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的玩物(22)-1
況且,他是你的哥哥,是即將結婚的人了。 田藝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給自己擦衣服,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家里不是沒人洗衣服,而且都比你洗的干凈。你要是想補救,最好另外想一個 更好的辦法?!?/br> 九音不做聲了,低著頭也不去看他,只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想要擺脫他 的鉗制,可是田藝馨卻是越抓越緊。 浙浙地,田藝馨的眸子里帶了笑意。九音還渾然不知的,懊惱著,也窘迫著。 「呵呵……」田藝馨笑了起來,抓著她的手稍微的放松,讓她不會感覺到疼 痛,貼在自己的胸口,柔聲說道:「方才在想什么?那么不小心的,身后有人也 不知道。水溢出來了也不知道,撞了人了也不知道,你那個小腦袋,到底裝了些 什么?毛毛躁躁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掉?」 這話聽著讓九音有些不舒服,但是又矛盾的有些暖暖的感覺,因為他并不是 那種告誡和訓斥的口氣,帶了些無奈,帶了些關切。 「怎么不說話?傻了?」田藝馨再次開口,這丫頭似乎鬧脾氣呢,不過,該 鬧脾氣的是他才對吧,是她莫名其妙。算了算了,都過去了,總是要有個人來說 幾句軟話的,九音的性子他也知道,執拗的很,等著她來緩和,不知道要等到哪 年哪月了。 「大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咕乓敉蝗话浩痤^,總算是開口了,但是竟然 說了句這樣的話。(橘*泡泡魚手打*園) 「你!」田藝馨有些惱怒,但是旋即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在害怕呢,她膽子 向來是很小,這是在家里,怕被人看見吧。于是淡淡的笑了,說道:「你開學還 有一陣子吧?帶你出去散散心吧。你想去什么地方?哪個國家,哪個地方,都隨 便你挑。你好好想想,過幾天我再來問你?!?/br> 九音愣了一下問道:「我姐也去嗎?」 田藝馨笑著撥亂她的頭發,「說你傻,你還真的傻了??!你想讓嬈嬈跟我們 一起去?」 九音咬了咬唇,遲疑著開口,似乎是自言自語一樣,「只有,只有我們嗎?」 「九音不想跟我一起嗎?」田藝馨突然問道。 九音緩緩地搖頭,想說不,可是怎么說得出來?還未開口,田藝馨就突然靠 近,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哐當一聲,是東西掉在地板上的聲音。 田藝馨迅速的扭頭看了一眼,恕叱一聲,「誰?!」 九音也是一驚,方才那一聲響聲,顯然不是他們發出來的,那么必然是有人 發現了,就在田藝馨吻她的時候,那么那個人肯定是都看到了。九音的心一下子 吊了起來,七上八下的,急的快要哭出來,拉著田藝馨的袖子。 田藝馨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可是她怎么放得下心?! 哥哥們的玩物準擬佳期(卷二 茶水間的門忽閃忽閃的,田藝馨鎮定自若的走過去,又問了一聲,「誰在外 面?」 九音那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這一張口,心 臟都會跳出來。腦子里飛速的計算著,不管門外的是誰,她和田藝馨的這件事情 也瞞不住,那么最壞的結果是什么?這件事無非是個丑聞,哥哥跟meimei偷情,就 算沒有血緣關系,那名分也是擺在那里的。 暴露之后,田藝馨可能不會有多大的損失,只是她進退兩難,處境尷尬了, 離開田家是必然的,到時候就算是田嬈也保不住她。不過,她真的能活著離開田 家,能完好無損的離開田家,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若是那樣的話,幾年前,跟田陸曉發生的那件事,就可以了,何須現在還搭 上一個田藝馨?只怕,田家會為了名聲,讓她不好過。 她只能抓住田藝馨,目前來說,這還是她的救命稻草,他不會不管她的。 門口安靜了一會兒,田藝馨的神經也是緊繃的,不過沒有九音那樣的害怕。 他心里清楚,門外的這個人并沒有要說出去的意思,不然早就驚叫著跑開四處宣 揚了。門外的人,大概不是家里的傭人,傭人的話,不敢在聽到他發話了以后還 不出現。那么極有可能是他的弟弟,在家的也就只有陸曉了。真的是他的話,還 有些麻煩,畢竟曾經田藝馨還為了九音懲罰過陸曉。 沉靜了一會兒,隨著茶水間的門打開,也響起了一陣的笑聲,「瞧我,手都 不聽使喚了,想倒杯茶,茶杯還摔了,幸好這茶杯沒壞,不然爺爺還不罵死我。 這可是我從爺爺那里軟磨硬泡拿來的?!?/br> 他緩緩地走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他那 張無害的臉,對著你笑,讓你原本的神經松懈下來。卻不是因為相信他真的什么 都沒聽到,只是你知道了,他不會說出去。因為這是棲墨,因為他在門口遲疑的 那一會兒,已經是在考慮,因為他想說出去的話,是不會笑著進來的。 田藝馨的眸子深不見底,陰沉著臉,你無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無法知道, 他動了什么念頭。棲墨的笑聲,似乎沒有打破他的冰冷,僵持了好一會兒,久到 九音都覺得自己被凍僵了一樣,因為這氣氛詭異的很。 她也不敢抬頭,不敢去看棲墨,她總感覺,棲墨在進來的那一剎那,在看到 她的那一剎那,是失望的,是鄙夷的,是嫌棄的。她莫名的開始難過,開始后悔, 要是她不來喝水,該多好,要是她跟大哥從來沒有過什么該多好,要是她從來沒 出現在這里過,該多好? 那樣的話,她可以抬起頭,對棲墨微笑,問一聲七哥好,可是現在,她根本 就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只覺得自己骯臟的可怕,只覺得周圍都是純白的,只她 一個污點,只覺得就這么完了。 