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明
敵明
白靈跟了兩步,只見那女子上了個馬車。 開始的一小段路程還算輕松,可馬上前面就是鬧市,若是被人看見難免被人看見引起注意,再驚擾到小荷就難辦了。 這個馬車行蹤詭異,時而行進偏僻小巷,時而在鬧市中打轉,中途還換過一次馬車。 越詭異,就證明小荷越不簡單。 既然駕馬的人十分謹慎,那馬車里肯定也有人觀察著。 白靈只得徹底放棄使用輕功的法子,加快腳步隱匿在人群中穿梭。 已經半個時辰了。 白靈只慶幸自己今日穿的不太顯眼,但也遲早會有暴露或是跟不上的時候。 前方有個人堆,其中一名男子身形較高,氣質脫俗,白靈一眼就將他從人群中分辨了出來。 溫羽遲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跟人道別后也轉身上馬車。 他也看見了白靈。 是溫羽遲。 白靈在東堯人生地不熟,周禮煬不在此處脫不開身,流煙又不知所蹤,她的侍女中又出現了如此一個行蹤詭異的人。 白靈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一橫朝著溫羽遲迎了上去。 ..溫公子可否幫我個忙。 白靈自己都說的有些沒底氣。 可是她不得不這么做,就算溫羽遲不肯她大不了求他。 溫羽遲神情有些稍稍的動容,可白靈似乎比他更急。 他剛剛才離開一場聚會,周圍人都沒散完,人多口雜,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先上車吧。 白靈跟著溫羽遲上了馬車,溫羽遲還未開口,就看見白靈對駕車的夏歷道: 跟著前面那個青色頂的馬車。 夏歷看了一眼溫羽遲:...這? 聽她的。 白靈顧不上對那日溫羽遲對她的一番深情告白做些回應,只得先理順思路,對著溫羽遲將流煙身邊的人可疑之事和盤托出。 ....所以此人謹慎狡猾,像是要和人接頭。 溫羽遲聽罷若有所思的樣子。 白靈將上件事情說完之后才開始說那日的事情,她又理了理思路,想好好回應溫羽遲的感情,首先從表示她并不討厭他開始說,再就是天底下的男女關系不必只局限于愛意,或者扭曲的愛意,如果可以兩個人做朋友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但是剛說到不討厭的時候,就聽到駕車的夏歷說了一句: 他們進了一處窄巷子。 溫羽遲立刻打斷到:這件事要緊。 隨后安排夏歷細細調配了一番。 溫羽遲雖然不是東堯人,卻對東堯地形極為熟悉,像是能預測到前面馬車的走向一樣,在每個轉角盡頭都安排了一輛新的馬車,外形,顏色,造型,連馬車夫都不一樣。 白靈只需在每個轉角處快速換馬車就夠了。 幸好東堯的馬車眾多,他們換車跟在后邊倒也不顯眼,這也是小荷乘坐的馬車能在鬧事中穿梭的理由。 她不得不佩服溫羽遲清晰的思路和相當強的調配能力。 在上第三輛馬車的時候,座位上擺了一身衣物。 溫羽遲說:我這身衣服太顯眼了,想換換,時間緊迫來不及在別處了,只能在這里,可以嗎? 白靈沒有理由要拒絕:可以。 男人的穿的并不多,他脫下一身色彩明艷貴氣的的衣衫,換上了那身極為樸素的衣物,看著就像個富貴人家的秀才,不過這應該是溫羽遲現在能找的最不顯眼的衣物了。 日頭剛剛變得昏黃,在白靈和溫羽遲換了第五輛馬車之后,小荷坐著的馬車忽然沿著小路向郊外行駛而去。 溫羽遲叫來了夏歷:之前安排的讓他們不用等了。 白靈怔怔道:你怎么知道她要到了。 這里地處荒涼,大多是些閑散山野人家,唯一特別的就是此處有個廢棄的古佛寺。 再乘馬車就太過顯眼了,白靈和溫羽遲下了馬車不再繼續跟著了。 小荷果然從馬車上下來,往佛寺走去。 那佛寺處在山腳的荒涼偏僻之處,只有一個小道可以通行,溫羽遲高一些,他透過一人高的樹枝和雜草向內看去,天還未暗,佛寺里卻已經早早的點起了燈: 果然是有人接應。 白靈聞言點了點頭,繼續和溫羽遲向內走著。 剛剛夏歷也想跟過來但是被溫羽遲用一句塊頭太大,太顯眼給安排到遠處接應了。 小荷推開寺門進去了,果然里面有人影閃動。 白靈和溫羽遲不好從正門跟上去,而溫羽遲又不會任何武功,白靈運氣將溫羽遲帶上了房頂。 這寺廟破落,上面的瓦片已經有些零零碎碎的。 白靈尋了個穩固的頂梁柱位置,和溫羽遲悄悄的揭開了瓦片向內看去。 佛前的供奉品桌臺前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穿了一身赤色的長袍,上面的紋樣似乎都是金線所勾。 男人看著小荷在面前站定,他摸著小荷的臉: 有人來報信了? 嗯,不過被我攔住了。 溫羽遲聽到那個聲音愣了一下。 是十八王爺。 白靈也覺得有些耳熟,這不就是當日縱馬,還大街上羞辱小荷的那個王爺嗎? 他們又怎么會在一起去的? 接下來的一幕把兩人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我的好清荷,此事多虧有你。 為了王爺,這是清荷應該做的。 十八王爺親昵的抱住了小荷,小荷也依偎在他懷里,語氣盡是嬌羞。 白靈想小荷當初受了極大的侮辱,不是應該要厭惡這個十八王爺的嗎? 怎么會突然背叛流煙,兩人還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