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的玩物(23)-5
是什么態度?懶得跟她一般見識了。兩個人一起洗了澡, 原本他還是興致勃勃的想要跟她嬉戲一會兒的,可她冷著臉,他也就不想貼上去 了。吃了早飯,各自出門。 九音給自己買了輛自行車,她自己的錢,是張西亞叫她投資的游戲公司,不 管怎么說還是有點分紅的。騎車上下學很方便,本來他們家離學校就近,再者說, 也不想麻煩張西亞每天送她。 他們之間似乎總是這樣,激烈的爭吵過后,就是平和相處,張西亞真的搬過 來住了,把分公司做大,漸漸有變成總公司的趨勢,若是沒課的時候,九音也會 去公司幫忙,職位是最普通的助理,這是她跟張西亞打成的結果。 那一天張西亞跟她說過,你那么恨田家的話,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整垮他 們。當然指的是生意,田家在背地里還是有家族企業的,田爾嘉的產業是,田藝 馨的產業也是,田家的買一個子孫手上都有,他們現在想做的就是,看著田家垮 掉。 九音答應的爽快,她其實不是這樣容易記恨的人,只是她明白一點,弱rou強 食,她要是繼續這樣,早晚是要被田家那幾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折磨得,不如她先 發制人。 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簡單了,她讓自己忙碌起來,不理會其他的所有了, 棲墨的情況她不是不想指的,而是沒有辦法得知。千洛也失去了聯絡,張西亞就 是有辦法,讓她想見的人都見不到。 自然還有尚世,再次開學以后,就沒有見過她了,連擎威也沒了蹤影,只是 聽說提前畢業了,去公司坐鎮了。倒是遇到過孫繼蒙幾次,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尚 世的消息,孫繼蒙是一臉的失落,魂不守舍的樣子,九音問什么,他也答不出來, 于是不了了之了。 唯一不同的是,張西亞對她的方式,又像是剛在一起時候的樣子,會準時回 家,然后跟她吃飯,親熱,上床,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定律,每天在繼續著。 緊趕慢趕的,到底還是遲到了,今天堵車堵得厲害,縱然她騎車,也還是不 能幸免的減速了,張西亞就更不用說了,九音在心里暗暗地咒罵著,最好你堵車 一直到晚上! 來到教室的時候,正好被教授念到名字,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教授拿著九音的報告,冷嘲熱諷的說道:「這是你的作業?」 九音點了點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教授接著說道:「你這論文寫的不錯??!觀點犀利!」 「???」九音倒是驚訝了,這聽著也不像是在夸她啊。 「你才大二,把自己當成大四的學生了?叫你寫個作業而已,你寫論文做什 么?還有你也別得意,寫的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田九音,你這丫頭怎么那么 消極?你恨世是不是?你看看你這里面,寫了什么,辛辣的詞匯?」教授說著, 將作業本丟給了九音,「你心里就不能陽光一點?趁早去看看心理醫生!」 九音一陣的苦笑不得,這話聽著耳熟呢。 訕訕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剛才不知道又被多少人當成笑話看了。這個教授一 直針對自己,看樣子就知道是個憤青,看不慣富家子弟,可天地良心,她才是那 個窮苦人民??! 身邊的位子空蕩蕩的,還真有些不習慣,尚世在的時候,總是嘰嘰喳喳的, 會跟她聊自己新買的寶貝,帶著一點點的炫耀,九音其實是喜歡尚世的,有個人 來煩你,總好過無人問津吧。 看著被教授丟回來的作業,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又要重新做一次了,原本 今天下午沒課,是可以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做完的,但是張西亞早上走的時候說了, 叫她笑了節課就去公司,不知道有什么事這么急,她只能硬著頭皮趕過去。 