在那一刻,九音甚至在希望,進來的人不是棲墨隨便是誰都好,哪怕是最麻 煩的田陸曉,哪怕是一直看她不順眼的二哥,可就不要是棲墨,她看見他那復雜 的眼色,心一陣的刺痛,她不知道那種疼痛,叫不叫做,錐心之痛,只是讓她承 受不了了。 田藝馨看著田棲墨,這個最小的弟弟,有些復雜的樣子,許久之后,終于笑 了起來,可是那笑意遠遠沒有達到眼底,「棲墨這么快就回來了?」 棲墨點了點頭,「生意談得很順利,我就先回來了,飯局留給我的助手應付 了,大哥你了解我的,喝酒我不在行,我做事有分寸,不會自不量力的?!?/br> 田藝馨唇邊的笑意似乎多了幾分,緩緩地點頭,拍著棲墨的肩膀,「是呢, 棲墨一直很有分寸,不像陸曉,總是那么沖動?!?/br> 棲墨似是漫不經心的說著,「大哥放心?!?/br> 手里把玩著,那只曾經掉在地上,暴露了他的杯子,臉上保持著淡然的微笑, 心里卻早就波濤洶涌了。從他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從聽到大哥那一句,九音不 想跟我一起嗎,他就震懾住,再然后是那一吻,他徹底的石化,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自己的耳朵。她,當真跟六哥說的那樣,是隨便的女孩嗎? 「呵……」棲墨再次笑起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笑,有一些的輕蔑, 有一些的自嘲。旋即他回過神來,繞過田藝馨,也繞過了呆愣的九音,從壁櫥里 拿出了煮咖啡的器具,將杯子放在一邊,咖啡豆倒進去,慢慢的磨著,他喜歡這 樣細致的生活,喜歡自己動手煮咖啡,甚至喜歡聽咖啡豆慢慢粉碎的過程。 只有這一次,他磨咖啡豆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弄得到處都是。棲墨 自己也笑了起來,「我果然是不能喝酒,才一杯就頭昏眼花了,咖啡都煮不好了, 看來是要渴死了?!?/br> 田藝馨緩緩的說道:「叫阿姨來幫你煮吧,你頭暈的話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煮好了,我叫人給你端過去。知道你嘴巴叼,輕易不喝別人煮的咖啡,不過這一 次將就一下吧?!?/br> 棲墨點了點頭,「那麻煩大哥了?!?/br> 田藝馨額首,「睡一覺,要是還頭暈的話,就叫醫生來看看,天氣這么冷, 你穿的單薄,說不定是著涼感冒了呢?!?/br> 棲墨清淺的一笑,「不會的,我身體好著呢!大哥放心。我先回去了?!?/br> 門再次打開,關上的時候輕柔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而這房間里面,已 經緊張的讓人窒息了。 九音扔下手里的紙巾盒,疾步就要離開。 「去哪里?!」田藝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她離開。 九音執拗的不肯說話,手指在一點點的摳著田藝馨的手,試圖讓自己掙脫他 的鉗制。 田藝馨卻用力的一拽,將她帶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九音大駭,抵死的睜著,「放開我,大哥,你快點放開我!」 「棲墨不會說出去的!她剛剛已經答應了我,不會說出去,你還在怕什么?!」 田藝馨怒斥一聲。 說的是事實,九音可能沒仔細聽,棲墨說了他有分寸,也就是說不該說的他 不會說。而田藝馨的那一句,不要像陸曉那樣沖動,也是在告誡他。 整件事情,還在田藝馨的掌控之中,可九音那個害怕的樣子,對他避之不及, 再次的讓他覺得憤慨,腦子里竟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方才若不是棲墨撞見了, 隨便是其他什么人,九音還不會這么緊張?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更加用力,眸子里已經沒了原本就不多的笑意,換上了冷 漠的凜冽,好似她一個不順從,都能吃了她一樣。田藝馨也發覺,自己變了,以 前他不會這樣,不會如此的容易激動,而這些全都是因為這個女孩,他自己也控 制不住這種奇怪的情緒了。 九音無聲的嘆息,緩和了下來,握住了他的手,「大哥我只是有點害怕而已。 你不要生我氣?!?/br> 「傻瓜!」田藝馨滿是無奈,方才的怒氣,因為她的一句軟話,也煙消云散 了,來得快,去的也快。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意思了。 田藝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九音下意識的想躲開,可又怕他生氣,于是忍住 了。 田藝馨笑了笑,「好了,你回去吧,不用想太多,棲墨那邊就算以后有什么 狀況,我都會處理。九音只要有我,你就不會有事的。去休息吧。我這幾天還要 忙,處理了公事,就帶你去玩?!?/br> 九音嗯了一聲,從茶水間里出去,步子越來越快,在經過了拐角處上樓的時 候,已經是一溜小跑了,生怕再有什么狀況。 早就知道,這關系不會長遠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旦被人瞧見了,那么就 早晚會結束??墒?,田藝馨一旦不在乎自己了,沒有興趣了,那么還有誰來庇護 她呢?有個大哥在總好過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啊。 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門自然是上鎖了的,但是她還是會恍惚的去看看門到底 鎖了沒有,誰都不想見,心里亂糟糟的。 直到一聲電話鈴響,她才猛地一驚回過神來,房間里靜悄悄的,那鈴聲尤其 的突兀。她遲疑著接起電話,是張西亞打過來的,似乎心情不錯,「你出來,還 是我去你家接你?」 不容置疑的,她想不去都不行,言下之意就是,你要不來,我就去你家抓你。 相比之下,還是她出去的好。 「在哪里等你?」她問。 「碧落?!?/br> 說完,電話里一片的忙音。 