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了然
第四十七章:了然
寒紓,總編讓你整理的資料你整理好了嗎?下午雜志選題要用的。說話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小哥,帶著一個黑邊眼鏡,叫吳巖。 啊,馬上就好,再等一下下。寧寒紓快速整理著電腦里的資料,神情專注。 辦公室掛著的鐘表時針已經走向了19:00,自從大學畢業以來她就進了這個全國TO5的雜志社,待了六個月正式轉正。 作為一名正式的雜志編輯,她從事著自己曾經最想從事的職業。 此時窗外已經車水馬龍,絢麗的霓虹燈已經完全亮起,她的工位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江景,送完資料的寧寒紓已經累極,癱坐在工位上。 一起走嗎寒紓?吳巖路過停下問。 作為先進公司的前輩,寧寒紓還是挺受他的照顧。 好啊,一起吧。 關了電腦,她拿起桌子上的包,接著兩人一起下了樓,因為是同一個方向,他們還要并行一段路程。 公司離地鐵站不過幾分鐘的路程,路上吳巖問:在公司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已經習慣這種節奏的生活了。 她微笑著點頭。 習慣了就好,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一眨眼都一年多了,時間可過的真快。 寧寒紓:是啊,想想感覺好像上個月才畢業一樣。 確實,對了,我得過馬路了,我要去對面坐車。吳巖看了眼紅綠燈道。 好,明天見。寧寒紓道。 明天見。 她家距離公司并不遠,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房子是寧母親自看過讓寧鄴定的,就算她不想要也不行,本來家里人就不想讓她留在江海,寧母說了,她不想住的話那就回廣城,回家里住。 如果靠她那點微薄的工資怎么可能租的起這邊的房子,即便這邊都是產業園區,房租沒有市內那么昂貴,但要租個不錯的一室一廳也得花不少錢。 其實她之前看中的房子也不錯,就是遠了點,安全性差了些,父母也都是為她著想,一個女孩兒在外安全才是第一,她也就沒有一直強求,頂多后面勤快點,多寫些稿子,也能多份收入。 跟吳巖道別后,準備在超市買點東西的寧寒紓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 她一直有個毛病,沒有什么事基本不看手機,都在口袋里裝著,她摸了摸大衣口袋才發現里面是空的。 她站在仔細回想了一下,應該是落在工位上了。 即將到家的她只好又返回去,運氣好的話公司大概率還有人在。 寧寒紓路上走的很快,深秋的江海夜里的氣溫還是挺冷,她比較怕冷。 對不起因為她走的太快,沒有注意到地庫行駛上來的車。 對方的車緊急停下,坐在后座的是一位大概三十歲左右,穿著講究的男人,后座車窗的玻璃落下。 寧寒忬看見車內的人再次表示歉意后,快速跑向前面的大樓。 韓越看了眼她進入的樓棟號后,才收回目光,她似乎沒有認出自己。 對于寧寒紓沒有認出他這件事,他頗為驚訝但又感覺是意料之中,雖然他們只見過一面,但曾為了查荊以行,對她的事他也略為清楚,甚至于她的不倫之戀。 對韓越來說,她的行為很符合她的性格。 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韓英要讓韓氏分部入駐該園區的決定,他現在竟然覺得不錯。 兩棟寫字樓距離這么近,免不了會遇見的。 他什么時候回來?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的韓越,突然問道。 前面的小助理回答:是荊總嗎?他下周四的飛機。 韓越沒再說話。 兩年多前,荊以行替代了他在拉美地區韓氏分部的職位,后來甚至知道了他的計劃。 韓氏之所以一直虧空,是他把國外韓氏的資產轉移到自己的秘密產業下,那些流失的項目都去了他掌控的公司下。 韓越這么做無疑是想把整個韓氏吞沒,他知道韓桓年事已高,不敢再冒險,拉美前期投資太大,韓桓做不到自斷臂膀,只能用更多的錢彌補漏洞,還想著轉機肯定到來。 簡直癡人說夢,韓桓從來不知道他的小兒子是想設計搞垮韓氏,然后給自己的公司輸血。 對韓越來說他明明就要成功了卻沒想到居然敗給了荊以行,三年的計劃功虧一簣,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恨荊以行。 這兩年他一直在尋找能打敗荊以行的方法,不過都是無用功,身心都在事業的荊以行可以說幾乎沒有軟肋。 可一個人怎么會沒有軟肋,他從來不信。 老板,我們是回家嗎?助理問。 韓越揉揉太陽xue,不了,去馮小姐那兒。 是。 回到家的寧寒紓煮了包泡面,把筆記本端到了沙發上一邊改稿子一邊吃。 汪雅發了條24秒的語音過來,說是周末要和她約飯。 身家富裕的她開起了自己的咖啡廳,地方對寧寒紓開始很熟悉,就在寧鄴公司對面。 現在的汪雅可以說的上是事業愛情雙豐收,不過對象不是魏謹澤,而是另一個男生,寧寒紓見過,個子很高,很壯,好像是打拳擊的。 魏謹澤今年回了廣城,魏mama生病,他要去親自去照看,工作也申請從江??偛炕亓藦V城分部。 因為他們兩家是至交,寧寒紓經常讓寧母去幫忙,其實不用她說寧母也會自己去,這樣魏謹澤還能輕松不少。 正在聽語音消息的她顯示有電話打進來,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沒等她接通,對方就已經掛斷,不過她也沒多想,估計是打錯。 等她忙完一切,都已經快十二點,洗漱完后,她徑直上了床,因為房間算不上很大,所以床的位置距離窗很近,腿長的人甚至可以一步跨到寬闊的飄窗上。 寧寒紓很喜歡自己睡覺的位置,可以一睜眼就看到流淌的江水,還可以看到廣袤無垠的夜景,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得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很多時候,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有次夜晚,寧鄴專程來陪她,因為她晚上失眠的厲害,寧鄴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陪她入睡。 她躺在房間里望著漆黑的夜空問他: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寧鄴回答:怎么會,沒有人比我meimei還好。 她不再說話,腦海里都是那件做工精致綴滿碎鉆的婚紗和楚河說的話。 彼時她剛剛畢業不久,楚河開車來找她,那天她記得很清楚,是7月17號,他說有件東西給她,她起初以為只是普通的物件。 等到了地方后,她才發現是一件婚紗,楚河說,這是荊以行之前連夜設計的,因為做工復雜,從敲定方案到提上日程整整花費了差不多一年。 他說,他也不知道荊以行有做這個,是設計師聯系不到人了才找到他這邊。 設計師說,荊以行當時給他們的原話是,一定要趕在7月之前完成,因為他想跟心愛的人在17號那天正式求婚。 楚河對她講,這件婚紗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即便她不想收,他也想讓她知道荊以行的用意,那怕是曾經的,因為這是這件婚紗誕生的意義。 聽完楚河的話后,望著那件婚紗,恍惚間,她突然想起一年前,她與他在病房相擁的那晚,她說要給他機會那天,正好是7月17號。 所以,從那個時候他就計劃這一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