秘書小姐還是以前的那一位,對九音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可這一次見到九 音,竟然是驚愕的神色,九音看了看表,的確來的早了,可以不需要這個表情吧? 九音尷尬的笑了笑,「張總呢?」 「老板他……他在開會?!?/br> 「開會?真的是在開會嗎?」九音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看穿了秘書的謊言, 這會兒開門進去,說不定能看到一幅香艷的場面呢,沒準兒張西亞也喜歡在辦公 室里玩玩,她不拆穿,畢竟張西亞頭上不是還扣著一頂成功男人的帽子么。 「我在這里等一會兒,張總讓我過來的?!咕乓魪阶缘淖叩缴嘲l前走下。 秘書小姐頗為無奈的神色,也不好再說什么,趕她走,不是更讓人懷疑么, 想辦法支開?這女人都快趕上老板精明了,還是自求多福吧! 秘書給九音倒了杯咖啡,九音謝過,拿出教授給的論題,想著重新做一次, 這次不聽張西亞的,弄的淺顯一些吧。 在茶幾上貓著腰,久而久之就有些累了,九音直起身子來,伸了個攔腰,對 上了秘書關切的神色,對她笑了笑,指了指辦公室的門,意思是問張總的會開完 了沒有。 秘書小姐搖了搖頭,九音撇嘴,正打算再次投入論題之中,忽然聽到一聲咒 罵,「張西亞!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姑奶奶我還就不打掉這孩子!我就賴上了!」 是帶著哭腔的咒罵,那聲音尖銳的很,聽得出聲音的主人有多么的憤怒???/br> 更重要的是,九音覺得那聲音耳熟,在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里面跑出來的那 個女人之后,她徹底的呆傻了。 片刻之后,她追了上去,「尚世!」 「攔住她!」張西亞突然從里面出來,吼了一句。 九音也焦急的說道:「對??!快點攔住尚世!」 張西亞氣急敗壞的走過來,一把拉住九音的胳膊,「我是說攔住你!」 九音猛的一回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尚世消失了的身影,回想起 方才尚世說的那句話,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可她卻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別這么看著我!我對她沒興趣!」張西亞似乎是看穿了九音的想法,惡狠 狠的警告了一句。 九音頓時明白過來,看來猜測是正確的了,讓尚世那么著迷的男朋友,大了 她十歲的男朋友,就是張西亞嗎? 這世界還真是很小,九音冷笑了一聲,「你對誰有興趣都沒關系,但是尚世 是我朋友,請你不要傷害她?!?/br> 「你這話什么意思?」張西亞瞪了眼睛,顯然是憤怒了。 九音也不含糊的回瞪著他,「尚世是個好女孩,你要是玩玩就算了,請不要 找她?!?/br> 張西亞咬牙切齒的,吹胡子瞪眼,「你給我進來!」 言罷就用力一拽,將九音拉進了辦公室去。又是一個用力的一推,將她按在 門板上,略帶了不悅的口氣,「你不要胡說八道!」 這若是別人,九音問都不會問一句,可那個人是尚世,可以算得上是她唯一 的朋友,她不能不管。 九音略微緩和了下來,拉了拉張西亞的袖子,「你別生氣,我想跟你好好談 談?!?/br> 張西亞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問了句,「你要談什么?」 「尚世真的是個好女孩,所以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是不是想說,叫我不要辜負她?」 「這也是應該的,畢竟她肚子里不是還有個孩子嗎。我沒聽錯吧?」 說到這里的時候,九音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毛了這位大少爺,畢竟她對著里面 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只是遇上了跟尚世有關的,她緊張罷了。 張西亞似乎是當做了一個笑話來聽,干笑了幾聲,「這么說來,你是讓我娶 她了?」 九音有些詫異,喃喃地說道:「如果你愿意的話……」 張西亞厲聲打斷她,「放屁!你跑這里來說一大堆的屁話,是想讓我惡心嗎? 就她還好女孩?你是不是沒見過冰清玉潔的?讓我娶她?你腦殘了嗎?你是我什 么人?你讓我娶她?你簡直是有臆想癥!」 