碧落,取的是那句古詩,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意思,白居易的。聽 起來,并不怎么吉利的樣子,可就是有人喜歡這個名字。 原本碧落是一家酒吧而已,后來慢慢地朝著休閑會館發展了。老板是個女人, 從給這里取名碧落就看得出來,多愁善感的,又是心思細膩的。如今在打理碧落 的,是老板的兒子,看不慣老一輩的經營方法,搞的越來越多元素,但是也失去 了原本的古典韻味。 跟張西亞約定的地方,就在這里。 九音出來還費了些力氣,繞過了家里的那些眼線,雖然田嬈不在,基本上沒 什么人管她,但是她也小心翼翼的。 來到碧落的時候,她還是遲到了,盡管她從家里走的還早,路上耽誤了一些 時間,她也沒想到,碧落這邊八點多了還是高峰期。 也有些奇怪,張西亞和張西梓走的時候,不是帶了田思意和田嬈回去吃飯? 怎么這會兒約她出來呢?田嬈怎么辦?還是一起來了?若是都來了,他們四個成 雙成對的,她算怎么回事兒??!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下午棲墨的事情,她想了很久都 沒個解決的方法,只能聽田藝馨的,自己做個鴕鳥,事情都交給他,她也知道凡 事要留個后路,想要平安的離開田家,靠田藝馨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他也是田 家的人。況且,還是田嬈的好哥哥,她若是真的靠了田藝馨,田嬈肯定是要生氣 的。她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田嬈開心幸福。 還記得張西亞說過,他有辦法幫助九音離開,但是那個方法什么時候說出來, 還要看張少爺開心與否。所以這節骨眼上,九音當然得聽他的,萬一這大少爺, 哪根筋搭錯了,以后都不說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匆匆付了出租車錢,九音急急忙忙的就朝碧落里面跑去。她整整遲到了二十 分鐘,心里幾百個計較了,想著見到張西亞用什么措辭,他才不會生氣。 腳下一個不穩,九音身體搖晃了一下,整個人趴在樓梯上,不偏不正的剛好 是碧落的大門口,無數人進進出出。她極其不雅觀的摔了個狗吃屎的造型,下巴 磕在上一層臺階上,肩膀和膝蓋狠狠的撞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在注意到周圍的目光以后,九音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雖然那些人因為自 身的素質,并沒有笑她,但是那些「關切」的目光,也讓她面紅耳赤了。偏偏的 她好幾次想要站起來,腿腳卻不聽使喚,胳膊也用不上力氣,再次的趴在地上, 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嘈雜的街頭,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是九音的電話,她大概猜到是誰打來的, 肯定是那等急了的張西亞,說不準就是打來罵她的。 九音接起來,下意識的讓聽筒離耳朵遠一些。 「在哪里?」 九音愣了一下,因為張西亞并沒有罵她,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輕快,莫非沒 有生氣? 「怎么不說話?你在哪里?做什么呢?」張西亞繼續問道。 九音回過神來,急忙的說道:「在路上呢,有點堵車,我馬上到了?!?/br> 竟然撒謊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一張口就是這么爛的一個謊言,但是她潛意識 里覺得,就算是說謊讓他討厭,也比起被他看見她這狼狽的樣子,來的要好得多, 她不大喜歡看到張西亞那彎彎的眼睛,滿臉戲謔的嘲笑。 「哦?!箯埼鱽喨粲兴?,繼續說道:「你遲到了?!?/br> 九音心里一驚,他果然是生氣了,當下也顧不得爬起來,連忙說了句,「對 不起?!?/br> 張西亞嘆了口氣,慵懶的說著:「可是我已經走了?!?/br> 九音咬了咬唇,仍舊是焦急的口氣,「對不起?!?/br> 張西亞有些想笑,「還會說別的嗎?」 九音窘迫的抓著電話,趴在大理石鋪的臺階上,還是早春,涼意入侵,想了 想說了句,「抱歉?!?/br> 張西亞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聽起來是頗為不悅的,實際上是在忍著笑意,他 復又說道:「九音你還打算在地上趴多久?真的要讓整個碧落的人都看到?要不 我叫電視臺來,現場直播怎么樣?」 九音猛的一驚,扭過頭就看到張西亞握著電話站在她身后,跟她想象中的一 樣,似笑非笑的樣子,滿臉的戲謔,像是在嘲笑她,又像是在鄙視她,這種感覺 很不好。 張西亞蹲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不是在路上嗎?」 九音心里有些生氣,他是存心了看笑話吧,什么他已經走了,他剛才肯定就 在一邊看著呢,就是要看她的笑話。九音嘟著嘴說道:「這不就是路上么?!?/br> 張西亞哦了一聲點點頭,「那是我沒問清楚,我剛剛應該問你,是在路上走, 還是在路上趴著?!?/br> 這人說話著實可氣,就算九音一心想要忍讓,這會兒也忍受不住了,嘟囔了 一句,碎碎念一般的,張西亞并沒有聽清楚,想來不是什么好話,也沒跟九音計 較。 張西亞向九音伸出手來,「再問你一次,到底要不要起來?」 九音負氣的不肯抓他的手,掙扎著要自己起來。張西亞就在一邊看著,饒有 興趣的,并沒管她。大概是她趴著的時間久了,也大概是真的摔壞了,掙扎了好 幾次都沒能起來,反而是又摔在階梯上,疼得她眉頭緊蹙。 「你這丫頭,那么倔強做什么?以為是個性嗎?實際上是……」張西亞無奈 的搖頭,最后的一個字說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唇語,但是九音看懂了,是說她蠢。 她可不就是蠢么,被這些所謂的聰明人玩弄過于鼓掌之內。 「好了,鬧什么脾氣!快點兒起來,不然的話,一會真的給你叫來電視臺, 現場直播了!」