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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性轉]鹿鼎之魏寶兒傳奇在線閱讀 - 第三回 雙劍合璧殺鰲拜,陰差陽錯成香主

第三回 雙劍合璧殺鰲拜,陰差陽錯成香主

仠臣叫一個小宮女拿住了。少年英雌的故事,總叫人興致盎然。

    那說書館里,小宮女用了什么招數,鰲拜用了招數,說得那叫一個精彩,就跟親眼目睹一樣。

    這幾日,皇宮里一有宮女出來,人們就忍不住探聽探聽。

    (七)

    眼下又有人來打聽,侍衛有心討好魏寶兒,便道:你面前這位,正是生擒鰲拜的大人。

    一時間人群轟動,眾人紛紛沖他喝彩鼓掌,魏寶兒簡直成了大英雌。

    想他出身伎院,是揚州一個市井無賴,干的是最下三濫的活,如今卻成被萬眾高歌,這真是不可思議。

    魏寶兒自然心花怒放,神氣極了。

    還好四位帶刀侍衛護衛著他,否則他就沒法脫身了。

    他們雖只有五人,氣派卻不小??涤H王早早聽說有圣旨要到,已在門口侯著了。

    康親王擺了香案,殷勤地拉著魏寶兒進門。

    王府大擺筵席,康親王親自作陪,問起魏寶兒的喜好。魏寶兒喜歡賭博,這當然不好說出來。

    康親王見他自己不說,就送了幾匹名馬給他。陪他親自試馬挑馬,殷勤得不得了。

    事畢,魏寶兒謝絕康親王的陪同,由八位武士領著去了關押鰲拜的牢籠。

    剛一走進去,就聽見鰲拜在叫罵:我去你個王八羔子,姥子我拼了命流了血打出來的江山,你個毛都沒齊的幼鴨子不辨忠仠,不識好歹,在你姥姥我背后捅刀子。用盡了下三濫的招數,口眼鼻流血生瘡的狗屎東西,掉進茅坑里也沒人撈你!姥子下了十八層地獄也不會饒你,你給我等著!

    鰲拜見了魏寶兒,更是怒火沖天。即使隔著厚厚的圍欄,也把他嚇一跳。

    魏寶兒屏退左右,嘻嘻笑道:鰲少保,皇上擔心你的身體,特命我來看看。

    鰲拜披頭散發,滿身污垢,哪里還有以前的神氣樣子?但他看上去仍然威猛,殺氣騰騰,倒是越發恐怖了。

    他怒罵道:你個虛情假意的諂魅小人,攛掇皇上殺我是不是?不,不是你要殺我,就是那個兔崽子要算計我!擔心?擔心我沒死吧!他蝻蝻的小小年紀,陰損毒辣,活該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魏寶兒嚴肅道:鰲少保,皇上一片好心,你怎么如此污言穢語,詛咒皇上?本來就是你行事張揚,屢屢冒犯皇上?;噬现皇窍霊土P懲罰你,沒想到你卻這么屢教不改,我也沒辦法了,只得如實稟明皇上。

    鰲拜聽了,卻并沒有跪地求饒,大喝道:舔我蒂的你個黑心肝的小宮女,皇上要殺就殺,當我鰲拜怕嗎?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

    魏寶兒支開管飯食的老仆,在鰲拜的食物里下了毒藥。這毒藥的由來,自然是海嬤嬤的藥箱。魏寶兒看不懂,反正都混在一起,總有幾種是毒藥。

    他在屋外等了一會兒,猜測鰲拜這時候已經吃完了。

    魏寶兒道:咱們再進去瞧瞧。

    帶著幾人正要進去,忽然身后兩支箭嗖嗖射來,身邊的武士慌忙拉了魏寶兒一把。

    只見十幾位素衣漢子闖入,眾武士忙上前抵擋。

    保護魏寶兒的四名侍衛也加入戰況,魏寶兒連忙往大牢里跑,心道:糟糕,倘若是來劫獄的,我豈不是走到死路了?

    于是轉身關大門,怎料晚了一步,正要閂門,大門被人猛力推開。

    哎喲!魏寶兒大喊一聲,摔倒在地上。

    屁股痛死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已經被人一把拽著衣領提起來:狗賊,快說,鰲拜在哪兒?

    魏寶兒絲毫不猶豫地往里面一指:在里面!

    他剛說完,就想打自己一嘴巴,心道:女媧mama,姥子我今天是沒命活了,這幫人要是發現鰲拜死了,還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提著他的漢子一腳踹中他屁股,魏寶兒嗷嗚一聲,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子。

    五名漢子急匆匆撞著大牢的鐵門,一名漢子叫道:快點,還不快點!王府里的兵就要來了!