滿臉的無奈了,張西亞怎么會想到,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人,到這會兒 怎么鉆牛角尖?他跟尚世?他眼睛瞎了啊,會看上尚世?看女人不是只看外表的, 就算玩伴,也要挑一個人品好的,就算他是人渣了,也不能再找個人渣來,那不 是相當于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嗎? 可九音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她的眼里,好像除了田家人就沒有壞人了,這 是讓張西亞頭痛的,他先前的警告,看來這丫頭也沒聽進去。 九音還想為尚世說幾句好話,辯解一番,張西亞就煩躁的擺擺手,氣急敗壞 的又說了句,「她尚世要是好女孩,我張西亞就是處男!」 夠狠!九音只想到這兩個字,也不知道為什么,有種想笑的沖動??蛇@個場 合,她的確不適合笑的,隱忍著看張西亞的反應。 這件事確實有點窩囊,一個大男人著了一個小丫頭的道,那男人還是個玩字 當頭的太子黨,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偏偏發生了,被張西亞給撞上了,他就只能幫忙,守口如瓶,男人對信用這 回事想來重視,所以他沒打算告訴九音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只一再的警告說: 「你不許亂想,我跟尚世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去工作!把所有關于田氏企業的 資料都給我整理一遍!」 九音被張西亞趕出來,沒有機會再多言,她現在最想找到尚世,把這件事情 給問清楚了,怎么會認識的張學友,怎么會跟張西亞在一起,又怎么會有了張西 亞的孩子? 是的,她斷定了那孩子是張西亞的,不為什么,只是直覺,傻瓜的直覺。 更傻的是辦公室里的那個男人,他突然希望,九音能推開這扇門,過來質問 他尚世是不是懷了他的孩子,他甚至希望,九音能為了這件事來跟他大吵一架, 動手也是可以的,他挨巴掌都愿意,可她不在追問了,可她的反應是淡然的,可 她還想撮合,該死的!她就不動腦子想一想,他忙的連她都見不了幾面,還有時 間去找別的女人? 你說她傻不傻?她從來不問,他到底做了什么,從來不關心他有沒有別的女 人,就如同那次在醫院里,他身上的那個類似吻痕的東西,這怎么能不讓他郁悶? 說到底,她還是不在乎他。 比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跟她一起研究田氏這個龐大企業的還有幾個人,都 是張西亞的金英級別員工,田家表面上是一個與政治掛鉤的大家庭,可背地里做 了許多的生意,盤根錯節的,你想要拔掉還真不說那么簡單的事情。 九音也沒有那么大的雄心壯志,要毀了田家,張西亞可能也不想那么做,他 所追求都是利益,而她所追求的是自保。 忙完了張西亞交給的任務,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早得很,九音插科打諢的拿出 了自己的作業,才剛看了一邊,準備提筆標注的時候,突然一個頭鉆了進來,在 她的耳邊驚叫了一聲:「偷懶??!」 九音嚇得一個激靈,手里的筆業掉在了地上,她拍了拍胸口,回頭看了一眼 張西亞,頓時覺得此人無聊。 張西亞將她的作業本抽了出來,「上班時間,你不知道嗎?我花錢請你過來, 是讓你來偷懶的?你覺得你的境界已經到了,偷懶都可以拿業績了嗎?睡覺 都能成為本公司的金牌銷售了?」 張西亞說的難聽,板著臉,厲聲呵斥著,他不只是在說九音,算是殺雞儆猴, 分公司的人員散漫,需要好好地管理一番。 「西亞……」 「叫老板!」 「老板,請問還有什么吩咐嗎?」 「回家!」 張西亞說的干脆,翻臉比翻書快上幾倍,讓九音摸不清頭腦了,只當他更年 期吧。 照舊是買菜煮飯,一起逛了超市,張西亞認真的挑選著晚飯的材料,九音不 大懂這些,只認真的看著,學著??磥斫裉鞆埼鱽喌男那橐策€不錯,不然不會這 么早回家,不會親自下廚。 摘菜洗菜這種工作室交給九音的,張西亞說那沒有技術含量,給就要這樣的 人做正合。 「是在給蔬菜選美嗎?還要來個初賽復賽什么的?你那總決賽到底什么時候 才結束??!」張西亞不耐煩了,拿著鍋鏟子,戳了九音的肩膀。 九音不慌不忙的將洗好的菜舉到張西亞的面前,「總決賽結束了,請過目!」 張西亞撇撇嘴,并沒仔細看,直接拿去下鍋了。