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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驍文看了她一眼,又說:“要不要陪我到樓下走走?”“現在嗎?”章芷萱詫異道。丁驍文回個是的眼神,章芷萱知他是有話要對她說,便回房披了見針織外套跟著他到樓下小區林蔭小道走。已是三更半夜,兩人跑出來閑逛也是夠瘋狂了。頭頂月明星稀,周圍萬籟俱靜,連樹上蟲鳴聲清晰可聞。兩人隔著一指寬的距離并肩而行。丁驍文率先打破沉默,“其實昨天你出門后,我有在后面跟著你?!?/br>章芷萱一怔,回想起來,那在日料店外面道的疑似丁驍文的身影果然沒有看錯。“是他嗎?合適的人?!倍◎斘哪醚劬o盯住她。“是?!闭萝戚娲瓜卵劢?,發絲被夜風吹起。丁驍文捻住她一縷發尾,替她別到耳后,神情溫柔,“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對于以前的事你不想了解,但我還是自私地想讓你聽聽我的版本?!?/br>章芷萱隱約知道他接下來會聊什么。果然,丁驍文輕輕開口對她說出從另一個當事人口中的版本。時間慢慢追溯回五年前。那一年,丁驍文剛到M國。人生地不熟的他對未知的將來也是充滿茫然。在這個遙遠的國度,他沒有熟人,沒有朋友,只有可以說是半陌生的父母,生活和學習得從頭來。心頭的迷茫無措以及對故鄉愛人的思戀每日半夜如潮水襲來,他躲在被窩里,緊閉雙眼,心中一遍遍默念章芷萱的名字。這一切的一切,丁驍文只有在最初剛來的幾日實在無法面對才對她提過,到后來卻是半個字不再透露,怕她擔憂。加上后來家里為了創業,他更難熬,一邊打工兼職掙學費一邊拼命努力學習。每每把一天時間當兩天來用,這樣艱辛的日子他更是不敢對她傾訴。他在心里暗下決定,熬到十八成人法定年齡,他便回國去,只要她等他,他們便能繼續在一起。在國外他很少用社交軟件,后來在同學的勸說下,為方便溝通他隨鄉入俗開通Facebook賬號,偶然會更新狀態。動態里更多的是和別人的合照,他很少發自己的私照,發再多又如何,最想見的人不在里面。他其實更多的是默默關注章芷萱的動態,不管她是發美食照,自拍,還是只是單純分享一首歌一句話,都會讓他激動上半天,直到那條信息翻來覆去看上幾十遍為止。他甚是出國后還和以前的同學聯系,為的也是能知道更多她的消息。生活逐漸好起來,家里的事業慢慢步上軌道,他在學校認識了新朋友,加入他們滑雪社團,慢慢他也有了一個新的愛好—滑雪。第一年寒假尾,他可以高興地告訴她,約定明年寒假他會回來,到時便來見她。那頭的她笑聲淺淺,彼時兩人充滿對來年的期許。滑雪社團一共八個人,七名男生加一個女生。社團的領隊是女生的爸爸,蘇教授。第二年冬,他們一行人來到大雪高山,打算來一場滑雪比賽。丁驍文站在皚皚雪山上,對著瞭望的連綿峰山拍下絕美的雪景,準備回去發給章芷萱。還沒來得及欣賞手機中拍下的照片,猝不及防迎來雪崩。巨大的雪崩震撼得地動山搖,彷如千軍萬馬疾馳而來。一行人驚恐萬分地沖向山腰。丁驍文手機摔在雪地里,來不及拾便被人拉走。這一場雪崩來的突然,轟隆隆的巨石夾裹著風雪從從高處崩塌。蘇教授為了救他被埋在風雪里,他自己也被一塊跌落的巨石擦過擊昏。待再次醒來已是在醫院。蘇教授躺在病床上,緊握他的手,慢慢放到女孩的手上。驍文,我把女兒交給你照顧,以后拜托你了。當時蘇教授一聲聲囑咐震響了他。蘇教室的生命只剩三年,之后他不得不與她借著假名義對外宣布了關系。而他自己也因為這次劫難他壓壞了腿,在床上足足進行了兩年的治療才能重新站起來。他是因為蘇教授才能撿回一條命,這個恩不能不報。正因如此有些場合,他不得不逢場作戲。也正是這個導火線導致他與章芷萱分手。天意弄人,原本他約定這段有名無實的關系只會維系三年,待蘇教授離世后便不作數。沒想到,就在這一年,事情轉變來的猝不及防。當他還在為自己能重新站起來而興奮不已時,章芷萱便要跟他分手。四個月后,他才能真真正正能走路,他不顧醫生父母的阻攔,偷跑出去,買下機票飛回國內。雙腿因長期負荷而疼痛加劇,提示著身體已達到極限,可他不管,邊找邊停,直到回到以前的地方,卻早已人去樓空。他瘋狂地打電話,電話空號便信息留言,留言被拉黑便找以前的同學,再不就是找能認識的熟人鄰居。他嘗盡了各種辦法,皆是一無所獲。章芷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他絕望地跪倒在她家門前的街道,發軟漲疼的腿腳磨粗濘的地面刺激著他的神經,直到此時他才真切體會到她是真的離開了,離開了他的世界……此后每年他都會回來找她,有時會回來這個小區,有時會去別的地方。五年了他從沒有想過放棄。“你知道嗎,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是有多感激,感謝上天再讓我重新遇見你?!?/br>“我無法想象我的生活再次沒有了你?!?/br>“章芷萱,讓我留下,即便是見不得光也好,讓我陪在你身邊?!?/br>求你……三人行三人行章芷萱在電腦前發呆,想起前兩天。聽完丁驍文的一番話,她早已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竟是如此嗎?涼風吹拂臉面,絲絲涼意抵不上心頭的觸動。丁驍文撩起褲腿,壯健的大腿有一道深長的疤痕,那是他當年做手術留下的。如果丁驍文說的都是真的話,那……“我別的都不求?!?/br>章芷萱沉默。“還是不行嗎?”丁驍文語氣低落。又是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見不得光的關系,“你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