張西亞說著去拉她的手,沒想到手一滑,只抓過了她的手機。 原本并沒在意,手機亮了一下,顯示著他們還在通話中,電話屏幕上,竟然 是一串號碼,而不是他的名字!張西亞憤然的站起身,「你自己起來吧!別在地 上趴著丟人!」 言罷他一個人走了,憤憤然的樣子,好似誰欠了他幾百億一樣。 九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怎么又突然生氣了呢?她又做錯了什么,得 罪了這位大少爺?貌似她沒說什么???看來少有的心思,難猜的很。 張西亞為什么生氣?那次在醫院里,他巴巴的把電話號碼告訴人家,又巴巴 的在自己電話里存了九音的名字,想來想去,存了個音字,將那個字輸入的時候, 張西亞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好似周圍有人在偷看他一樣,他小心翼翼的,生怕 被人笑了。 本來也不強求九音跟他一樣,若是她真的存一個西亞,他還要渾身起雞皮疙 瘩呢。哪怕是存個他的名字也好啊,結果那丫頭存都沒存,是算準了不需要自己 是吧? 他張西亞是什么人?他能不較真兒?說白了,這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 兒,更容不得,他是別人眼前的塵埃,可有可無的不受重視。 張西亞大步流星的走進去,身后跟著一瘸一拐的九音,還完全摸不透張西亞 現在的心情,只能默不作聲的。腿肯定是摔壞了,不然不會這樣疼,但是顧不得 那么多,生怕一個不留神,跟丟了,這位少爺還要發飆一次。 走著走著,張西亞突然站定了身形,九音顯然是沒有料到,一頭撞進了他的 懷里,悶哼了一聲,揉著自己的額頭。 「力氣倒是不小?!箯埼鱽喨嗔巳嘈乜?,看她低頭懊惱的樣子,不禁覺得有 些好笑,她明明是不服氣的樣子,還要唯唯諾諾的跟著你,眸子里兩種不同的情 緒打架,著實有趣。 九音歉意的笑了,「對不起,我沒看見?!?/br> 張西亞哈哈的笑起來,「看來還是我太矮了,不然你也不至于看不到我?!?/br> 說著他還故意的那手她的頭頂比劃了一下,只到自己的肩膀。 九音抬頭看了他一眼,這男人眸子里全都是笑意,她咬了咬唇,想說什么, 終究是開不了口,只能在此低下頭。 「九音知道我們要去什么地方嗎?」張西亞突然問她。 九音搖了搖頭,等待著他的解答。 電梯終于來了,張西亞拉著她進去,按了四十八樓,在電梯合上的那一瞬間 說道:「碧落?!?/br> 九音忽然有翻白眼的沖動,誰都知道這里是碧落,這人又在拿她開心了。 電梯緩緩地上升,并沒有人進來打擾。不多時提示四十八樓到了,在電梯門 打開的那一瞬間,張西亞又說道:「知道來碧落做什么嗎?」 九音略微一怔。 張西亞勾唇而笑,說不出的邪魅,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開房?!?/br> 九音徹底的怔住,看著他走出去,又看著電梯門緩緩地關上,在完全隔絕外 界的那一刻,一只手擋在了門口。 「你等什么呢?」 「西亞哥……」 九音木訥的看著他,背在后面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張西亞嘆了口氣,二話沒說的將她撈出來,徑直走向門牌號碼為46的 房間。 暗黃色的燈光,籠罩著整間套房,燈只開了一部分,卻是恰到好處的營造了 曖昧的氛圍。 這房間的裝潢擺設,透著舒適,透著靜謐,空氣里淡淡的香味,不知名的味 道,暖融融的。外間歐式的客廳,墻中央還有一個壁爐,不過顯然是沒用過,只 是擺設。 房間設計的頗為用心,小到一只杯子,大到家具,都都露著歐洲古典的味道。 敞開的臥室門,看得見里面那張寬敞的床,像是棉花糖一樣的,讓人看著都覺得 舒服,想在上面躺著小憩片刻。 啪的一聲,張西亞隨手將房卡扔在茶幾上,木質雕花的茶幾發出悶悶地聲響, 像是古老的鐘擺整點報時發出的沉悶,帶著陳舊的氣息,卻都是文化的味道。 灰色的大衣掛在衣架上,露出里面那件灰色偏向銀色的西裝,合身剪裁的設 計,凸顯了他的修長身材,他的比例極好,肩膀寬闊,腰身卻是纖細的,兩條腿 筆直的。他個子很高,7公分,難怪方才會嘲笑九音了,確實有那資本。 九音看著他,腦子里突然想起一個詞,是多數用來說女人比例的九頭身。 「你很喜歡發呆?」張西亞突然說了一句。 他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九音面前的,毫無預計的,就像是突然從地縫里冒出來 的一樣。九音沒由來的一驚,后退了半步,膝蓋上一陣的刺痛,原本一直走著也 沒覺得多疼,這會兒停下來了,竟然是鉆心的疼了起來。 膝蓋一彎,險些就倒了下去,她踉蹌了幾步,撞在了柜子上,扶著柜子站住。 而張西亞還站在原地,像是看戲一樣的看她。絲毫沒有出手要幫助她的意思,憐 香惜玉這個詞,貌似不能用在他的身上。 張西亞略微點頭,「還不錯,自己還能站住?!?/br> 說的是風涼話,九音聽著也不大舒服,可也不敢回擊他,只老實的站在那里。 「坐到沙發上去?!?/br> 張西亞再次開口,是命令的口氣,自己去轉身走到了電視柜前,拿了藥箱出 來??吹骄乓暨€在發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么了?自己走不了嗎?你方才 摔倒了,不是自己爬起來的嗎?」 九音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忍著膝蓋上的疼痛,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張西 亞笑了笑,也跟著過去,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九音驀地一驚,本能的就要抽回,卻聽到他略帶了嚴肅的口氣說道:「別動! 腿不想要了嗎?」 九音莫名的就不敢動了,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幻想出他砍斷自己雙腿的場 景。想想也覺得可笑,張西亞就算臉色難看一些,又時常嘲笑你幾句,也不至于 是個殺人狂吧。 張西亞抱著她的腿,試著將褲子擼上去,卻因為她的褲子是緊腿的而無法辦 到。他再次皺了眉,冷冷的說了句,「脫褲子!」 「什么?!」