    撞擊的一名漢子回道:他蝻蝻的,姥姥不知道要快點嗎?你給姥子撞一個試試?

    旁邊一個老者道:不要廢話了,全都給我過來撞門!

    一時間九個大漢擠在一起撞門。

    魏寶兒趁此機會,在地上爬著,想偷偷爬出去。

    結果后面一刀刺來,他連忙左滾右滾躲避。

    長刀狠狠一戳,把他的錦緞袍子劃破,還好他有寶衣護身,毫發無傷。

    這漢子見他屢屢逃過一死,心下不解,舉刀追著他砍。

    幾個漢子已經把大牢的欄桿撞彎了,形成了一個小洞。幾人沒注意,魏寶兒被身后的大漢追趕,避無可避,竟然慌不擇路地從洞里一鉆,鉆到大牢里去了。

    幾人面面相覷,都試著鉆洞。

    可魏寶兒才十三四歲,他們身材魁梧,如何鉆得進去。

    魏寶兒拔出匕首,渾身顫抖,耳聽外面銅鑼聲響,是王府在示警。

    救兵,救兵快來呀!我魏寶兒今天就要死在這兒了!

    忽然,身后一個影子撲來,魏寶兒慌忙閃到一旁。

    是鰲拜!他沒死!

    哐!

    囚室的窗戶被破開,一個素衣漢子滾了進來。

    鰲拜抓住這漢子,往墻上一撞,這漢子瞬間就開瓢死了。

    魏寶兒心道:糟糕,舔我蒂的,這老烏龜喝了我的藥沒死,發瘋了!把救自己的人給撞死了。

    鰲拜用手銬狠狠擊打窗戶,想要逃出去。

    這囚室里只剩下魏寶兒和鰲拜。

    只要鰲拜一回頭,魏寶兒頃刻間喪命。

    魏寶兒心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他蝻蝻蝻的,我拼了??!

    拔出匕首朝著鰲拜背后狠狠一扎,權傾朝野的鰲少保就死在了他的手下。

    之前,魏寶兒和玄燁,各自都刺過鰲拜。

    但這次卻和上次不一樣,這把匕首刺進去竟然毫無阻礙一般,很輕易就扎進去。

    鰲拜倒在地上,背后就像被剖開。

    魏寶兒嚇了一大跳,他低估了這把匕首的威力。

    鰲拜也萬萬想不到,他有一天會死于自己千辛萬苦尋回的寶刀。

    在撞門的眾漢子一看,都驚呆了,大叫:他殺了鰲拜!他殺了鰲拜!

    這小孩殺了鰲拜!

    (八)

    幾人去抵擋沖進來的王府武士,還有幾人繼續撬鐵欄桿。

    眼看洞越來越大,一個身材精瘦的漢子鉆了進來。

    一漢子道:你去看看,死的是不是鰲拜!

    魏寶兒舉著匕首,大喊一聲,沖了過去。

    可惜他剛剛殺鰲拜,是因為鰲拜已經瘋了,沒有神智。

    現在要對付他們,可就如螳臂當車了。瘦漢子輕而易舉就抓住了魏寶兒,捆了起來。

    那瘦漢子撿起他的匕首,在欄桿上切割,鐵欄桿果然整齊地斷落。

    瘦漢子依樣切斷鰲拜的鎖鏈,幾個大漢抬著鰲拜,出了監牢。

    那老者想了想道:帶上這孩子。

    外面箭雨麻麻,康親王一見魏寶兒被擒,立刻喊道:停止放箭!萬萬不可傷了滾總管!

    箭雨一停,眾大漢便逃出生天。

    這一群人計劃周詳,訓練有素。片刻就換上了家常衣服,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宅子。

    只見這宅子掛滿了白布,一片肅穆,很明顯是靈堂打扮。

    魏寶兒心道:完了完了完了,這大概是鰲拜的私宅。他蝻蝻的,我當著他下屬的面,殺死了他,他們不殺我,把我抓到這兒來,大概是為了泄憤。左一刀,右一刀,每人給我一刀,我魏寶兒要被凌遲處死、千刀萬剮了!

    這宅子很特別,廳里站著二百多人,人人一臉悲苦。

    魏寶兒心道:莫非這是鰲拜屯兵的地方?如今老大死了,這幫人要造反了,首先就要拿我這苦命的小宮女開刀!