他炒菜的樣子,煞有架勢, 胳膊端起來,用力的翻炒著,儼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九音看著他出神,唇邊自知不覺的有一絲微笑,她拿了圍裙給他系上。 張西亞卻突然推了她一下,「你干什么突然從后面抱我?」 「你說干什么?」九音揚了揚手里的圍裙。 張西亞一臉嫌棄的神色,「拿走拿走!難看死了!你看過哪個男人系圍裙的?」 九音訕訕的收回手,尷尬的笑了笑,「那算了?!?/br> 「等等!」張西亞突然叫住她,及其別扭的看著她,心一橫說道:「系上吧!」 那樣子,好似給了你多大的恩典一樣,九音直想翻白眼,但還是乖乖的去給 他系上了,顯示掛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手從胳膊下插過去,繞到背后,將繩子打 結。 「好了?!咕乓魟傄栈厥?,張西亞一個突然襲擊,抱住了她,喉結動了下, 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散發著讓人不安的魅惑,大腦都沒反應過來,張西亞的唇 就吻了下來。 「嗯嗯……」九音一陣掙扎,口齒不清的說道:「鍋!你還炒菜呢!」 張西亞的手插在她的腋窩下,將她提起來,放在了餐桌上,呢喃了一句, 「管它呢!大不了出去吃?!?/br> 言罷就開始認真的親吻她,綿長的舌吻,將她的嘴唇吮吸的發麻,舌頭也是 一陣陣的酥麻,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解開她襯衫的扣子。那飽滿的胸部本來就撐 著襯衫,平時不注意的話,還有走光的危險。 他解開兩顆紐扣,只露出她珠圓玉潤的胸部,桃紅色的內衣,更襯托出她的 白皙,一道深邃的溝渠,兩團擠壓著的軟雪呼之欲出,讓人看得血脈噴張。 張西亞的舌尖在兩團乳上勾畫著,來來回回的挑逗著她的情欲,手也從大腿 摸了上去,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那陣酥麻感覺不斷的從敏感的部位傳遞到全身, 九音已經快要被情欲給折磨的崩潰。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這樣,拉著她zuoai,讓她變得越來越敏感,她拒絕過, 可惜每次都會敗在他的引誘之下,身體到底是不會撒謊的,男女之間的吸引是不 可缺少的。 然而,她已經被他這樣的引誘了,他還不給她痛快,牙齒一點一點的廝磨, 讓她如同百爪撓心。 張西亞皎潔的一笑,感覺到了她下體的濕滑,突然停止了動作,說了句, 「我煮飯去了!」 讓九音一陣陣的發愣,這人是在做什么? 九音從桌子上下來,心里有些氣的,轉身上樓去洗澡,身體的一樣確實不怎 么舒服了。 電話突然響起,九音沒去接聽,因為知道張西亞回去接聽的。 正在浴室里洗的暢快,張西亞突然將浴室的門打開,九音下意識的拿浴巾遮 擋住自己的身體,因為想起了,這男人尤其喜歡在浴室里zuoai。 張西亞卻是一臉的沉重,「九音,我們回去一趟,你爺爺過世了?!?/br> 連續的陰雨天氣,突然的放晴了,按理說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怎么都讓 人高興不起來。 不是次來到這個莊園,確切一點說,這里是個墓地,田嬈就葬在半山腰 上,九音對這里熟悉的很,懼怕的很,也懷念的很。 田家的人黑壓壓的站了半個山頭,如此一看,田家果然是個大家族,不管現 在的興旺如何,以前都是個名門。 田老爺子去世的消息來得突然,可也不少沒有預見性,這個一生戎馬的老人, 癱瘓了幾年,小腦萎縮了,身體的各部分機能也在退化,去世是遲早的事情,可 一旦來了,還是打你個措手不及。 對于這位老人,九音還是有些感情的,她不少草木,知道感恩。在田家的時 候,不管老爺子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對九音還是客氣的,對著田嬈慈眉善目的 時候,也會對她笑一笑,讓她能感覺到,自己還是有爺爺關懷的。 親情這東西,真的離九音太過遙遠了。 原本以為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了,就不會孤單了,可到頭來發覺,就算知道自 己的父母是誰了,她也沒有親人可言,因為親人已經死了,而她的爺爺奶奶也早 就去世。她的父親是正經八百的鳳凰男,她的母親出身不高,但是有個顯赫的親 戚,也就是田嬈的母親。 張西亞陪同九音一起過來,兩個人穿了黑色的衣衫,胸前佩戴了一朵白花以 示尊敬。