九音驚愕的出聲,極力的掩飾住自己的驚慌,故作鎮定的看著 他。 張西亞抬頭瞥了她一眼,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怎么了?不愿意?」 「你!」九音怒視著他,下意識的就抓緊了自己的衣衫。 「哈哈……」張西亞噗哧一聲笑起來,「你想什么呢?腿不是受傷了么,給 你看看。你不脫褲子也成,我可以撕碎了它?!?/br> 九音連忙擺手,「我自己來,不麻煩你?!?/br> 此話一出,九音自己都覺得別扭,好像他們真的有什么一樣。張西亞也是一 陣的發笑,那雙狹長的眼睛,彎彎的,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里不安。 褲子因為血跡粘在腿上,脫下來的時候疼得厲害。膝蓋上通紅的一片,是血 的痕跡,破了很大的一片,是被臺階擦傷的,周圍淤青一片,看著都有些駭人。 張西亞皺了眉,打開醫藥箱,倒了些碘酒涂在她的傷口上,給她消毒。破了 的傷口遇上的碘酒,一陣的刺痛,只感覺腿上火辣辣的,疼得厲害。 張西亞瞥了他一眼,「忍著點?!?/br> 九音點了點頭,「不疼?!?/br> 張西亞的眸子再次的彎了起來,「不疼?那我再用力點?」 九音的眉頭擰在一起,暗暗地嘟囔了幾句,碎碎念一般,張西亞聽了呵呵的 笑起來,「罵我呢?」 九音搖了搖頭,「哪里敢?!?/br> 張西亞雖然方才說了要用力些,可是真的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是輕柔的, 像是羽毛擦過一樣,笑著說道:「我聽著這話,覺得別扭??!你口是心非吧?」 「真的沒有?!顾缡钦f,可心里確實是不服氣的。 張西亞俯下身來,細細的給她涂上藥水,傷口上再次傳來刺痛,張西亞輕輕 地吹著氣,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兒,你就是罵我也沒事兒,別讓我聽見就成! 不然我心里堵得慌,我要是心里不痛苦,你猜會怎么著?」 他瞥了她一眼,那張俊美的臉上,分不清喜怒來。九音不做聲,用不著猜了, 肯定是沒好下場。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沒接觸多久,但是總從旁人口中聽說張 西亞。他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做一點點對不起他的事情,只要讓他知 道了,準沒好,反正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高興的話,興許不會怎么樣,若是趕上 他不高興了,弄得你凄慘也不是不可能的。 說白了,九音覺得這男人是個小心眼兒??伤焐夏睦锔艺f,不光是她不敢 說,任誰也不敢當著張西亞的面說他小心眼兒,背后說的時候,還要看看是否隔 墻有耳呢。 張西亞低著頭,專心的幫她把傷口包扎好,看手法倒像是個專業的醫護人員, 九音看他那專注的樣子,纖長的睫毛翻翹著,在下眼瞼上留下一圈陰影,鼻子挺 翹的那雙薄唇抿著,不說話的時候,竟然也是這么的溫文爾雅。 他給她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張狂的,他那個身份擺在那里,也不得不張狂。 九音原本從沒來想過,他溫柔起來會是個什么樣子,就像是無法想象田思意正經 起來是什么樣子一樣。他的那一雙薄唇,朱紅色的,水潤的有些透明。她還是第 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男人的嘴唇。似乎都說薄唇的男人注定薄涼,可是這會兒, 任誰也看不出,如此專注的張西亞,有幾分的薄涼,他捧著你的時候,好像你就 是全世界。這樣的一個男人,讓人不覺就怔了。 他緩緩地說道:「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常受傷?!?/br> 九音大概明白了,這是在跟她解釋,為什么他手法這樣的熟練。 張西亞昂起頭來,笑著說道:「手藝不錯吧?我同學都說,我以后失業的話, 開一家診所都沒問題?!?/br> 九音暗暗咋舌,就這水平要是開診所的話,估計每天都要跟人家打官司了, 就算張大少爺醫術還過得去,就他那個脾氣,哪個病人受得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張西亞收斂了笑容,眉頭深鎖著。 九音倒是笑了起來,清淺的,「沒有,西亞哥要是真的開了診所,我給你送 牌匾,就寫高堂明鏡!」 張西亞疑惑不已,「怎么不送華佗在世?」 九音眸子里的笑意更濃,在接收到張西亞疑惑的目光之后,說了句,「要不 送張青天的牌匾?」 張西亞笑了起來,「你誠心氣我的是不是?你想說我臉色臭就直說??!別拐 彎抹角的!」 九音吐了吐舌頭,這人還真聰明,就是在說他態度不好的,就算開了診所也 得倒閉。更何況,他現在的事業如日中天,怎么可能失業呢? 張西亞收斂了笑容,意有所指的說道:「摔倒了要自己爬起來,沒人能幫你 什么,沒人能無條件的幫你什么,九音這個你要記住,所以你要求人辦事的時候, 首先要想一想,你有什么可以給人家,你給的東西,是不是人家想要的?!?/br> 九音有些發愣,但那些話卻是每個字都聽進去了的,他說的沒錯,人都是互 利的,沒有人能無條件為你。就算有,也只會是父母親人,而那些對九音來說, 太過奢侈了。 她點了點頭,「多謝西亞哥教誨,我會牢牢的記住的?!?/br> 「好了,穿好衣服吧!別真的進來個人,以為我們怎么樣了呢?!箯埼鱽喺?/br> 起身來,坐在她的對面去,掏出了一支煙,點燃之后,緩緩地吸了一口。 九音略微皺眉,燃燒之后的煙霧,鉆進了她的鼻子里,喉嚨有些不舒服,他 香煙的味道,算起來時很好聞的,多少年一直鐘愛的牌子。只是九音并不習慣, 她討厭香煙的味道,討厭一切煙霧,童年時光的那段模糊的記憶,讓她頭痛,她 似乎記得,漫天的火光,也是這樣的煙霧,將她包圍住,她哭喊的喉嚨都啞掉, 也沒什么作用。 所以她對煙一直敏感,只是她并不說,哥哥們也在她面前吸煙,她并不表現 出來多大的厭惡,因為沒那個資本,似乎也就只有棲墨,在吸煙之前會問問她可 以嗎?她雖然說可以,但是棲墨也看出她的勉強,就不會吸煙了。 