    他全身癱軟,被那老者抱著才不掉到地上去。

    魏寶兒暗暗觀察,打算等會兒趁機把燈熄滅,再大鬧靈堂,趁機逃走。

    要是康親王能成功追蹤到這兒,就好了。

    可惜這群人一看就是做慣了的,怕是不容易被官府發現蹤跡。

    魏寶兒一動也不動,乖覺得不得了。

    廳上眾人哭了起來,魏寶兒看著格外有趣:我若是此時大罵鰲拜,那就有意思了,會把他們氣死!

    不過他當然不敢,恐怕會被一擁而上,砍成rou泥。

    被他們親眼瞧見自己殺了鰲拜,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狡辯不了。

    鰲拜被抓,是自己所擒。鰲拜被傷,是自己所砸所刺(雖然皇上有一刀也算在他頭上)。鰲拜中毒,是自己下的。鰲拜之死,更是鐵板釘釘,就是他魏寶兒干的,天王姥子來了,也是他魏寶兒干的,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頭纏白布,顯然是吊唁的樣子。

    上祭!一位老者喊道。

    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被端了上來。

    魏寶兒年紀雖小,但是知道上祭是什么意思。

    一般來說,會殺牛宰羊上祭,或者糕點水果上祭,現在人頭上祭,就是要給死者報仇。

    魏寶兒心道:小玄子啊小玄子,我魏寶兒可是為了你,才殺了鰲拜,你還不快帶兵來救我!我今天怕是要當作祭品了!mama欸,救命,救命,他蝻蝻的,救命??!欸,不對,姥子我的頭還好好的在脖子上掛著呢,那這是誰的頭?除了我,那就是,康親王,索額圖......這該不會是那殺千刀害人精的小皇帝吧。

    魏寶兒要嚇哭了,渾身哆嗦,口干舌燥。

    眾人跪在地上,傷心欲絕,哭得要死要活的。

    魏寶兒心道:好家伙,這么傷心,看來是不會放過我了。小玄子啊小玄子,你要是還活著,一定要給我報仇!

    眾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魏寶兒也等得不耐煩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忽然,一名大漢道:眾位媎妹!鰲拜這個狗賊,終于死了,我們,我們孫香主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一道閃電劈入魏寶兒的腦子,什么?這群人是鰲拜的仇人?

    原來這顆頭顱是鰲拜的。

    只聽那人繼續道:咱們天地會金木堂,終于報仇血恨了!

    天地會?就是那個天地會?

    魏寶兒在揚州,早就聽說了天地會的事情。在江湖上,那是人人稱道的大英雌!

    眾漢子你一言,我一語,越發情緒高漲。

    魏寶兒也聽得興致高漲,平日里只能在說書里聽到的英雌人物,如今活生生擺在他面前,能不讓他激動嗎?

    毛十九一路上都和魏寶兒贊揚天地會的人物,稍微和天地會沾點邊的武林人士,他都要五體投地了。這讓魏寶兒也忍不住對天地會充滿了崇拜之情。

    他已經忘了自己就是他們要殺的狗賊里的一個。

    只聽一老者道:諸位安靜,兩年前,我們一齊發誓,要給孫大媎報仇。這件事,時時刻刻在我們心里,從來不敢忘記!今日,終于得償所愿!

    一人道:鰲拜死在我們金木堂的手下,傳揚出去,也可揚眉吐氣、一雪前恥了!

    眾人一齊歡呼,各個眉開眼笑。

    忽然有一個粗啞的聲音道:我們金木堂?你指出來一下,是在座哪一位金木堂的好漢殺的鰲拜?

    殺鰲拜的自然是魏寶兒,而不是金木堂。

    這話一出,眾人啞口無言。

    一位漢子道:百里老三,你這話什么意思?咱們今天殺進牢里,難道是做了白活?

    百里老三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我百里蜚零只知道實事求是,誰殺的就是誰殺的。女子漢大丈夫,何必搶別人的功勞!

    那漢子氣道:舔我蒂的,你,你說誰搶功勞?

    百里蜚零冷冷道:我誰也沒說,只知道做人不要說假話!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這事著實不好辦。倘若說是金木堂殺的鰲拜,那別人問起是誰殺的,難道大伙兒要撒謊嗎?這要是傳揚出去,他們天地會還要不要混了?無論如何也不是英雌所為。

    (九)

    那老者道:百里老三說得對,鰲拜本來就是死于滿人的一個僅才手上,我們不能貪這個功勞。倘若是為名為利,叫孫堂主的在天之靈知道,難道就會安息嗎?

    大家聽了,都不住點頭。

    那老者又跪倒在靈前道:孫堂主去世后,是小姥兒暫理金木堂之職,現在大仇得報,我們應該也推選新的堂主出來。

    眾英雌聽了,都紛紛勸阻。

    一人道:不行,周大媎,你當堂主兩年,凡事料理得井井有條,何必如此?