他們被歸為了家屬的那一類,因為回來的晚了,沒有趕上追悼會,只參 加了葬禮。 老爺子生前不大喜歡西方文化,所以葬禮請的是和尚誦經,木魚喀喀喀的響, 和尚嘴巴里念著聽不懂的經文,土黃色的衣服,與葬禮有些不協調。 人走茶涼這句話再次的驗證了,立過汗馬功勞的老將軍,去世了竟然沒有多 少人來送行,不得不哀嘆一聲。田家這一次是真的垮了吧! 叔叔那一輩的,也只剩下五個,兩個被關在監獄里判了刑,還有一個去世多 年,孫子的這一輩,只缺了田棲墨、田午伊和田嬈,兩個不知去向,一個長眠地 下。這田家,已經支離破碎了??! 田藝馨作為田家的老大,已經在去年結婚,迎娶的就是那位高官的女兒,以 為這樣能為田家帶來一些轉機,可以就是杯水車薪,關押的人依舊關押,被打壓 的生意,依舊打壓,還在政局里的人,也被調到了不重要的位置上去。 田藝馨那個可人的妻子,依偎在田藝馨的身邊,清新脫俗的容貌,看不出悲 情來,只是沒有笑容而已。 田爾嘉孑身一人,樣子似乎蒼老了,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焰,他像是被人拔了 刺的刺猬,萎靡在那里。 只田衫非,挺直了腰板,為他的爺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他身后跟著的 士兵,筆挺的站立行禮。 一邊的田思意,像是被遺落在角落了,他靜默著,誰也不理會,一雙眼睛盯 著某一個地方,好似在看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沒看一樣。他的身邊跟著張西梓, 挽著他的手臂,一臉的哀傷,是為田思意,也微田老爺子。當真是個有情有義的 女人,田家成了這個樣子,也不離不棄的要嫁過來。 在旁邊,是九音最不想見到的人,田陸曉。他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站 在人群里,因為那張臉,而不容忽視,他昂首挺胸,向每一個來參加葬禮的人, 述說著,他是田家的少爺,他們田家風雨不倒。只可惜,終究一場黃粱夢。這個 幼稚的男人,永遠都是個少年。 九音照舊是不被歡迎的,從她出現的那一刻,田陸曉和田爾嘉那惡狠狠地眼 神就沒有離開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兩個那么喜歡仇視她,即使是在今天 這樣的場合,也不放過仇視她。 張西亞將那些目光擋住,九音也權當做不存在,給老爺子上香磕頭。按照中 國的習俗,下葬的時候,女眷是不能夠在場的??伤麄兗业呐?,都是大有來頭 的,不在場的話,怎么顯示最貴呢。 這也就是九音能夠出現在葬禮的原因了,因為她旁邊站了個張西亞。 聽和尚念經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舒緩,好似那顆被世俗累著的心放松了下 來,九音從沒覺得這樣暢快,心里這樣平靜,即使面對著田爾嘉和田陸曉這樣的 混蛋,她也平靜了??磥磉@大悲咒,果然能讓你安心啊。 葬禮結束了以后,還有一場宴會,是要感謝來幫忙的人。 排場大得很,包下了本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店,除了主人臉上沒什么笑容之外, 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場白事。 張西亞和九音自然是要坐在小輩的那一桌了,難免跟田爾嘉田陸曉他們打照 面。九音隱忍著不發作,張西亞不動聲色。原本九音是要走的,可被張西亞攔住 了,這場合,她理應在場,不然顯得小家子氣了,落人口實就不好了。 桌子下面,張西亞的手一直抓著九音的手,為的是讓她安心,一切有他。 可是,當鬧出了那一張光盤的事情,男女主角都在場,她還怎么能問心無愧 的坐在這里? 這個社會,女人還是低人一等的。男人出去拈花惹草,那叫做風流,女人若 是跟幾個男人曖昧,那就是下賤,還有地方說理嗎?九音曾經罵過張西亞一句話, 你以為你自己干凈嗎,你碰過的女人有多少,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吧! 這句話放在這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說得通,田家沒有一個干凈的,這 里就是個染缸。 