似乎從那以后,棲墨沒有在她面前吸過煙。只是對她那樣關懷的棲墨,以后 也不會再對她好了吧。 不知不覺中有些失神,張西亞就坐在她的對面,一直的吸煙,一根接著一根, 都讓人覺得,他的煙盒是個百寶箱,里面有用不完的東西。 直到月上中天,張西亞的香煙吸完了,他才說道:「跟我下樓去?!?/br> 九音回過神來,房間里已經滿是香煙刺鼻子的味道,她盡量不表現出厭惡來, 靜靜的問他,「去做什么?」 「當然是正事了。你以為我巴巴的叫你來,是為了給你包扎傷口的?」張西 亞說的不容置疑,也沒穿大衣,就那么走了。 九音緩緩地跟著,并不情愿的樣子。去了樓下才知道,他所謂的大事,竟然 是打麻將! 張西亞說的那間包房,說是客房,倒不如說是賭場。 他們一進去,烏煙瘴氣的,都是香煙和酒氣,交織著將你包圍住,讓你無處 遁形,只能忍受著這樣的味道,慢慢的去適應它。 「張少!我們盼星星,看月亮,盼來了改革開放,又盼來了科學發展觀,總 算是把您給盼來了!」一聲驚呼,別提多高興的聲音。 張西亞聽了只是淡淡的笑著,拉著九音走進去。 又有人開口,帶著故意偽裝的哀怨口氣,模仿著怨婦說道:「張少您快看看 我,看看我這張憔悴的臉,都是等您等的,您可讓我等的好苦??!」 張西亞白了那男人一眼,笑罵道:「話可不能亂說,你這臉哪里是等我等的 ??!你等誰呢,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蓜e讓旁人聽了誤會,還以為我跟你有什 么呢!」 男人只是哈哈的笑著,「我還真想跟張少有點什么,那樣我這一輩子都不用 愁了!」 張西亞眸子里含著笑,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成??!只要你能嫁到我們家 來,再給我爸爸生一個孫子,我養你幾輩子都沒問題?!?/br> 男人笑罵道:「去你的!」 張西亞也不鬧,淡淡的笑著。 又有一人開口,仍舊是幽怨的,帶了點調笑的口氣,「張少,兄弟們都以為 您忘了碧落三十九樓的我們了呢!要不,我們也問您一句,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 牌局嗎?」 張西亞順手抓過手邊桌子上的裝飾品扔了過去,「你丫的,閑著沒事兒,在 家里看什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 男人笑著躲開,又有人說道:「他呀,張少你還不知道?他最近陪老婆看瓊 瑤劇呢!」 「喲!這誰???張少給哥幾個介紹介紹!」說話的是最開始說話的那一位, 跟張西亞熟得很,名喚賈政京,很有喜感的名字,當年他家老爺子也不知道怎么 就給他起了這么個名字,讓賈少爺糾結了許久,朋友們見面也總是喊他假正經, 后來他發了一次火,再沒人敢那么叫,當然除了張西亞。 經他這么一說,大伙也都才看到了九音,方才只顧著跟張西亞半抱怨半調笑 了,更沒注意,張少身后還跟著一位呢。 「這不是……九音?是九音吧!」有眼尖的已經認出來了,上一次張西亞生 日也在場的。 「哦,對是九音,田九音?!?/br> 大伙這才恍然發覺,是田家的九小姐。 大多數的人都是見過的,不過九音沒有什么印象就是了,是覺得眼熟,不過 你讓她對上號那就難了。所以她所謂的眼熟,就是指這些人大眾臉。若是讓那些 個公子哥知道了,自己在九音眼里不過是長了一張大眾臉,準保是要吐血的,他 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受人追捧的? 張西亞拉著九音,找了個位子坐下,是專門留給他的,手放在了麻將桌上, 開始稀里嘩啦的洗牌,一邊洗牌一邊說道:「既然你們都認識了,那就省的我介 紹了?!?/br> 眾人皆是一愣,知道這是誰,跟這人跟你什么關系,那是兩回事好不好?這 么個場面,誰都沒帶女伴來,獨獨張西亞帶了,帶來的還是未婚妻的meimei,這讓 別人怎么能不好奇? 張西亞自顧自的馬牌,掃了一眼呆愣的幾個人,說了句,「不是急得跟投胎 一樣的嗎?怎么這會兒都不動了?不玩的話,我可走了??!」 虧他還好意思說!約的是八點,這會兒都快十點了,他遲到兩個小時不說, 還嫌別人慢,有這樣的嗎?也就是張西亞這霸道慣了的,沒人敢說他什么,換了 別人,早就痛打一頓了。這里面的人,哪個時間不跟黃金一樣的貴! 聽他這樣說,幾個人也暫且不多想,張西亞的事兒他們也管不著,估計也沒 人能管得了。麻將聲嘩啦嘩啦的響起來,房間里的煙味兒越來越濃,九音不自在 的坐在張西亞的身邊,無聊的數手指。 張西亞到底叫她來做什么?看他打牌?因為他牌技太好了,所以需要一個人 來見證他贏錢的過程?還是純屬無聊呢? 她恍惚的又想起,田嬈和田思意,他們兩個在做什么?跟著張西亞走了,張 西亞又來了這里,那么他們呢?是回家了,還是去玩了?又或者是留在了張家? 她忽然覺得,張西亞是有意的用這種方法來拖住田嬈和田思意。這么費盡心機的, 為的是什么? 她還沒自戀到,張西亞這么做是為了見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便發起呆來, 不知不覺中,嘴里默念著一片古文。 「嘟囔什么呢?罵我呢?」張西亞打出一張牌,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九音回過神來,呆愣的看他,「你說什么?」 又輪到張西亞抓牌,他停下來沒動,「罵我罵的還很投入?我說什么都沒聽 到?真實該打!」 九音小聲抱怨著,「我沒罵你?!?/br> 張西亞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她,「誰能作證?」 九音只想翻白眼,說了句,「良心!」 張西亞倒是驚訝了起來,「那東西你有?」 九音氣結,她有沒有,也不用他來說,但是這男人跟她杠上了是真的。九音 不做聲了,張西亞還不算完,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幫我抓一張牌?!?/br> 「哦?!顾龖艘宦?,有些不情愿的,抓過一張都沒看清楚是什么牌,手一 滑,直接扔了出去。 這時剛好有人喊了聲:「糊了!多謝張少體恤民情!大三元,張少你可是滿 貫了!」 