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蘇醒x身份x生存
三、蘇醒x身份x生存
緊皺的眉頭,顫動的睫毛緩緩舒展,微睜的棕色雙瞳因沒有焦距而渙散。 痛!渾身痛!擦!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勉強的撐起酸痛的上身,晃了晃眩暈的腦袋,低頭看著沾染著血跡的破碎T恤。怎么連手上胳膊上都是血?我擦!眼前的是她的手吧,所有指甲都碎了,有幾片翻翹的指甲被暗紅色的已經凝固的血液繼續粘黏在傷處,輕輕一動就疼的鉆心,并且還有新鮮的血液不斷滲出,冷汗在瞬間打濕了她的后背我擦!她是剛被人用過刑嗎? 猛然從疼痛兼疑惑中抬頭,尼瑪,這是哪兒? 入目的是翠綠綿延的山脈,清澈碧藍的天空,還有縈繞在林間空靈的鳥鳴。她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鐵灰色的短袖t恤,藏藍色的肥大短褲,露在外面的四肢干癟瘦弱,劃傷無數,而全身疼的就跟剛重新組合一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開始努力搜尋記憶。 逛街車禍尸體一個仙女般的妹紙然后,伊路迷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抬眼四下里望去,滿眼除了藍色就是綠色。她想要大聲呼喊,可是出乎意料,聲音被積壓在喉嚨里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個哈。 啞巴?她怔了。又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自己變成了啞巴?!為什么?迷茫,混亂,不知所措。那個妹紙呢?難道她不覺得在這里再做一番細致的解釋比較好嗎?她人呢?四處張望之后,又在原地坐等了好一會兒,她開始覺得不能再這里坐以待斃。起身,她隨意的選定了一個方向,便開始強忍著大腦的眩暈及身體的不適慢慢移動。 身為0后農村長大的孩紙有個好處,餓極了,她清楚的知道有些雜草是可以食用的。當然,這些經驗也需要本身有個吃貨的底子。 好容易找到了幾種野菜,小心翼翼用臟兮兮的T恤衣擺一兜,她邁著虛浮的腳步在森林里走動。破爛的衣著跟渾身鮮血的景象讓她像一具憑本能移動的喪尸一樣,而這具喪尸邊走還邊用顫抖的沾滿鮮血的手指捏著什么往嘴里填塞,驚悚程度直線上升。 天慢慢黑了下來,今天怕是走不出樹林了。終于尋到了一顆很有安全感的大樹,她背靠著它蜷腿坐下,看樣子今晚就要在這兒過了不知道這里離她原本的家有多遠,是需要坐車還是飛機呢 寂靜的夜來臨,白天還算和煦的溫度也驟然下降。月光給漆黑的樹林鍍上了光暈卻也增添了更多的神秘與恐怖。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片樹林中她瑟縮的抱緊雙臂,保留住體溫。 舞!遠處有亮光閃動,配合著大聲的呼喊,小舞??!你在哪兒??! 小舞?她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看樣子是上這兒找人來的。找人?再次低頭看看自己,她有預感 乍現的手電光線晃的她睜不開眼睛,緊接著就是眾人急切的聲音,在這里!安娜!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個沒看清臉的女人抱進懷里。 她瞬間瞠大了雙眼,真的竟然是在叫她?說實話她還沒做好任何心理準備,自己的身份就被這么狗血的敲定了?! 時間沒容她想的太多,那女人已經松開環抱借著手電筒的光亮仔仔細細的查看她的全身。 怎么回事?這些都是血?安娜捧著她的臉,用拇指蹭著已經干涸在上面的血液痕跡,小舞?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么多血? 緊張的語調,快速的語序,可是仔細撫摸她的雙手卻又那么溫柔,似乎很怕有哪里不小心用大了力氣碰疼她。 她怔怔的做不出反應,就算此時她能發聲,估計她也沒辦法給予眼前的女人任何回應。 安娜,小舞怕是嚇壞了吧,有人上前拍拍安娜的肩膀,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再說。 看著面前女兒怔愣的表情,還有渾身那沒辦法解釋的暗紅色血跡,不由的讓她渾身發冷,這丫頭是不是真的侵入到懸崖上面揍敵客家的安娜抱起她,借著手電的光亮快速的往家的方向趕。 不要!舞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她還小,什么事都不懂,就算無意中冒犯了他們,他們應該也不會不會的不會的安娜的心臟由于過度的緊張緊縮到發疼,腳下的步伐也不由的加快??禳c!再快點!離這里遠一點! 溫暖的人體體溫,還有清晰的心跳聲。被這個叫做安娜的女人抱在懷里,她才意識到現在的自己,竟然還只是個孩子。很奇怪的感覺突然,眼淚在溢滿眼眶之后無聲的滑落心疼、難受像要再死一次一樣她想,回家 媽,對不起 媽對不起讓你,傷心了但是她會回去的,一定會回去的 安娜收緊了懷抱,不怕,小舞不怕哦,mama在這里呢。 