田陸曉那雙惡毒的眼睛,已經肆無忌憚的看著九音了,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不了解的,還以為九音傻了田陸曉的全家一樣??墒聦嵣夏??田陸曉還真的就是 這樣認為的。田嬈是被九音害死的,爺爺也是被九音害死的,他們家變成這樣, 全都是因為九音這個掃把星,他恨不得,在幾年前,她剛來田家的時候,就一巴 掌拍死她! 田爾嘉也恨她,他們打過多次的照面了,生意上的往來,這丫頭不知道怎么 跟張西亞學的,冷著臉,不給你一絲的轉圜余地,是要把你逼上絕路的。在生意 場上,她已經讓田爾嘉咬牙切齒了。而今天更是讓他厭惡痛恨,她那個不可一世 的樣子,裝給誰看?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站在張西亞的身旁耀武揚威的? 因為是包廂,所以除了田家這一輩人,再沒有外人在場。張西亞被他父親叫 了出去,是敬酒之類的事情,張西亞本想推遲,可他家老爺子的面子不好不給, 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想帶著九音,也不方便,他左右為難。要是以前也就罷了, 可現在他知道了田陸曉和九音的事情,怎么能放心的下? 「大哥,有我和西梓在呢?!挂恢背聊奶锼家?,突然開了口,示意張西 亞放心。 張西梓也點了點頭,「哥你去吧?!?/br> 張西亞對田思意是不放心的,但是他自己的meimei還是信得過的。九音也對他 點頭,他只好說,「我很快回來?!?/br> 原本是田家主辦的宴席,他們張家不該這么摻和敬酒,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沖 著你們聯姻來的,張翔也只好應付一番了。 田陸曉越想越憤慨,也不知道是失手,還是故意的,在服務業給成湯的時候, 他一揚手,一碗湯正好潑在九音的身上,從胸口一直流淌下去。 九音噌的一下站起來,將衣服拉開一些,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九音的五官扭 曲在一起。服務員連忙道歉,拿了紙巾幫她擦衣服??赡切ゞuntang的湯水,早就滲 透了進去,她胸口疼的厲害。 「大嫂!」張西梓緊張的跑過去,「怎么樣了?燙傷了沒有?」 九音忍著劇痛,搖了搖頭,對她笑了笑,「沒事?!?/br> 張西梓怒氣沖沖的看著那服務員,「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小心一點,叫你 經理過來!」 服務員被嚇到語無倫次了,她說不清道不明,無法為自己開脫。張西梓那溫 柔嫻淑的樣子也沒了,儼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指責著那位服務員。 爭吵了許久,忽然聽到田衫非說了句,「陸曉!道歉?!?/br> 田陸曉震驚萬分的看向田衫非,「三哥你說什么?」 田衫非重復了一遍,「我讓你跟九音道歉!」 田陸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睜的說道:「你開什么玩笑!讓我跟她道 歉?」 他沒有說完的半句話是,她也配我跟她道歉?但是礙于張西梓還在場,他沒 有說出來??膳匀艘宦牰家呀浿獣?。 田衫非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陸曉,同桌吃飯,人這么多,你動作小心一點, 再燙傷人了可不好。趕緊給九音道歉?!?/br> 明明是和顏悅色的勸說,田衫非卻散發出一種凜冽,氣勢上絕對的壓倒了旁 人,他威嚴的看著你,讓你不得不屈服。 田陸曉瞪著九音,只等她像以前那樣,在這樣矛盾激烈的時候,站出來裝好 人,說一句算了算了,她沒事??稍S久之后,也不見九音有動作,反倒是又聽到 田衫非不悅的說了句,「陸曉!你要讓多少人等你?!」 田陸曉一眼橫過去,帶著一股子不服氣,他倔強的不肯開口。但是這一桌子 他最小,三哥的話,他也不能不聽,只好求救一樣的看向了田思意,可那個被他 當做神仙一樣的四哥,只在那里低著頭喝悶酒。 「衫非你小題大做了,不過是不小心而已,那么緊張做什么?」說話的是田 爾嘉,他本不想管這事情,田陸曉那行為可以說是愚蠢了,這么多雙眼睛看著, 他還拿湯潑人,可他看到九音那個樣子,他就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因為她讓他渾 身不爽。 試想一下,一個一直以來都在你面前懦弱,言聽計從的人,忽然一下子,你 說什么她都不聽了,跟你反著來了,你會怎么樣?