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
執念
鶯鶯!太子策馬趕來,雙目赤紅,手執長劍,一副遇神殺神遇魔除魔的氣勢。 禁軍首領想起皇帝的第二句囑咐:若是來不及,那便弄死再說。 放箭!禁軍首領一聲令下,前排弓箭手同時放箭,數百支箭簇齊齊射入水中,對準漣漪中心,直刺而下。 李琰不顧一切奔入水中,眾人自然不敢再放箭。 池中已經暈染開濃郁的血色,少女必然中箭了。 太子潛入池中,抱起后背插了三只箭鏃的少女,她背上不斷出血,將兩人的衣袍染得血紅。 太子將她抱回東宮時,江鶯鶯尚有一絲氣息。 他知道太醫院只有蔡院判剛正不阿,不受皇權脅迫,命人即刻請蔡院判騎馬前來。 須臾間,蔡院判帶著藥徒入內,探了脈搏,拔去箭鏃,包扎傷口后,嘆道:箭上有毒。殿下節哀。 院判,你救救她!李琰激動吼道。 蔡院判心道這姑娘是必死的,只是殿下如此激動,便對藥徒道:取一粒保心丸。 藥徒取出保心丸,遞給殿下。 太子親自喂藥,江鶯鶯突然回光返照,又睜開了眼睛。 蔡院判默默看著,感嘆世間癡情兒女多別離,讓他們最后說上話也好。 殿下江鶯鶯看到李琰凝視著他,他竟然掉眼淚了? 李琰安慰道:鶯鶯,你很快就會好的。說罷,抓起她的小手,落下一吻。他guntang的眼淚落在她手背上。 我是不是不能嫁給殿下了?她費力地問道。 她還想問,若是嫁不成了,她能不能回家只是沒力氣說了。 不,鶯鶯就是孤的太子妃。李琰剛剛說完,卻見她緩緩地閉上眼,無力地側過臉。 鶯鶯!李琰心神俱裂。 蔡院判又來問了脈,少女已無心律了。他道:殿下準備后事吧。 不!太子俊眸微瞠,厲聲道:她還沒有死!你們,快去備藥! 蔡院判從來不畏皇權,搖了搖頭,竟是拂袖而去。 藥徒剛要跟他出去,被太子呵令道:你叫什么? 藥徒驚懼顫抖,回道:臣叫蔡喻。是院判大人的閉門徒弟。 那好,從今日起,你負責太子妃的湯藥,直到她醒來為止。李琰緊緊抱著懷中人,護如珍寶。 蔡喻張大了嘴,幾瞬后,懼于太子的氣勢,應聲道:諾。 整個皇宮的人都在私下熱議。東宮太子似是瘋了。 東宮里的那個少女,死了三天了。 她嘴里塞了東珠,以保尸身不腐。每日還被喂水喝藥。太子親自給她擦身梳發,夜里甚至與她同榻而眠。 皇帝見他瘋了三天,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派人宣太子前來覲見。 太子步入殿內,未行禮,筆挺地站著,眼神桀驁,聲色薄涼道:父皇為什么這么做? 皇帝沒有回答他,只是勸道:人死不能復生,琰兒當清醒過來。 為這事兒,皇后已經怪罪過他一番,叫陪嫁宮女來太極殿,把皇后的痛罵之詞復述了一遍,然后關閉鳳棲宮宮門,連門都不讓他進。 嘖?;屎笃庹媸窃絹碓酱罅?。他不是成功拆散二人了嗎?生什么氣呢。 李琰忽然問道:父皇乃天子,天子一言,駟馬難追。父皇曾答應兒臣婚期定在下個月二十日,還算不算數? 皇帝揚眉道:你要做什么? 太子目光堅毅,擲地有聲道:孤與鶯鶯結冥婚。 皇帝抄起手邊書冊,筆直摔到太子臉上,呵斥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