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戲（微h，bl慎）

    房內甚狹小，只兩扇素圍屏隔出里外，里邊桌子呲在地上連片響。

    我想到圍屏后去正好看覷，一抬腳正踢中不知甚么東西，當啷在地上打個轉兒，房內人與我俱是一驚，我慌忙蹲下身去拾，在腳邊摸到個細口廣肚的小瓷瓶，不及細看，悄悄掖在懷里，里間半日沒聲，我紋絲兒不敢動。

    過會，先頭那陌生聲音含糊地發了句問，蘭哥兒沒應答，接著聽得兩人咂了回嘴兒，漸漸響動復起，我慌忙趁機躲到屏風后，從槅間里窺去。

    正見蘭哥兒偏過頭往屏風看來，我兩頰一下燙起來，側臉避開。

    半晌，才醒悟到他原不能看見我，不由暗罵一句，湊近了槅子仔細看起來。

    進到底是一張涼床，床頭橫擺一張書桌，蘭哥兒正按著一人叉腿挺腰立在桌前聳動，前襟圍在腰間，光赤腿，里褲堆到鞋面，樣子委實滑稽，我心中好笑，他這副模樣教我看到，明日定要好好嘲他一回。

    再看他身下那人，面朝里伏在桌沿上，發髻松在一旁，身形稍小，大半衣裳都墮在腰上，從前都道蘭哥兒生的清秀，這小子身上卻比蘭哥兒還要白凈。

    他一手壓在身下，一手還勾著一支花櫚木細筆，筆尖一顫一顫的，墨污了一片桌面，蹭在掌上，越顯出那細白腕子。

    蘭哥兒在他身后撞得一迭聲響，他口中溢出浪聲來，嗔道，哥兒今日吃了什么，這般擺布人。

    又叫道，好哥哥，你將就些兒，慢慢搗，?死了我，明日沒你心愛的人兒疼你。

    蘭哥兒聽了愈發興起，長驅沒棱，緩抽急送，連連不下百下，把桌子呲出半米遠，好個人兒撞得說不出囫圇話，沒口子地亂叫，卻又急急把腰迎湊相送，想是得了蘭哥兒口中的快活。

    我提著心看得口舌生燥，漸入佳境，只遺憾他背身對我，只聞其聲，未見得神情樣貌，蘭哥兒似知我所想，款款哄著他扳將過來，他只作是蘭哥兒要親嘴，回轉過頭，卻被蘭哥兒順勢一手掀起胯，一手按下脖頸，把他臉正朝向圍屏。

    我這才看清他長相，年紀不上十五六，眉細鼻隆，唇紅齒白，正星朦著眼，面露痛苦，與做出那yin聲浪語的竟作兩人般。

    我正不解他是痛苦是快活，又聽蘭哥兒道，好奴才，今日讓你見識了，是你的造化。

    說著就身將他調轉過身子，這一翻，我便看到他一手正捉著身下那物兒，蘭哥兒撥開他手，那物兒受驚，露腦撲棱一下，竟似活了般，我又驚，又疑心自己眼花，蘭哥兒又胡亂揉捏了幾下，便激得他下身抽動不止，腳跟亂搗在蘭哥兒腰眼上。

    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出這般袒露肚皮、四腳朝上的樣子活像只陸上的蛙兒，掙扎著翻不動身，進而想到自己躺時竟也如這般丑態么，不由羞愧得滿臉通紅。

    既生此念，再看他二人迎來送往，大開大合，便覺索然。

    不知多久，那人忽然眼往上翻，口中道，我死也。二人于是緊緊摟在一處不動了。

    半晌聽得窸窣衣服響和洗手聲，我再無心留戀，匆匆瞥過一眼，那小奴才把臉飛紅，邊起身穿衣服邊嗔道，平白又糟蹋我一冊子。

    原來他身下還攤著一本書，頂上翻開的兩頁早已浸透。

    蘭哥兒將擦拭過他下身的汗巾子夾進書頁，合上書收在懷里，笑道，韞哥兒賞的，我好收著。那人便背過臉去。

    我恐他二人要往外走，忙照原路向門外去。

    誰知外頭天光一轉，眼前景物早變了番模樣，我方才只顧看得忘神，竟全認不得來時道路，眼見著時候不早，恐怕丫頭醒來尋我不見，又怕教人看到，偏越急越找不到路，原地打了兩圈轉，剛轉過磚墻，正與一人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