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開光
第十四章 開光
聞聲,白雙嚇了一跳,松開了汝漓的手,便往后退了一步。 汝漓師兄,原來你在這里。 尋來的小沙彌氣喘吁吁 的說:寺中來貴客了,導業主持正讓人四處找你呢! 說完,他這才驚覺立在汝漓身邊的還有一位女施主,便收斂了些。 白雙有些不知所措的舉動微微一頓,她轉眼看去道:那你先去吧,我,我也該回家了,下一次我再來聽汝漓師父講解。 有人的時候,她竟然還生分了。 汝漓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知她是好意,但是聽著她話語中的疏離,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了。 過幾日我要去宮中,這一次可能會待到十九日講經的時候才回來。 屆時,你就能來寺中尋我了。 后面半句話未說出口,但白雙卻不知為何竟心領神會了。 她勾了勾唇角,點點頭再施施然行了禮說:那便不打攪了。 說罷,在汝漓和小沙彌的注視之下,她穿過了山谷的隧道,離開了。 待到白雙離開有一會兒之后,小沙彌才出聲提醒說:汝漓師兄?我們現在就去客堂中? 他回過神,看著這景還是初春的景,卻沒有了那個少女的蹤影。 仿佛黃粱一夢般夢幻。 汝漓抿了抿唇,點點頭道:走吧。 從后山走至莊嚴的白馬寺中,汝漓的心思從風花雪月中收了回來。 先回去了自己的禪房,然后才到了客堂。 他伸手去敲了敲關閉的房門。 進。 導業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汝漓輕推門,隔著帽緯垂下的輕紗,他聞到了一股只有天家才會用的龍涎香。 與導業相對而坐的男子估摸著二十余歲,眉目似劍,面如冠玉。 如此近距離的見著當今太子的面容,汝漓還是第一次。 即使被輕紗擋住只能看個五六分,但他也知道,黎練太子是眾皇子中與成宗帝模樣最像的一位。 見過太子。 汝漓上前,無需導業引導,他自知眼前人是如何尊貴。 汝漓師父,無需多禮。 黎練起身,他身著玄色寬袖長衫,上面繡著暗色的四龍五爪。 原本他同成宗帝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眼尾與烏羽皇后一樣上翹,俊朗的面容就顯得陰郁了幾分。 如今穿著太子服,更是威嚴盡顯。 導業也隨之起身,在汝漓說話之前道:太子請坐。 黎練這才眉梢挑動,坐回了蒲團前。 導引領著汝漓坐在了自己右手側,自己坐下之后就拿了一枚玉佩給他道:這是太子的貼身玉佩,是贈與將來太子妃的信物,今日來,便是要汝漓開光。 這 如此定情信物開光,是無稽之談! 汝漓伸手去接過的動作因此一頓。 如何?汝漓師父有何見解? 看見他這一動作,黎練薄唇勾笑,目光落在了汝漓帽緯的輕紗之上。 太子是想我佛保佑太子妃? 不是。 那是? 黎練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想讓她一生都對我一心一意。 汝漓捏著雕刻著六龍三鳳玉佩的手緊了緊,見導業沒有說,然后才說:自然是可以的 那便有勞汝漓師父了這幾日本殿正好在這白馬寺叨擾幾日,待到汝漓師父進宮為父皇講經之時,本殿同汝漓師父一起進宮。 自然是可以的。 說話的是導業,他率先一步站了起來,然后說:那還煩請太子殿下移步去禪房,老衲好同汝漓商議一下開光之事。 勞駕。 黎練起身說話,低頭看了一眼還端坐在蒲團上的汝漓,然后才轉身離開。 大黎重禮,但汝漓的身份重到已經可以不與皇室行禮。 客堂的門打開又被關上,汝漓摘下帽緯,起身扶著導業坐下后問道:師父,這要如何開光? 他眉頭微蹙,好看的臉上寫滿了不悅。 他被稱作活佛,是佛祖轉世。 在黎練如此行事之后,自然是生氣的。 導業卻搖搖頭說:汝漓,你不可在這件事情上表達出你的不滿,也不可讓太子看出你的情緒,知道嗎? 為何? 汝漓聞聲一愣,十分不解。 茲事體大,各種緣由并非我現在就能夠解釋給你聽的,你只需要知道,太子,不可交往。 以往的所有有關禁止自己做的事情,導業的解釋都只有這一句茲事體大。 汝漓面上恢復了清明,他將鳳紋玉佩放在了導業的面前,不咸不淡道:那便請師父代勞了。 生氣了? 導業抬頭看向他。 師父明知開光這事不可兒戲,又怎么答應 汝漓,你且記住了,在皇室面前我們只是躬身而行的僧人罷了。并非世人高看我們一眼,朱墻金瓦里的人就會真的高看我們一眼了。你自小聰慧,我想不必我解釋,你便明白。 汝漓不懂。 汝漓有幾分固執,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 師父,汝漓以為,我佛是為普度眾生為己任,弟子拜承我佛,理因為佛祖躬身行事,如此荒謬之事,您要我如何 汝漓,夠了。 導業似是聽不下去了,他面露慍怒,搖著頭說:如此之話,我不想再聽一次。你,你倒不必承載佛祖志愿,只需要記得保護自身便夠了! 已經是年入花甲的導業,說話時早已面紅耳赤。 汝漓見狀抿了抿唇,收斂幾分后終是彎腰撿起了桌上的玉佩道:師父吩咐,汝漓定當殫精竭慮。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導業卻怒喝道:汝漓!你又去學了中原字?! 汝漓腳步一滯,卻并未回頭道:未曾,不過是聽見師弟們念過經書。 這一次,他離開的決絕,導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的怒意盡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擔憂之色。 導業不知,黎練在的這幾日,究竟是相安無事還是不堪設想。 回到侍郎府時,天已經擦黑邊了。 白雙下了馬車,一直到進了花廳中,眼角眉梢都是掩蓋不住的喜色。 白氏正好在招呼著晚餐,看見她回來便也跟著笑了笑說:什么事這么高興? 讓人去端了溫水來給她凈手,白雙一邊洗著手一邊笑瞇瞇的說:娘,往后你可不要再讓那些什么勞什子公子到府上來了。 喲?這話說的,雙兒今日是去見了心上人了? 白氏親自去取了手巾給她擦手。 這個嘛她故意將話拉得很長,在白氏湊過來耳朵的時候便道:等到時候了,雙兒自然會告訴娘親! 見狀,白氏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去點了點她的額頭說:你這丫頭,就知道尋娘開心。 好啦好啦!爹爹今日又去與同僚吃酒了?刻意不等了,我餓啦! 那便開吃吧,我倒要看看,吃了娘親親手做的糖醋小排,你是不是還好意思瞞著娘親? 白雙面頰一紅,心道若是自己說出來,恐怕能讓娘親嚇到暈厥。 是么?我今日要看看娘的手藝是不是還是那么好! 她刻意轉移了話題,拉著白氏坐在了凳子上面。 話題一扯開,白氏只當是她今天出去開開心心玩了一圈,便沒有再問什么了。 晚膳之后,白侍郎的馬車就停在了府門口。 白雙早早回房,等待花廳的白氏聞聲便走了出去。 卻見一臉凝重的丈夫進了門。 如正題了 后面除了風花雪月,還有就是權謀了 當然了,白雙和汝漓的互動也會更多了起來~ 古言寫起來真的好累啊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