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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么一打岔,小姑娘也不笑了,扁了扁嘴表示委屈:“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開了口又覺得難為情,便只說了一半,悻悻地把話題挪了回去:“我是說你以后都別去家教了……我和爸媽講了,學費我們家可以幫你出?!?/br>她悶頭說完,只感到心跳又沉又重,房間忽然變得很安靜,空氣仿佛有實體一般朝她壓來,某種并不令人愉快的結局幾乎噴涌而出。過了會兒不見回答,小姑娘后悔得不行,又忙打哈哈道:“我只是想幫你?!?/br>許寧顯然愣住了。讓她爸媽幫忙出學費?這根本不是正常人會有的思路。子襟抬頭時就見他一臉呆滯。他并沒看她,目光只垂著,落在茶幾上不知哪個點上。時間仿佛停滯了,每一秒的沉默都漫長無比。她忽然就想起那個廣場,燃燒的城鎮,他回頭時的絕望。風卷殘袍,輕云蔽月,她的小寧哥哥依然是舊時模樣。“你怎么了?”小姑娘心虛地問。許寧便抬頭,好像還笑了下,聲音太輕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煙消云散:“原來你記得?!?/br>記得什么呢?心臟像是要被刺穿,他用力隱瞞的往事原來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他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去面對她。“你既然記得……你不恨我嗎?”他在問她,每一個字都很費勁,但子襟沒在聽了。她看著他,他的眼眶有些紅了,眼里暈濕了淚水,但也強撐著,睫毛撲閃撲閃,始終沒有合上。她忙站到他面前,慌亂間只感到心臟猛地被揪起,難受得很,攥得緊緊的,怎么也松不開。他的呼吸很混亂,起伏不定的胸口壓抑著什么。那些昏沉的往事,夾雜著陰暗的情緒,在這一刻都爭相往外冒,但他死死護著,面上仍是慘白,笑也笑不出來。“對不起,我不問了?!弊咏笕ケ?,把他的腦袋按在胸前??赡呐率沁@個當口,她也只是同情心泛濫,想著他怪可憐的。另外自己的胸要是能大點,就能達到埋進去這么一個效果了。許寧大約也知道她的漫不經心,他稍稍回抱了下,又松手站了起來。“要上課,我先回去了?!?/br>盡量精簡的語句,把可能的脆弱扼殺在搖籃里,他寧愿她把剛才那些全當成錯覺。“我拿了你的畫,”子襟連忙開口。雖然在事情敗露后才自首,實在很沒誠意。見他停住腳步,小姑娘的聲音一下子軟了下去,只囁嚅著:“那種東西你還是別留著了?!?/br>許寧大概會生氣,子襟想著。自己都覺得諷刺,偷畫怎么能叫偷呢?對方果然回了頭,一臉的難以置信。簡商有沒告訴過她不要提畫軸的事?子襟不記得了。但他問過她是否后悔。后悔啊,當然后悔。她總能記起他回鄉時,高頭大馬,一身淺藍直綴。她本等在路旁,一早上的心急,卻在遠遠望見時,驀地升起自慚形穢之意,忙躲了開去。她的愛慕在他眼里大抵只是稀松平常之事吧,平常到她不敢要求,平常到他輕易就放棄了。可她的后悔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的。“我……”許大人覺得實在難以啟齒。他曾經以為自己很理性,前途命運比什么都重要,又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知恩圖報,并不逾矩。可那實在虛偽。明明喜歡得緊,想要據為己有,卻顧及著名聲顏面,連提都不敢提。若是就這么算了其實也還好,但又狠不下心來拒絕。說不清是貪心還是不舍,總之他模棱兩可,害人家苦等。風云卷么,那玩意兒畫的是人心底最渴慕的東西。左不過金錢權力、名聲地位,他畫的卻是她,還不敢往細里想。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眼里滿是擔憂。他便垂下頭,本想摸摸她,卻又堪堪收了手。他讓她做什么她都會愿意,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闪⑸硖幨赖髮Φ闷鹛斓亓夹?,他給她的愛有多少,傷害就有多少??沼姓嫘挠秩绾?,他什么都承諾不起。當時應該帶她走……這個念頭在腦海里徘徊過無數次,后悔過無數次,他不怕她恨她,只怕她心甘情愿。“你好傻?!彼f。——————————作者有話說:那個啥……關于子襟是怎么死的,許大人一直有誤解……而且,以他的自責程度來看,他是問不出口的。28.你好變態(H)于是,子襟糾結了一下午。他說她傻?這是什么意思?她于是邊思考人生邊追劇,還點了蛋糕奶茶和炸雞,一個就算沒有男朋友也很愉快的平安夜。相較于許大人可能產生的影響,她的幸福指數更大程度上取決于追的劇好不好看。許寧沒有給她發任何信息,到了夜里11點,子襟終于追完了一整季,心臟似乎被掏空,她去洗漱,還渾渾噩噩想著那個結局,那到底是喜劇還是悲劇呀?門鈴響時她著實嚇了一跳,這個時間點哪會有人?她從浴室出來,剛吹完頭發,身上還穿著睡衣。猶豫間門鈴響了第二遍,小姑娘嚇得不輕,忙套上外套,戰戰兢兢從貓眼里往外瞧。很模糊的身影,似乎是自家男朋友。她便開了門,依舊有些緊張。“這么晚了,你……”沒等她說完,許大人便一把攬過她的腰,把人按到懷里,反手鎖上了門。撲面而來全是酒氣,她被壓著往后退,四周很靜,黑暗里只有耳邊的呼吸聲,凌亂而急促。氣氛曖昧,翻滾著某種呼之欲出的欲望,但小姑娘還是不開心,氣勢洶洶地質問道:“你不是說有課有家教嗎?竟然自己偷跑去喝酒?!?/br>許寧:“……”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下午的課他壓根沒聽,晚上的家教也是精神恍惚,簡商拉他去酒會,他破天荒沒有拒絕,連著灌了三瓶酒,又在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可當他收拾好自己站到她面前時,他還是如往常那般笑著,溫柔而熱切。他笑起來時聲音悶在喉嚨里,震動從胸腔擴散開來,一陣陣的直往她這邊壓。多少沉重的往事到她這里也不過是過眼云煙,有時他真慶幸這一點。他去抱她,懷里的人乖巧聽話,軟綿綿的任他擺布。長發垂在肩頭,有些蓬松,帶著好聞的香氣,他靠著她的腦袋,深深吸了口氣。子襟一頭霧水,只感覺許寧一直往她身上壓,硬邦邦的身體頂著她,他的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從腰際摸到后背,動作急切,一點也不輕柔。他的膝蓋嵌到她腿間,整個人的重量都落下來,她忙撐住他,好笑道:“你是不是喝醉了?”許寧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怎么的,他開口時顯得很悲傷,嗓音低沉柔和,繃緊的聲線在黑暗中十分克制,他說:“我對不起你?!?/br>小姑娘呆了一呆,正不知所措著,便感到他的手扒拉著她的睡褲往下扯,動作有些粗暴,她還沒來得及制止他,他便突然松手跪了下去。子襟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