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二)

    張博摸了摸李欣欣的頭，和錢森一起走了進去。王然很聰明，這也是錢森選擇她的原因，漂亮的女人很多，可聰明的卻很稀缺。所以這次絕對不是簡單的女朋友的生日，這是各個政商界年輕一代的聚會。絕不僅僅是高中生們的狂歡，25歲以下的人都對這次聚會趨之若鶩。

    錢森從容地靠在桌邊，和一波又一波的人寒暄，聽著大家有意或無意透露各種消息，他或指點或欺騙。大家都好像醉了一樣，亢奮的自大的，只有他清醒地毫不憐憫地俯視著、玩弄著眾人。有的人仿若天生就在C位，他們有堅定的自我，渾身都在透露著：如果你在迷茫，如果你不確定，那么就來追隨我。

    李欣欣看著王然恬靜的笑，有點悵然。初中的時候兩人還一起四人約會過，當時他們的男朋友都是體育部的明星選手，那次生日男生在海邊用一叢叢玫瑰擺了B612星球上的小王子和玫瑰，他一手抱著大熊，一手抱著數不清的玫瑰花，肆意地大喊：王然我愛你。

    為了美，兩人都光腿穿著裙子，外面裹著男朋友的大外套。王然努力用手捂著不停大喊的男友，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的笑聲都染上了玫瑰的香氣。

    ***

    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時候張博站在了面前。

    或許是一時陷在玫瑰的笑容中無法醒來，李欣欣并沒有出聲。她又看了看男神的這張臉，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帥，錢森其實更加英俊一些，他們的英俊是帶貴氣和殺氣的。所謂殺氣并不是恐怖，而是一種欲望的蒸騰，征服一切的欲望，把控一切的欲望，甚至帶些摧毀一切的欲望。

    李欣欣只會在人群中對張博示好，只會在王然的面前扮演追求者。當她獨自面對即使是調笑姿態的張博，依舊渾身緊張。

    張博隨手拿了一杯果酒啜了一口，他閑散地半坐在餐桌上，看著下意識僵直站著的小姑娘，他伸手摸了摸她圓潤的肩頭，下滑至蕾絲下鏤空的腰身，往自己身上帶了帶，喂了口酒給她。

    李欣欣不敢抗拒地喝了一口后閉緊了嘴巴，張博也不堅持。遠處過來一個人招呼他過去打牌，張博笑著舉杯，就著留下的口紅印喝完了剩下的。

    張博起了身，李欣欣以為他要走，稍微松了一下身子，可那手順著腰線曖昧地摸到挺巧的臀部，又順著緊身蕾絲裙往前探，李欣欣身形不穩，一下坐到了他的手上，她清晰地感受到修長的手指在溝壑處揉了一下。

    小巧的耳垂也被抿了幾口，不聽話，不是說讓你熱情點嗎？那手又隔著蕾絲去磨大腿根的軟rou，太假了我不喜歡。李欣欣頓了頓，想了想自己在門口的舉動，有點赧然。她討好地往張博懷里貼了貼，仿佛被她的動作哄開心了，他拍了拍李欣欣的屁股，那混著煙味的語句仿佛一股濕氣從耳洞里飄了進來，去休息室等我。

    ***

    坐在休息室里，李欣欣有些頭暈，她想起jiejie的狠話，低下頭笑了笑。這笑帶了點自嘲和苦澀，她有的選嗎？她想起第一次見張博的時候，那是王然剛剛答應錢森的第二次告白，錢森只是捏著王然的下巴，墨黑的眼盯著她的嘴唇，他仿佛在詢問但又好像僅僅在告知，May   I?。第一次王然扭開了，她知道太容易對于錢森并不是開心事。

    可這次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然知道這是最后一次了，但她的驕傲讓她沒有出聲，她只是閉上了眼睛，可那期待的觸感遲遲沒有落下，在她的美麗修長的脖頸挺直到已經有些尷尬的時候，最后錢森只是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她的嘴角。

    李欣欣的頭暈的更厲害了，當時的她在干嗎，她在毫不遮掩地盯著錢森，在好友閉眼的時刻，她感受到了錢森的目光，那道目光纏上了她，毫無溫度地讓人恐懼。她多想沖上去，沖上去捧住那張嬌艷的臉。那些鄙夷的、不屑的、嫉恨的眼神不應該落在玫瑰上，王然需要的是追捧和羨慕。那一刻她多么想大喊，但卻在那道陰冷的透知一切的目光中失聲。

    回過頭來李欣欣就看到了張博，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后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