自然是受不了的。 「二哥!」田衫非不悅的皺眉,這不是明顯的偏袒么,他這人眼里容許了沙 子,別說那個人是他弟弟,就算是他親爹,他也看不過眼。 三兄弟僵持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田衫非的性子一直都是直來直 去的,也容易得罪人,他從不畏懼,田陸曉再得到田爾嘉的幫助以后,也開始硬 氣,跟自己的三哥吵架,田爾嘉時不時的幫腔做事。 九音只覺得這爭吵毫無意義,胸口已經沒有最開始那么疼了,幸好是湯而不 是開水,不然她真是要毀了。對張西梓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爭吵之中,忽然聽到田陸曉說了句,「她就是個賤貨!讓我跟她道歉,做夢 去吧!你讓我跟賤貨道歉,你也犯賤!」 他是口不擇言,趕話趕上了這一句,聽的田爾嘉也是一愣,田衫非已然是火 冒三丈了,他是軍人,平時訓練新兵的時候,不聽話的下場就是打罵,他能允許 田陸曉指著自己的鼻子罵? 「你再給我說一遍!」田衫非怒紅了雙眼。 可田陸曉還不知死活的,「怎么了?都是怎么了?以為她巴結了張西亞,就 一個個的都圍上去了?忘了是誰害我們田家變成今天這樣子的?若不是她,棲墨 怎么會出車禍,要不是那一場車禍,叔叔伯伯們會犯罪嗎?爺爺會中風癱瘓嗎? 要不是爺爺癱瘓了,我們田家根本就不會倒!更何況,嬈嬈也是她害死的!你們 是什么本性,都把這些忘記了嗎?」 在他吼完這一番話之后,房間里忽然寂靜了,只聽到喘著粗氣的聲音,九音 默默地看著田陸曉,原來你被人討厭的時候,什么罪名都能加在你的身上,的確, 這一切都跟她有關系,但如果你們田家真的干凈的話,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都老實坐著,瞎說什么,陸曉你累了,先回家去?!固锼囓敖K于開口,他 近來變得越來越沉默,田家的事情也不太理會了。只這一次,他站了出來阻止這 一場鬧劇。 可顯然沒有人聽他的,依舊是激烈的爭吵著,圍繞的話題還是九音。 沒有人注意到田思意,目光都被三兄弟給吸住了,等到真的注意到他的時候, 他已經站在了田陸曉的身后,揪住田陸曉的衣領,將他拽過來,一腳踹在他的膝 蓋上,田陸曉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出去,撞在了柜子上,酒瓶砰砰砰的掉下來, 破碎在他的腳邊。 「今天什么日子?爺爺出殯的日!你們鬧個什么?都忘了自己姓什么嗎?!」 田思意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 「怎么了?」張西亞恰好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場景愣了一下,再看到九音胸 口的濕漉以后,更是震驚,他快步走過來,看著衣服上的油污,焦急的問了句, 「怎么了?燙傷沒?」 「還好?!咕乓舻男α?。 張西亞又環視了一圈,看到地上躺著的田陸曉,大概明白了過來,九音胸口 這湯,是被人潑的吧,他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湯是放在籠鍋里上的,下面 還加熱著酒精,燙一下該有多疼? 他皺緊了眉頭,「你還說沒事?跟我回家!」 「等等?!咕乓魠s沒有跟張西亞走,反而走到田陸曉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 著他,「你道歉?!?/br> 她就狐假虎威怎么了?從現在這一刻開始,誰想欺負她都不可以!她勢必反 擊,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反擊的能力。 田陸曉輕蔑的看著九音,從地上爬起來,彈了彈衣服,絲毫沒有道歉的趨勢。 九音也不惱轉身走到桌子前,墊了抹布將那一碗已經被煮沸了的湯端了起來, 嗖的一聲扔向了田陸曉,那一碗湯飛濺出來,田陸曉哀嚎了一聲,疼的直打滾。 田爾嘉怒吼道:「田九音你干什么?!」 九音拍了拍手,走過去挽住張西亞的胳膊,用鼻孔看他們,「抱歉,我不小 心的?!?/br> 張西亞無奈的想笑,配合著說了句,「我們家九音有教養,還知道道歉,行 了回家去。你們別送了?!?/br> 并沒有回家,他們在這里的房子距離飯店太遠,張西亞直接帶著九音去酒店 開了房間,然后打電話叫了個醫生過來。 