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面
第二章 見面
九月中，B市。 秋初的下午氣溫還是很高，四點鐘軍訓成果展示結束，教官放了人，陳寶月皺著眉頭快步向寢室走去，又熱又累，她感覺自己曬了一天快要暈過去了。 寶月！ 一個扎著馬尾的少女叫住陳寶月，是室友鐘琪琪。 寶月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吃飯了嗎？吃完飯一起去晚會。 新生軍訓的最后一個周五晚上是迎新晚會，陳寶月一向對這些鬧哄哄的集體活動沒什么興趣，更何況她今晚已經約了人。 她搖搖頭：我晚上約了朋友，可能不回來了，要去請假，不然學院老師要下班了。 告別室友，陳寶月回到寢室，洗澡換過衣服，坐在椅子上化妝。 手機叮了一下，是sy的消息。 我一會去接你吧，在哪里。 陳寶月想了想，留了學校東門附近信息園的地址給他。 sy回了消息：離我很近，六點鐘見。 上大學來到B市之后，陳寶月就告訴了sy。 一開始并沒有想和他見面的，只是前兩天聊天的時候提到這段很累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sy突然說：等你休息，我請你吃飯吧。 陳寶月同意了，就約在今晚。 她想到自己二十四歲的年紀，擦口紅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大一新生的請假手續要經過重重關卡，輔導員在請假單上簽了字遞給她：去系主任辦公室找沈聿老師簽字。 上樓到了辦公室，陳寶月敲了敲門。 進。 她推開門進去，看向辦公室里唯一的老師，一下有些被晃了眼。 沈聿靠在椅子上，正在打電話。 他穿著淡藍色襯衫，應該是因為快下班了，頭發被梳到了額后，又有些散落下來，顯得有些隨性。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聽到電話那邊說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臉頰一側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酒窩。 沈聿看到她進來，抬眼望向她，唇角弧度回到原位，整個人看起來又有些冷淡。 我天陳寶月在心里暗嘆，有一點點養眼了，這老師。 她把請假單交給他：老師好，我想請個假。 沈聿還在接聽電話，一手接過請假單，目光落到上邊，視線停頓了片刻。 之后見面再說吧，我先掛了，有學生。 撂了電話，沈聿拿起鋼筆，在紙單下方利落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站起來把請假單遞給陳寶月，你名字很好聽，陳寶月。 陳寶月愣了一下，謝謝老師。 雙手接過請假單，她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沈聿叫住她，你是本地人？ 陳寶月愣了愣：不是，我家在T市，很近。 沈聿若有所思，低頭笑：這樣啊 他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放在耳邊。 陳寶月有些莫名其妙，這時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sy。 她沒心思再待下去，按下靜音鍵，打算離開。 陳寶月抬頭看向沈聿，卻看到他正眼帶笑意看著她，彎起唇角，臉頰的酒窩又出現了。 看來不用我去接你了，寶月。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陳寶月腦子里的信息快速拼湊起來，三十歲，B市人，在她學校附近工作。 好像 她表情管理有些失控，不是吧 沈聿看到她皺著小臉還沒反應過來，眼中笑意更深。 他拍了拍她的肩，坐，給她倒了杯水，放輕松點。 陳寶月沒說話，端起水杯低下頭喝水掩飾尷尬。 但沈聿看起來并不真想讓她舒坦。 他提起請假單，好像隨口問道：你是打算今天夜不歸宿嗎？ 噗 陳寶月聽出了沈聿的額言外之意，臉頰爆紅，嘴里的水一下噴了出來，手中的水也灑在了衣服上。 咳咳她急忙站起來整理衣服，想說點什么。 我 沈聿打斷了寶月，抽了幾張紙給她，先擦擦。 寶月剛接過來，又聽他說：你今天很漂亮。 她今天穿了一條暗紅色吊帶小裙子，感覺有點張揚就在外邊套了白色襯衫，出門之前精心化了妝又卷了很久頭發。 寶月心想總算我沒有白費功夫，又有點開心，小聲說，我每天都很漂亮。 沈聿聽到她這話，挑了下眉，點點頭沒說話。 陳寶月想到剛才，有點好奇道：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就因為我的名字？我家在T市？ 沈聿搖搖頭，之后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多大了？ 寶月有點心虛，她剛開始不想被三次元的人認出來，就在資料里亂填的年齡，后來和他熟悉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怕他覺得自己太小。 但她也沒有親口說過自己二十四歲吧，也不算騙了他，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嘛。 我成年了的，她還是不太敢看他，夏天過的生日，你知道的。 沈聿有點無奈，所以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你還沒成年對吧。 他說的是第一次phone sex，寶月點點頭，小聲和他道歉：對不起。 我高中的時候每天壓力都好大，覺也睡不好 她頓住，自己好像有點說太多廢話了。 寶月鼓起勇氣抬頭看著沈聿的眼睛說：反正對不起，不應該故意瞞著你的。 沈聿安靜回視她，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來看到寶月眼眶都紅了，他嘆口氣；沒關系。 他摸摸她的小腦袋，重復一遍：沒關系的，我沒怪你，只是有一點罪惡感，你太小了。 繼續寫得奇奇怪怪，但是比上一章感覺順暢了不少。 寶月沉沉隔海天，畫面很美，但是寓意不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