方居然信了,閱過那封信,皺了皺眉,便放過了他們。 待他們走遠,遠致難掩驚訝地問她:那封信就寫了那么兩句,你怎么能編得好像救了一個村?不會被看出來? 松了口氣的她又揚起一抹微笑,說:我能模仿他的筆跡。 她這些日子,可不是什么都沒干呢。 我娘子真厲害啊遠致發愣地道。 作者留的話 觀摩總結了諸多上榜/不上榜/熱門/冷門的作品更新頻率后。 我決定開擺。 以后寫完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