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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小伙一眼問道:“族長說三顆佛珠在這里?”那小子顯然沒有什么眼色,還一個勁地點頭應道:“是啊。族長說了,他很肯定這里曾經有過佛珠的跡象?!?/br>李落云猛地一回頭,嘴角抽了抽,咬著牙根問了一句:“曾經?”“是啊,但是族長不能肯定現在這三顆佛珠是不是還在這里。族長仔細探訪過,這里曾經是一處姓劉的大戶人家宅院,那三顆珠子就在這劉家宅子里頭?!?/br>“我想知道這個曾經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呃,大概百來年前吧?!?/br>李落云默然地轉過頭去,盯著前方那高樓聳立,滿腦袋只有罵人的臟話。百來前的事情,拿到今時今日來找,要是還是一片荒地也就罷了,可是如今高樓聳立人來人往。讓他上哪里去找那三顆珠子?當恐怖分子?炸開了這王府井?不現實的事情。時光倒轉百年前,去找那劉家大院?天方夜譚的事情。此時此刻滿世界找那所謂的劉家人問情況?那他情愿去做恐怖分子,炸了一干二凈得了。李落云一個頭兩個大,極度煩惱之中。對于所謂的責任,他不想承擔又不得不承擔。生死攸關的事情,要是迷花一族真的從此敗落了,那么地牢里面那數目龐大非人非鬼的一群不死族,重見天日后該是何等可怕的事情?李落云哆嗦了一下,滿心無奈地環顧了一圈后,半晌才吐露了一句:“我想辦法找找劉家后人再說?!?/br>李落云在那里滿心糾結痛苦折磨找尋劉家人的時候,劉家媳婦童秋水心情大好地正在大塊吃rou。童秋水不怕發胖,她挨過餓,知道沒有東西吃的滋味。那會兒抗日戰爭,日本人跟瘋狗似的亂咬,時不時就惡心一下弄個三光政策。童秋水躲在山洞里頭,看著外頭到處肆虐燒光搶光殺光的日本狗兒們,就會想到一直關在狗籠子的狗,關久了就會壓抑,一旦放出來,心里就扭曲,連狗性都沒有了。八年抗戰,童秋水餓了八年。不敢露面也不敢見人,她滿懷恐懼地一日接著一日地挨餓,卻是一日接著一日地活著,模樣不變,身形也不變,連精神似乎也不會毀滅。可是挨餓的滋味太過恐懼了,每日每夜地在黑暗中等待著日子的結束。好不容易日本狗走了,內戰又再次爆發了。兩只老虎兇猛無比,互相爭斗,誰也不肯讓出自己的地盤。餓得肝腸寸斷,餓得死去活來,又偏偏死不掉的童秋水終于站在山間怒吼了一句:“都他媽的王八蛋!一個東北虎,一個華南虎,斗個屁??!老娘餓死了!”吼歸吼,戰爭依然打得是如火如荼。童秋水繼續挨餓,餓到自己恨不得肢解自己吃下肚的時候,終于兩虎相爭傷了一只——新國家總算是建起來了。從那天起,童秋水就咬牙切齒發誓絕對要放任自流地吃。不吃到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劉華威是男人,抗戰的時候他打日本鬼子,內戰的時候他做土匪,新中國的時候搖身一變又成了部隊精英,國之將才。沒辦法,他都戰場廝殺了四百多年了,就是笨蛋也磨出經驗來了。所以他從沒有挨過餓,更不會怕死,反正他死不掉,無所謂害怕。他目瞪口呆看著童秋水胡塞蠻吃的樣子,哭笑不得起來。“喂喂,非洲難民看到你都會替你丟臉的?!?/br>邊說劉華威一伸手,掏出一塊四方整齊的青色方巾,理所當然地要替童秋水擦去嘴角污跡。童秋水略一愣,心思一動,眼眶一紅,下意識閃躲開那塊四方青方巾。劉華威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方巾,想起了它的悠遠年代,不由地也升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滋味。其實童秋水并不是感觸時光流逝,她觸景生情,想起了她那原配早亡的劉家少爺來。想當初劉家少爺也是偏愛青色,隨身之物一律青色。劉家財大氣粗,用的自然都是奢華細軟的絲綢之物。只是劉家少爺的那塊青色綢緞方巾早在百年前就隨著劉少爺一同下葬,化成腐朽了。約摸察覺到自己過于敏感,童秋水垂首低語道:“一百來年前,我嫁給我丈夫劉華威,本以為能和他白頭到老,卻不想他英年早逝,而我卻紅顏依舊?!?/br>劉華威聽得一愣,想起剛才戲院之時知道自己姓名后童秋水的反應,隨即下意識側頭凝視她。童秋水微側著身子,從他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她半邊臉,還是低眉斂目的溫柔模樣,正午的春光透過來,全灑在了她細膩滑嫩的臉上,紅彤彤得像是一路燃燒不盡的火般。劉華威驀然心底深出一種柔情來,絲絲綿綿的,他自己都無法察覺出來的時候,已經低低將她的名字蕩過唇齒之間,再緩緩吐出來。“秋水——”劉華威這聲喚,飽含著他自己未曾發覺的悸動。只可惜童秋水大部分的魂魄沉浸在她前塵往事之上,剩下的魂游天外,根本沒有留意對方語氣,只是口不對心地應了一聲:“嗯?!?/br>不關秋水事第八章第八章童秋水覺得自己道德上挺敗壞的。反正不該是人們眼中的好女人,可又不是很壞,大概就是缺了這么點做人的基準。日子過得越久,就越發沒有約束,所以越發是缺了心肝般,過得有些渾渾噩噩。劉華威開車送她回去的時候,她還坐在副駕駛座上吃甜品。她很愛那些甜滋滋的玩意,吃了那些東西可以讓她心情很好,甜滋滋的東西,甜滋滋的人生。下車時候,童秋水朝劉華威揮手道別,她并沒有流露出多少不舍之情來。雖然大伙兒都是百年不老的妖人,可并沒有讓童秋水滋生出什么惺惺相惜感。她貪戀的是這個人的聲音,所以只要留了電話就可以了,至于要不要見到人,其實是無所謂的。見到童秋水扭頭就要走,劉華威有些急,他出聲喊道:“哎,就這么走了???”童秋水扭頭看了他一眼,挺納悶的。不走干嘛???晚飯也吃了,甜品也吃了,果汁也喝了,還能干嘛???還吃?她也有點吃不下了。“你說這世界多巧啊。咱們兩個可算是同伴呢,我可至今沒遇到過一個同伴呢,呵呵,想來還有些興奮?!?/br>“哦?!蓖锼焕洳坏貞艘痪?。確實如此,他興奮他的,和她沒有關系——她又不興奮。劉華威還想說什么,從邊上不遠處躥出了聲響來:“老婆——”出聲的正是李落云。李落云其實從拐角處就瞧見了童秋水。他本想喊,可是細瞧卻發現自家媳婦和一男人面對面站在一豪車邊上說話。雖然他家媳婦沒有眉開眼笑,且舉止坦然,可男人的世界那是狗的世界,每到一處都要撒泡尿彰顯地盤是自己的。自家老婆和一陌生男人站自家樓門口說話,就算是普普通通也看著扎眼。雖然那男人背對他而站,瞧不見面目如何,可是光是看那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