張西亞看了一眼,可不正是給人點炮了么,不偏不正的方才打了張白板,最 后一張的炮牌給他遇上了,真是無話可說了。 張西亞瞥了一眼九音,似笑非笑的說道:「手氣夠好的!」 滿貫是個什么概念九音知道,但是具體輸了多少錢,九音就不知道了。只知 道他們打的不小,每一次都是扔幾十萬塊出去。 九音偷偷的問了張西亞,「輸了多少?」 張西亞佯裝傷心的樣子,「幾百萬呢!」 「這么多?!」 「拜你所賜!」 「對不起?!?/br> 「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得償還才是!」 九音木訥的看著他,幾百萬對張西亞肯定是個小數目,但是對她來說是天文 數字了,讓她用什么還? 她想不明白,可是有人卻想明白了,再看那幾個同桌打牌的人,曖昧的瞧了 瞧張西亞,說道:「張少,我們要不要回避?」 張西亞也不解釋,直接說了句,「你們回家去正好!」 「得了!哥幾個回家吧!給咱們張少騰地方!」 呼啦一下子,人全都走了,速度簡直趕上了波音747。 九音起初是迷惑,后來張西亞說了句,「知道我要做什么嗎?」 她徹底的呆傻了,心里開始敲鑼打鼓的。 張西亞笑了笑,「困了呢!」 哥哥們的玩物準擬佳期(卷二 二月一過,天氣就暖和起來,似乎是一下子冬天消失了,悄無聲息的,轉瞬 就是春光明媚。 氣候是變暖了,天氣卻飄忽不定的,早上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的,下午的時 候下起了雨來。淅淅瀝瀝的,倒也舒服,只是因為早春,還帶了些許的寒意。 九音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站在客廳窗前看著外面的蒙蒙細雨,她故意將窗戶 打開了一條縫隙,感受著那清冷,時不時的有涼颼颼的風襲來,她確實格外的清 爽。 腦子里想起前些日子跟張西亞在碧落時的情形。那一晚與九音來說,只有捉 摸不透這四個字。張西亞原本說的極其曖昧,可是始終都沒有碰過她。他似乎有 些累,將她按在床上,然后枕著她的腿沉沉的睡去。 她是一動都不敢動,恍然間想起那次車禍,他也是枕著她的腿睡覺。他安靜 的側臉,退去了囂張和霸道,但也不是她所喜歡的。明明知道,這個人可能是你 未來的姐夫,你還要跟他這樣呆在一起,是為什么?不過是因為,他說過一句, 高興了會幫著她離開田家。并且,會給田嬈幸福。 夜半時分,張西亞醒過來,竟然還對著她笑了笑,有些傻傻的樣子,他說: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幫你離開田家。你記住我說的這話, 兩年之內肯定辦到。你可別忘了來找我?!?/br> 這話還環繞在耳,總算是有了個盼頭嗎?不過兩年不到而已,她等的了,十 幾年都等了,不差這兩年。 突然有人從后面環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 她的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以真正的眩暈。他輕輕地笑了,呵出來的氣息,噴在 她的脖子上,有些發癢。 田藝馨似乎很喜歡這樣抱著她,似乎也很喜歡給她突然襲擊。這一次,他走 路沒了優質皮鞋的嗒嗒聲,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田藝馨順手將窗戶關上了,阻隔了那些冷風,又似乎是順便的將那只手伸進 了她的衣擺下,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唇貼上來,吻著她的耳垂,用嘴 唇輕輕地咬她的耳垂,舌尖一下一下的觸碰她。 她極力的抑制住那一陣陣的酥麻,田藝馨卻是笑了起來,吻著她的臉頰,一 只手還在衣服下肆無忌憚的撫摸,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轉向自己。 他的吻從臉頰一直劃著,最后吻住了她的雙唇。 舌尖舔著她蒼白的嘴唇,并不急于進去,挑逗多過了索取。原本那雙幾乎是 沒有血色的唇,因為他的唾液而變得鮮紅水嫩,瞬間像是飽滿的桃子,讓人想要 咬一口。 果然他張開了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她吃痛哼了一聲,他就順勢鉆了進 去,舔著她嘴巴里每一個地方。起初還是溫柔的淺吻,后來就成了深深地索取。 他吮吸著她的嘴唇,像是一個吸盤一樣的吸住她,她口中的蜜汁,不斷地被他奪 走。他吻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熱烈,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也在用力,而這用情的男 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指尖泛白,圈著她的胳膊也用力起來,讓九音喘不過氣 來。 他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摟在懷中,忘情的擁吻著。他不斷的進攻著,她卻在 后退著,終于退到了墻邊,退無可退,他將她按在墻上,手插進衣服里,向上一 推,露出頭來,但是雙臂還在衣服的袖子里,他卻不繼續脫了,只是將她的雙臂 舉起來,按在墻壁上,衣服像是繩索一樣的束縛著她的胳膊。 他的一條腿壓著她的下身,讓她完全動彈不得,他吻著她的臉,吻著她的脖 子,吻著她的肩膀,吻著她的鎖骨,吻著她嬌嫩的胸部,用力的咬她,用力的吮 吸,嘴唇都有些發麻,他像是在發泄,這么長時間以來的不滿,對她的不滿,也 有對自己的不滿,在她的身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跡。 那種占有欲,從來未這樣強烈過,像是要把她整個都揉碎了一般。她在他強 烈的親吻下,偷偷的呼吸著,又像是在喘息。 她的胳膊垂下來,他拉著她的胳膊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胳膊上的那衣服,被 他當成繩索一樣的鉗制住她。他的手滑到九音的背后,托起她的臀部,迫使她的 雙腿打開,攀附在自己的身上。 