燙傷該是所有傷痛里面最疼的一個了,你燙傷的面積有多大,就相當于有人 拿了刀子在你的皮膚上割了多少傷口。 九音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她能忍受的住,反倒是張西亞不淡定了,一直看著 她那傷口發愁,額頭上的青筋暴怒,先前在飯店的時候,他沒看見這傷,還能笑 得出來,可現在他看見了,就全是怒火。 「疼嗎?」張西亞問道。 九音搖搖頭,「還好,沒有剛開始的時候疼了?!?/br> 張西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罵她,不忍心,這也不是她的錯,安慰她, 他還開不了口,畢竟那個她又和田陸曉扯上了,這讓他不舒服,最后只能沉默著 等待醫生過來。 他將她的衣服剪下來,順便也脫了內衣,好在那一碗湯不多,只紅了巴掌大 小的地方,他湊過去,輕輕地吹起,嘴唇幾乎就是要挨上她的胸部了。 九音突然一陣的臉紅,心臟怦怦直跳。 張西亞抬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臉紅什么?」 他趴在她的胸口,她赤裸著身體,他們這么近的距離,他還要問她臉紅什么? 真的當她沒臉沒皮??! 九音咳嗽了一聲,別開眼睛,說了句,「我熱的!」 「穿成這樣還熱?」 這么一說,九音的臉更紅了,頭低下來不理會他的言語。 不多時醫生趕過來,是一個資歷比較老的女醫生,看過九音的傷勢說并無大 礙,可張西亞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那傷擺在眼前呢,糾纏著醫生問東問西的,九 音也頗為無奈,燙傷而已,除了擦藥膏還能怎么? 明顯張西亞是緊張過頭了,九音看著張西亞那個快要抓狂的樣子,不知不覺 的,唇邊竟然有了笑意,抿著嘴唇,低頭垂眸的樣子,恬靜的像是話中人物,美 艷得不可方物。 張西亞的喉嚨緊了一下,他咳嗽了幾聲,拿過醫生給的藥膏,擠出來一些, 開始為九音涂抹,他的手指觸碰著她的皮膚,冰冰涼涼的感覺,減輕了那火辣辣 的傷口所帶來的疼痛,她有些羞,而他沒有任何的異樣,是她的思想猥瑣了嗎? 他的手指,在她的酥胸上一點點的打著圈,從傷口的邊緣處,將藥膏涂抹進 去,緩慢的速度,手指腹劃過,讓藥膏慢慢的浸透,慢慢的吸收。再后來,他涂 抹藥膏的面積變大,已經并不是原來受傷的部位了,他向她的乳劃去,從乳根摸 上去,一圈一圈的,像是在勾畫年輪的痕跡,終于來到了她的峰頂,手指捏著她 的胸前的紅色果實。 他的人也跟著靠近,鼻翼間噴灑出粗重的氣息,盡數的落在她的脖頸間,惹 得她一陣陣發癢,從心底蔓延出來的癢。 涂抹了藥膏的手掌,帶著一點點的冰冷,覆蓋了她的雙峰,她的身體慢慢的 后仰,終于躺在了床上,他俯下身來,依舊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從rufang一直 下滑,在她的腰間嬉戲了一會兒,又順著大腿滑下去,將她的小腿抬起來,讓她 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大掌撫摸著她光潔的小腿,慢慢的來到大腿上,從裙子下面鉆進去,摩擦著 她底褲的邊緣,隔著那一層纖薄的布片,掐了她粉嫩的花蕊。 「嗯……」 似乎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她的眼睛瞇了起來,被身體里的yuhuo燃燒了。 他突然一個用力,她在床上拖了一小段距離,讓他們更加的靠近了,他將她 的裙子推上去,堆在高高抬起的腰部上,她挺翹的臀部裸露出來,底褲拉扯下來, 褪在了膝蓋上,粗魯的用力,讓那纖薄的底褲,徹底的離開了她的身體。 他站在床邊,下身赤裸著,略微弓了身子,雙手按住她的腿,下身用力的一 個挺身,將自己的欲望,送進了她的身體里去。 期初是舒緩的,他的尺寸她還能夠接受,速度也吃得消,可漸漸地,他加快 了頻率,頂的她一竄一竄的,若不是他還固定著她的雙腿,她早就支撐不住了。 她被他撞擊的有些疼了,下體開始火辣,兩個人連接的部位隱隱約約的有了yin靡 的味道,她分泌出的汁液,讓他更加順暢的進出著。 「西亞,西亞……」 她開始喃喃的叫著他的名字,被情欲折騰的沙啞了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在 呻吟。 「嗯?」他應聲,下體還沒有停止用力,一波接著一波,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