她的心突然深深的下沉,這個女人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啊 天很黑,她唯一的感受就是被一具溫暖的懷抱接納了,還有那一聲聲溫柔的安慰 夜已深,她不甚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建筑整齊的小鎮?;氐竭@具身體原主人的家中,她被送到了一間房間的床上。前來幫忙的鄰居們安慰了安娜幾句就陸續散了。 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阿姨端著一盆溫水走進了她的房間。 安娜,給小舞擦擦身體吧,這么晚了,有什么事的話等明天再說。洛思放下水盆,上前撫摸了幾下她的腦袋,小舞,你今天可是把mama跟奶奶都嚇壞了,再不許這樣了聽見了嗎?那里多危險?!我們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 唉洛思嘆了口氣,突然,她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孫女,小舞身上,這都是血? 安娜接過水盆放到地上,用溫熱的毛巾開始一寸一寸擦拭著小女孩的臉。安娜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劃破了皮。而她也近距離的看清了女人的長相,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很平凡普通的臉,稍微圓潤的身材,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擔心。 安娜的手開始抖,竟然有這么多血起先還清澈的水逐漸被染紅,安娜已經不敢深想這些血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了,當她擦到小女孩的雙手時,安娜發出痛苦的抽氣聲,洛思在看清之后也背過臉去。 經過一番折騰,本就慘不忍睹的碎裂指甲有的被血液一層層的糊住,而有的則像要脫落一樣僅僅有一點邊緣還連接在手指上,隱約可見的嫩rou還在繼續往外滲著血。從雙手指尖上傳來的疼痛讓她額際的青筋都跟著有節奏的一突一突的跳,想要開口說我沒事,可是煽動的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去打電話請醫生過來。洛思匆匆離開房間下樓去請醫生了。 小舞?安娜敏感的發現了了不對勁的地方,你的聲音? 聲音?她愣了一下,那么說這具身體原來不是啞巴。又張了幾下嘴巴,依然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安娜瞠大眼睛,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通紅的眼圈似乎有眼淚就要落下。 她抬手想要給安娜擦淚,當破碎的傷處落入眼底時,她又匆匆垂下她的mama在看見她的尸體時,是不是比眼前的女人還要難過 假的也好。如果也有人借她的尸體還了魂,如果那個人愿意給她mama一個善良的結果 安娜,倫左醫生十分鐘后到。洛思打完電話又匆匆上樓。 mama,安娜的臉色煞白的看向洛思,舞的聲音,小舞的聲音 聲音?洛思看向木訥的坐在床上的自己孫女,小舞? 她默默的低下頭。短暫的感性過后,理性開始回歸她的大腦。她能順利的扮演好這個小女孩嗎?關鍵是,她被放進這個身體里的最終目的,并不是為了安慰母親啊。 我可憐的孩子安娜最終還是沒忍住眼淚,怎么辦?她才八歲啊。 會沒事的洛思安慰似的拍拍安娜的肩膀,也許只是受到了驚嚇,暫時性失聲而已。 她不是圣母白蓮花,本性也不是善良天真到可怕,被所有人眷顧的瑪麗蘇,她更知道作為凡人的自己做不來那些堪稱偉大的事。但是,失去孩子的母親的痛苦她將心比心的不希望這個叫做安娜的女人察覺出真相。 醫生很快的就來了。經過簡單的局麻無菌手術,她的十枚指甲全部被剝離靜待重長。而又經過多方診查,她的失聲原因不明,既然不明,現有的醫術就醫治不了。但并不是沒有希望,只是所需費用過高,初步估計大概要五千萬。 五千萬?!她前生加今世都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數目好不好,治個聲音就要這么多,搶銀行不是更快?!她想示意安娜,自己不需要治了,但是轉念一想,跟自己的母親客氣,這不是相當不合理的舉動嗎?她略緊張的看著安娜。 安娜從自己女兒的眼里看到了緊張與不安,隨即她便伸手抱住了她,不用擔心,mama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她默默的抬手輕輕回抱著安娜,眼角瞄到正偷偷抹淚的洛思。 慢慢地,她閉上了眼睛。從這一刻起,二柏舞,她的名字,巴托奇亞共和國登托拉地區,賽肯鎮居民。1983年4月30日生人,同奶奶,mama一起生活,父不明 現在是1990年,她8歲。 ------------------------ 先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