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36

    你們果然在一起。阿帕基推門而入。

    請出去。布加拉提坐起來對他說。

    以上，是你從睡夢中驚醒時見到的場景，但說是見到也不對，因為你沒看到這一幕你剛想坐起來就被布加拉擋住了，他把被子揪起來蓋住了你的頭，于是你只能裝死。

    俗話說的好，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蒼天饒過誰？阿帕基啊阿帕基，再見了，阿帕基

    你縮成一團，咬著被角流淚。

    再然后，雷歐·阿帕基轉身就走了，沒和布加拉提打起來，只是走的時候沒關門也許他是故意的，又或者是他氣暈了，但你沒使用替身所以并不清楚，布加拉提迫不得已起身去親自關門，他沒穿衣服，起身時脊椎骨拉直，肩膀打開在后背勾勒出好看的線條，緊致的臀部挺翹你眼角抽搐，立馬抽下自己的枕巾丟給他，快遮起來，你忍不住小聲責備他。

    布加拉提挑起一邊的眉，那總是嚴肅到宛如石膏的面部表情松動了一下，似乎覺得好笑。

    好吧，他從善如流的拿起那條枕巾往腰上一系，故意正面對著你系，你眼神放空不去看他但是幾秒鐘后你破功了，因為這枕巾居然遮不??！系在腰上打個結沒問題，但某人的跨和大腿太粗，成了半遮半掩的大開叉？

    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風格。

    布加拉提還感嘆了一句，走去關上門又順手倒了一杯水，我以為你會喜歡精英的類型。

    那是什么類型？你終于找回了聲音。

    黑西裝，金絲邊框眼鏡，比較斯文的那種。

    布加拉提隨口描述，自己反而笑了，他把水遞給你，來，先喝點水，嗓子都叫啞了。

    啞了就啞了，什么叫叫啞了？

    你整個人都不好了，接過水杯灌了一口等等形象！注意形象！你輕輕的抿了一下。

    抱歉。布加拉提噗嗤笑了出來。

    你白了他一眼，繼續慢吞吞喝水，你是不是準備把那個新來的16歲小朋友扔給我？

    布加拉提一愣，你哼了一聲，你的領域內沒有秘密，對你來說，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來吧，我們談談。

    你把水杯隨手放在地上。

    喬魯諾·喬巴納，你可以信任他。

    布加拉提想了想后說，表情和語氣都很慎重，就差把心臟剝開用來起誓，但可信任的等級一定要排在我后面，我永遠不會害你。

    知道了，你有點難為情的點點頭，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可以信任我，我也

    這句話你沒說完，因為布加拉提制止了你，他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甚至有些可怕，讓你想起他幫你批改作業的那些時候抖。

    沒錯了，就是這個樣子！

    他還是你熟悉的那個布魯諾爸爸！

    貝貝，你在干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布加拉提低聲說，有些事情，我們都懂，那是正常人都無法忍耐的邪惡，但是到底值不值得你為它搭上性命，你不一定能成功，就算你暫時成功，處境也會很危險，你明白嗎？

    你有些愧疚，干脆躺下去縮進了被子里，連續幾個翻滾把被子都滾到了自己身上，像條蟲子一樣蠕動，明白～但是～晚了～

    喬巴納也有和你一樣目的。

    布加拉提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把你從被子里揪出來，他失敗了，于是他作弊，召喚替身直接把被子切成了條，你被迫光溜溜的坐起來，與他面對面聆聽爸爸的教誨。

    但你會那么乖嗎？當然不會。

    時過境遷，曾經的你無力反抗的哥哥爸爸老師超級集合體已經變成了你的男人，而對待男人呵，你不動聲色的笑了，身體一歪倒進了布加拉提懷里，他果然沒有拒絕。

    他想留下來幫我，但是我把他推薦給你。

    布加拉提低下頭，眉宇間透露著暖意，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將來一定能成大事，而且目前是值得我們信賴的，如果你哪天覺得很累你明白嗎？

    收拾行李箱回去找你？你接話。

    行李箱無所謂，只要活著就行。他說。

    斷胳膊斷腿的也行嗎？你故意逗他。

    布加拉提明顯不覺得這是個笑話。

    叛逃者一定會死。他忽然說，我不是沒想過離開，但面對100%的死亡概率，就算另一條路的只有一絲希望，我也會壓下那份軟弱的不安，如果你哪天后悔了

    布加拉提的聲音慢慢消失了，他陷入沉默。

    我至今不明白你當初的選擇，你親了他的肩膀一口，反正不親白不親，你順著他的背脊往下摸是的，你覬覦他的臀部很久了。

    你很明白這有多危險，你不愿意讓我涉足，但是你沒考慮過我的想法，你覺得喬巴納很有潛力，那我呢？也會有人覺得我很有潛力我明白你不希望這樣，所以你以為我當初怎么想的？你也是頭一次與他談這些。

    你回憶了一下你當初追在他身后，勸他回去上學的可憐時光，我當時對你說【你回來吧，不會有人知道那件事，你不是惡魔，就算會下地獄也是以后的事了】，但是你呢？你說【我身為殺人犯已經無法回頭了，已經沒法再回到校園里了】然后轉身就去打架，搶錢，和那幫我們以前最看不起的人混在一起你后悔過嗎？布魯諾，我想拉你出來，你永遠不會理解我那時的感受，直到現在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后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哪怕我明白你的不安也許你就能明白我了。

    這次，布加拉提的沉默變得更長，很久之后他才嘆了口氣，喬巴納會幫你，別沖動，別死，和我保持聯系，我一直對不起。

    他抱緊了你，眼睛里居然有點濕潤，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救了，可能還是太幼稚了。

    一點也不幼稚，你也抱緊他，心里卻覺得不是滋味，空落落的，反正事實證明你總是對的，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你不找我我才懶得找你，肯定是因為什么原因，比如說會死波爾波是不是為難你了？他死的真妙。

    沒有，他怕被你報復。布加拉提很誠實。而且我可沒去碰不該碰的東西，沒有樹敵。

    你一呆，哎呀，我正好相反，算了算已經連殺N個干部了，以后可能還會繼續不行啊，你也要加油，萬一我進了十八層地獄你卻跟不上怎么辦？以后多殺幾個吧，拜托了。

    那叫為民除害，如果是一殺人就會下地獄，誰會去當警察，他們也要執行任務的。

    布加拉提拍拍你，笑了笑安慰。

    那你當初怎么不這么想？你問。

    布加拉提聞言一愣，然后苦笑，所以說我就說了么，那時候的我比較幼稚。

    好吧，那你決定原諒他的幼稚。

    我愛你，好了，現在你給我躺下，你說，把他原地一推掀起那條枕巾，我們來69吧，比比誰先堅持不住，輸的人將失去一枚三克拉以上的藍鉆，用你的下個月收益支付。

    布加拉提乖乖躺下，這么確定自己能贏？

    你：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