他解開自己褲子的拉鏈,露出那蓬勃而起的欲望來,對著她向自己打開的私 密之地,毫無人很預計的撞了進去。 「??!」九音一聲短促的叫聲,皺緊了眉頭,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來抵 抗著下面傳來的刺痛。 他并沒有做太多的前戲,這樣生硬的闖入,毫無潤滑,確實是弄疼了她,只 是情欲里迷失的男人,哪里還能看得到這些。只顧著在她身體里馳騁了,深深地 刺進去,連根的拔出,再刺入,每一次都比之上一次要深上幾分。她覺得自己不 多時就會被刺穿了吧! 溫熱的大掌拖著她的臀部,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度,他用力的 向上頂著她,她的背跟墻壁不斷的摩擦著,火辣辣的疼。渾身上下都在疼痛,她 無法投入這一場歡愛,因著他并不溫柔,好似也從來都沒有溫柔過。 許久之后,她才適應了這尺寸,無力的掛在他的身上,承受著下體的不斷撞 擊。 男人沉悶的喘息聲,女人偶爾的嬌嗔,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無形的網, 叫做yin欲。 他抱著她不停地坐愛,客廳里,墻壁,沙發,柜子,都成了他們歡愛的場所。 在廚房里,他含著水來吻她,從他舌頭度過來的水,緩緩地流入她的唇齒間,偶 爾有一點流出來的,他也要用舌頭添了,吻過去。他甚至要這樣來喂她食物,嘴 里叼了過來喂她。 九音起初不習慣,可田藝馨堅持這樣進食,無休止的歡愛,讓她筋疲力盡, 只能勉強的吃上幾口。 然后他又抱著她上樓去,他的下體始終埋在她的身體里,他也并沒有跟她講 過話,無言的只剩下喘息聲。 最后才是床上,柔軟的像是羽毛,他們一同陷進去。他又折騰了一會兒,才 摟著她睡過去。 九音也是疲倦至極,可是卻睡不踏實,被他摟在懷里,像個娃娃一樣的,很 不舒服,始終是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 這房子建在海邊,站在客廳的落地窗看海景是最好的享受,只是他們來的時 候天公不作美,一直陰雨綿綿的。這是田藝馨的一棟別墅,并不大,上下兩層, 當初買下這里,也只是為了那片海景。距離他們那座城市是三個小時的飛機,田 藝馨上次說了,要帶她出來散散心,就來了這里,瞞過了家里所有的人,說她去 參加一次模擬考試,考好了,有重點大學的報送名額。 其實,別說沒有,就算是真的有報送名額,他們田家也是不屑于要的。 不多時九音醒了過來,田藝馨還睡的香甜,眉頭舒展著,她的腿腳都已經發 麻,小心翼翼的動彈了幾下,田藝馨哼了一聲,似乎有醒來的跡象。他翻了個身, 睡到另一邊去,再沒碰過她的身體了。緊緊地相擁而眠,也不過是片刻。 九音怔了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變冷,被子被他奪去了大半, 她只搭了個邊。無聲的嘆了口氣,再次的睡去。不管之前怎么親密無間,不管他 怎么迫切的要她,真的睡著了以后,才會知道,這男人也許并不需要你,他一個 人睡的可以更安穩呢。 之后的幾天,他總是纏著她,依舊是不多話的,親昵著,一時之間,田藝馨 像是變了個人,讓她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會拉著她一起鉆進廚房,卻是在看著廚師做飯,從酒店里請來的廚師,專 門負責他們的飲食。 田藝馨會抱著她,頤指氣使的說道:「九音你用心看著點兒,學會了以后做 給我吃?!?/br> 九音扁了扁嘴,「大師傅的手法那么快,我哪里學的會??!」 田藝馨略帶了嘲笑的口氣說道:「還是你不用心!」 九音也不知道怎么就大著膽子說了句:「那你怎么不學?!」 田藝馨像是聽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的笑著,又帶了一分,政府官員 特有的嚴肅,「你讓我學?開什么玩笑?我是男人!」 還想說一句,那廚師也是男人呢,可是人家學了。不過她到底是沒說出口的, 怎么忘了呢,這是田家的男人,怎么會學做飯呢。 連續幾天的學習,她總算是會了一兩道菜,次忐忑的下廚,端到田藝馨 的面前時,他狐疑的看著她,又看了看那兩盤賣相不佳的菜,像是吃毒藥的吃了 一口,稍微的咀嚼了幾下,就變了臉色,呸的一下吐了出來,直搖頭說道:「算 了算了,你還是不要做飯了。等著吃你做的飯,早晚餓死?!?/br> 竟然被嫌棄了?她不信的自己嘗了嘗,跟酒店里的星級廚師是沒得比,但是 也不至于像田藝馨說的那么差吧!這男人太挑剔,又不會忍耐。不做就不做,還 當她愿意給男人做飯呢? 索性晚飯就沒吃,天氣也是難得的好起來,海邊的傍晚總是極美的。天邊還 有大片的晚霞,田藝馨來了興致,拉著九音出來,在沙灘上漫步。他脫了鞋襪, 踩在沙灘上,被太陽曬了整整一天的沙灘,有些熱,踩在上面舒服得很。 九音也學著他的樣子,脫了鞋,拿在手上。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沙灘上。她的平衡感一直很差,所以總是摔跤,身上大 大小小的傷痕不計其數了,都是因為毛躁摔倒所致。深一腳淺一腳的沙灘,她走 起來是艱難的。好幾次都差一點歪倒,好在田藝馨拉了她,摟在自己的懷里,提 著她向前走著。 海水漫上來,沙灘靠近海水的地方,變成濕漉的,踩上去真的是能讓你陷進 去的那一種。 田藝馨倒是還好,九音就更加的狼狽,加之被田藝馨像個小雞一樣的拎著, 她心里也不舒服,所以一直較勁呢。 「九音,你看見花貓了沒?」他忽然說道。 「什么?」她一個愣神,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身體就突然失去了支撐, 直直的摔倒,正好是臉著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就聽到田藝馨的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眼 角都有了淚痕。九音懊惱的抹了把臉,總算是知道他說的花貓了,這張臉比起花 貓來,可要花花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