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我拿了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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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徐同塵被所有人貼上了“監守自盜”的標簽。這讓他很無奈,說他不行的是他們,說他狡猾的還是他們。反正只要明月在他這,呼吸都是錯。一切故事最后終結于陸與辭親自上門把明月提溜回去。面對他,她的任何小伎倆都排不上用場,爪子也乖乖地收起來。當然啦,他也不是完全采取的暴力手段,還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你賴他這里,就會給人添麻煩。本來他上班就辛苦,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休息,還得想著法地帶你去吃這個吃那個,你多挑剔自己也清楚,就是他脾氣好都依你,要是攤上我,喂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沒得商量?!?/br>“你這是虐待未成年人?!泵髟赂瘪{駛上,安全帶勒在胸前,氣鼓鼓的。“你說出去給人聽聽,這叫虐待?”陸與辭就不喜歡她這什么話都往外說的性格,論嘴巴,他比她利索的多,“我頂多在那方面虐待你?!?/br>她起先還沒懂:“哪方面?”陸與辭就不說,佯裝認真開車??陬^上也是認真開車。明月自己悶著頭想半天,想明白了,又揮舞胳膊直叫喚:“你這是性sao擾未成年人!猥褻!我要去找我的監護人尋求救助,對你進行道德的制裁!”得虧她有點良心,光道德制裁,沒說法律制裁。他可不受威脅:“你回去找吧,你的監護人是阿澤他爸媽,你能找著他倆我算你厲害?!?/br>那兩個全心全意為祖國科技發展做貢獻的人,阿澤打電話都不一定接,她和阿澤一個待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明月秒慫:“我錯了?!绷花逡蝗槲逡花莅肆崞?/br>“以后還亂說話么?”“不了?!?/br>“我性sao擾你了?”“沒有?!?/br>“猥褻你了?”“沒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時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二區生活的平順,造就了我狂妄自大,驕傲蠻橫的脾氣,導致今日岌岌可危的地步……”明月模仿著“文章體”一句句地念叨。陸與辭聽著耳朵起繭子:“行了行了,背得還挺順溜,有這個功夫拿去背單詞多好,一本單詞書就記得abandon?!?/br>“才沒有!”明月剛忙證明自己的勤奮,“我還記得abbreviate和abnormal!”“那我是不是應該夸你?”他那個表情明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月見好就收:“不用不用,何必客氣?!?/br>她這插科打諢的能耐一準兒是跟陸與修學的,如出一轍地惹人煩,陸與辭又問:“聽說你出去一趟回來,還整了身行頭?”“這你們都知道了啊……”信息共享也太迅速了吧,明月心里想,CIA情報網都沒你們及時。“你哪來的錢買的?”陸與辭其實想問的是這件事。明月手里一直捏著一張他給的信用卡,只要她消費他都能收到短信提示,可是這卡給出去多久,他的手機就沉寂了多久。原本也想的是她身邊一直都有人照料,用得到她自己刷卡的機會不多,挺正常的??蛇@次她跑這么大老遠,也買了東西,卻還是沒刷一次那張卡,他都怕會不會放太久消磁了。“我自己攢的錢?!?/br>他挑眉毛:“你還有小金庫呢?”“那是!”她很驕傲的樣子,“悄咪咪跟你透露一下,里頭錢可不少呢,都是我一點一點從牙縫里摳出來的?!?/br>陸與辭看她那想錢想到一個勁兒笑的模樣,對這有點惡心的說法選擇性忽視,搖搖頭:“財迷?!?/br>終于迎來在西府的第二個畢業典禮,這次明月的參與度明顯比上次高很多。在戲劇社和街舞社的不斷爭取下,他們的節目最終拿到最后一個出場的資格,而音樂社的演唱則作為活躍氣氛的開場曲。