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

    酒店給他們添了一個鋼絲床，又小又窄，三人都互相謙讓對方，自己睡那鋼絲床，最后還是徐嘉昊跟夏向明猜拳決定，夏向明出的石頭，徐嘉昊出了剪刀。

    幾個人稍作休息才去考場熟悉場地，回來又臨時開了個小會，無非就是讓他們別太緊張，放松心態。

    吃過晚飯后幾人便回了房，老師也沒讓他們看題，怕影響明天發揮，晚上的時候老師沒回房間，他跟一個其他學校的老師以前是同學，他們學校也住這家酒店，現在還在敘舊。

    徐嘉昊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打開通話記錄，只有下午跟吳秋巧的通話記錄，他心中郁氣滿滿，又強忍著煩躁不去主動聯系那人。

    夏向明看著他頻繁看手機像是等誰的消息，打趣道：等女朋友消息呢？

    徐嘉昊沉默片刻說：等我姐的電話。

    夏向明了然，他的姐控他已經很清楚到底有多控了。

    他有笑著說：你姐以后要是談了男朋友，他男朋友估計看見你都得跑。

    不會。

    什么？夏向明沒明白。

    她不會有男朋友。

    電話鈴聲響起，徐嘉昊陰沉了一天的臉色轉晴，急忙走出房間。

    夏向明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怎么現在才打給我？他不滿抱怨道。

    剛寫完作業，你那冷不冷，我看天氣預報說平滁明天下雨，你出門記得帶傘。

    嗯她的聲音在電子產品里清楚的傳來，語速不快帶著她慣有的柔聲平緩，讓他焦躁郁悶了一天的心安定下來。

    你們今天比賽了嗎？她問。

    沒，比賽在明天和后天，今天只是熟悉環境。

    哦，別緊張，今天早點睡，比賽加油。

    徐嘉昊笑了一下，電話兩端陷入了一種和洽的沉默中。

    姐，我想你了。

    電話那頭似乎愣了愣，沒立即回答，過了三四秒才緩緩傳出她的聲音。

    我也想你，小嘉，不要有壓力，我相信你們能拿第一的。

    她以為他比賽前的緊張才說出這話，徐嘉昊也沒解釋，反而順著她的話說：這么相信我？拿到第一了有什么好處？

    你想要什么？

    他走到酒店的走廊最底，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隙流動空氣，冷風不要命的往里灌，兩塊玻璃起了一層霧，他手指在上面輕輕一劃，便凝聚成水珠往下淌，他收回手，往下看去，周圍的車水馬龍讓他產生了片刻的恍惚，他回過神開口。

    想要你給我織條圍巾。他真正想要的只不過是前面三個字，后面的話不禁大腦隨口說出的，其實不用他開口，徐小滿也會給他織圍巾的，因為這是他每年過生日的禮物。

    好。她答應下來。

    兩人又說了許多，都是徐嘉昊纏著徐小滿說的，一些廢話跟比賽完全不相關。

    明天早點打給我。兩人結束對話之前他說，徐小滿含糊應下。

    徐嘉昊回到房間的時候老師已經回來了，他囑咐兩人早點睡，別分心。

    老師從夏向明嘴里知道他是跟他姐打電話去了，看他一改今天的陰郁低氣壓，變回平時的狀態忍不住道：你這小子今天這狀態我還擔心來著，沒想到你姐一通電話就能治好了。

    老師，他是姐控，沒了姐活不下去的那種，估計今天不高興因為離了姐難過呢。

    老師愣了愣，也打趣說：沒想到你這小子被你姐治的服服帖帖的，以后有問題看來第一時間我得找你姐啊。

    徐嘉昊被他倆打趣也不反駁，反而露出笑容說：我姐可不聽老師你的話。

    幾人氣氛融洽，時間一到老師就催促二人去洗漱睡覺。

    第二天幾人提早出門，果然像徐小滿說的那樣，天氣陰沉飄著毛毛雨，四人撐著傘在路邊等出租車前往考場，到考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來自不同學校的學生了，穿著各自的校服，站在考場外等待。

    潮濕緊張焦躁不安的氣氛也在蔓延，老師又安慰他們放好心態。

    競賽分兩天，每天四道題，每道題15分，滿分120分，根據小組成績依次來判定一、二、三等獎。

    時間一到，各個學生的順序被打亂，下發試題，在規定的時間解答出即可，比賽時間是上午的八點到十二點，四個小時四道題。

    每個人似乎都很莊重嚴肅，帶著每個學校的決心較量。

    徐嘉昊也沉下心解答。

    第一天競賽結束，三人出來后尋找老師。

    幾人跟老師說了下考試情況，老師讓他們盡力而為就行，幾人在外面吃了中飯，是上海本地菜，每道菜似乎都帶著絲絲甜味，一道名叫水晶蝦仁的菜倒是很和黃妍的胃口，徐嘉昊吃了一口覺得甜膩膩的，便沒動過了，又看著黃妍吃的歡快的樣子想到徐小滿或許愛吃這菜。

    黃妍見他盯著自己，動作不自覺的文雅幾分，見他還在盯著自己忍不住開口：你一直看我干嘛？

    三人目光霎時間全部看向徐嘉昊，徐嘉昊扯了扯嘴角也沒說出個緣由，黃妍心中古怪萬分，覺得自從來比賽，徐嘉昊就不太對勁。

    四人回到酒店又開了一次會才散去，黃妍下樓準備買點東西的時候看見走廊處的徐嘉昊，她正準備忽視他下樓的時候，突然看見他呼出一口白煙，她目光往他手中看去，果然一根快到底的煙頭夾在手中。

    徐嘉昊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又長，煙身被他手指夾著竟然能品出幾分味道來。

    黃妍出聲：你竟然抽煙？

    徐嘉昊本來是微側身的姿勢，聽見她聲音轉身倚靠在墻上看她，絲毫不遮掩自己的行為，還帶著幾分揶揄：怎么？大小姐要來一根嗎？

    他的聲音被煙草浸蝕過，有些沙啞，像是飄在霧里。

    高中生不能抽煙。她沉聲斥責他的行為。

    但徐嘉昊卻沒再回應，吸完最后一口把煙草的白霧全吐在她臉上不耐的說：管的真多。

    他直起身下樓，把煙頭扔進垃圾桶專門處置煙頭的凹槽處。

    黃妍被他這挑釁的行為氣的都忘了自己準備下樓干嘛，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手槍，把徐嘉昊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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