陳槐依舊被邀請客串演奏古箏,持續古典小仙女的人設。直到畢業生們按照流程走到臺上,大屏幕里放出他們自制的畢業微電影,明月才想起來。這場活動好像是給紀嫣然那屆舉辦的來著?她忙活這么久,都快差點以為是自己的畢業典禮了。畢竟高三學生連在學校的完整教室都沒有,不是沒地方,是用不上。他們存在感太低,導致高二的這批,反而更像最高年級的學姐和學長。再一次在后臺看見紀嫣然,她剛從臺上下來,寬大的博士袍下面是在她出場時就驚艷一片的禮服,手里拿著卷軸,仔細看眼眶,竟然還有點發紅。明月以為她會不為所動,認為這種徒有過程的儀式都是虛偽的狂歡呢。“演得不錯,沒丟我的臉?!彼齺G給明月這句話。紀嫣然說“丟她的臉”,還真不是狂妄自大。也是在和街舞社合作排練的時候明月才知道,其實學校里大部分藝術類社團都有指導老師,不是完全由學生組織的。就算不參與排練,也會有老師監督社團的真實運營情況,唯獨戲劇社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因為學校的教職工團隊里根本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又不可能為了一個社團去專門聘請。戲劇社的建立,是紀嫣然一個人向校領導多番努力,拿出各種材料極力說服,才通過的。不過她前半句話雖好聽,后面還是和以前一樣:“哦對,我忘了,表演跟你壓根沒關系,我之前還以為后面那棵樹是你演的呢,后來發現原來真就是個紙殼,是我高估你了?!?/br>明里暗里地說她連個紙殼都不如?明月跟她真是不能和平共處一分鐘,就你會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不是?“上趕著去當戲子還拿不著賞錢,虧本的事兒聰明人從來不做?!?/br>“你!”紀嫣然被她噎一句,看見還沒卸妝,穿著表演服的陳槐貓著腰來找明月,遷怒于她,“陳槐不也上場了,也沒賞錢,你怎么不說她是戲子?”陳槐不知道這倆人前頭說過啥,光聽見后面兩句,趕緊說:“我拿了錢的!”這簡直神隊友。明月對紀嫣然囅然一笑,紀嫣然無話可說,后面陸續有同學下臺,她只能往前繼續走,不站在這擋路。等她走遠,明月才扭過頭去問陳槐:“你啥時候拿了錢的,我怎么不知道?”“臺上演的好多節目都是有贊助的啊,咱們學校自己社團的贊助?!彼f。“還有這等事呢?!泵髟聸]負責拉贊助的事,并不太清楚,“那你們是誰贊助的???”“打印社啊?!?/br>明月思索半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槐小姐……好像就是打印社的社長吧?”這不就是典型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剛給你撐場子呢,別這時候拆臺好不好?!标惢迸乃ü?。她說的對,明月立馬化身陸與修一般的狗腿子:“行,明小月對陳小槐感激不盡!”整個慶典結束之后,明月和陳槐挽著胳膊從會場走出來,看見紀嫣然坐進一輛車里。那車她們也挺熟悉,一年多以前,她們也是這么看著嚴斯瑩坐進去。那個時候誰都不能設想到,最后會演變成這樣。不過人生嘛,多是如此。我們會坐進成千上萬個車門,也會走出成千上萬個屋門,重復諸如此類的動作。結識,與分別。與他們剛分別過的人結識,再和他們剛結識的人分別,周而復始。“我突然有點好奇現在嚴斯瑩在做什么?!泵髟抡f,這種心理不出自于任何的同情或是看戲,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經歷那些事的那個人,后來怎么樣了。她也曾有意無意地趁著機會偷偷觀察過隔壁班學委,可是他完全沒有表露出絲毫自己有女朋友、或者是身邊陪伴著一位異性的模樣。本以為他如果和嚴斯瑩有那樣的關系,會宣揚得人盡皆知。可能是目睹過小四眼的門牙,被嚇著了?明月猜不出來原因。“不知道,完全沒有她的消息?!本瓦B陳槐也這么說,看來她是真的杳無音訊。“我也不說什么希望她過得好的廢話?!睕r且明月本身也不想說,嚴斯瑩過得好與不好,與她毫無干系,“只是希望大家,都不會后悔自己曾經做過的選擇吧?!?/br>這樣就已經很好了,非常好了。——abandonabbreviateabnormal:某人手一本的單詞書的前三個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