    一人道:周大媎說的也有道理,堂主的任命也不是我們說了就能定的,得讓總舵主委派。

    先前那人道:媎妹們定的香主,總舵主何時反對過?

    又有一人道:按慣例來說,是舊堂主推薦,可惜我們孫堂主死前沒有留下遺言。話說到后面,聲音有點哽咽,想來是想到傷心事了。

    一個臉上有胎記的人道:媎妹們說的都有道理,依我看,推舉一個新堂主,也是好事。

    先前那人眼睛蒙了一層黑布,道:李小六,你不就是想你媎媎李山山當堂主嗎?哼。

    李小六道:關大瞎子,你放什么屁呢!誰不知道你和周大媎關系好,難道你就沒私心嗎?

    關大瞎子道: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說句公道話,周大媎干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換人?我關云霄對天發誓,倘若我有半點私心,叫我生生世世,以后的十八輩子,都是瞎子!

    那周大媎道:諸位,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媎妹,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鬧不愉快?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還是再推舉一個比較好。

    李小六道:既然周大媎自己說要重新推選,那就重新選就是了,大伙兒何必磨磨蹭蹭?

    忽然一個人道:小六,不要說了。

    李小六道:媎!

    李山山笑道:大伙兒有什么決定,誰當堂主,我李山山都聽大家伙兒的。不過,我多說一句,倘若我做了堂主,第一個要管教的就是李小六,絕不會偏私。

    李小六道:媎!

    李山山道:你不要媎媎媎了,吵得我耳朵疼。大伙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好漢,哪個見了不是說一聲佩服。我李山山如果要當堂主,自己會說,用不著我meimei當鸚鵡。

    眾人笑了幾聲,李山山又道:堂主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有件事我卻贊同百里老三的,鰲拜這個大仠人死了是好事,但不是我們金木堂做的事,那就不能認。

    眾人聽了,沒有不贊同的。

    關云霄道:李大媎說得有理,我知道你比在座的各位都有學識,想請問你對堂主之事有什么高見?

    李山山道:什么學識,多識得幾個字罷了。至于高見,那就更不算了。只是關大媎既然要我說,那我就多說幾句。這第一嘛,咱們天地會干得就是反清復明之事,這人得能干這事。第二,我們金木堂要在天地會里出類拔萃,自然要選最有本事的。

    眾人自然同意。

    李小六道:第一點,咱們天地會的人誰都能做到。第二點,我媎媎自然是最有本事的。

    一人道:最有學識的,李大媎不是第一,我也不服。但是咱們天地會不是考狀元,學識好有什么用,依我看,還是要選武功最強的。

    李小六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有人對他媎媎說一句不好,當下怒氣就涌上心頭,握劍道:祁季鷹!你是說我媎媎武功不好嗎?哼,我知道你姓祁的武功高,人人都怕你,我可不怕!你要不信,就跟我比試比試!

    祁季鷹抱手道:要是媎媎要和我比武,祁某倒也愿意出劍,可倘若是你李小六呢,那就敬謝不敏了。

    李小六道:什么敏不敏的,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不要跟我四個字地說話。

    祁季鷹道:服了你了,不和你吵。

    他們這一小吵,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語起來。

    眼看就要吵起來了,一個稍年輕地忽然哭起來,道:孫大媎,妹子我好想你。你這一走,我們金木堂日后怕成了一盤散沙,這可怎么辦啊。

    他這一哭,不少人又哭起來了。

    魏寶兒看著他們爭執,一下子笑,一下子哭,小孩子一樣,有意思得很。讓他們爭去,剛好可以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最好再亂一點,自己這個朝廷狗賊可以溜出去。

    那位老者周大媎周子安道:不如我出個主意,大家伙抓鬮怎么樣?

    有人點頭,也有人反對。

    同意的認為公平,反對的人認為兒戲。

    祁季鷹道:不如,就比武好了。

    自然也有人反對,比如李小六:我們都知道你祁季鷹武功好,如果只要武功好就可以,那咱們是選香主還是打擂臺啊,天下英雌都來比武好了。最好把鰲拜的鬼魂招來,他是滿洲第一勇士,興許能把我們都打趴下呢。

    李山山忙道:李小六!這是孫堂主靈前,不得放肆!

    祁季鷹道:李小六,他蝻蝻的,就你屁話多!

    李小六道:你說什么?你當姥子怕你嗎?說著拔出劍來。

    祁季鷹忍無可忍,也拔劍道:難道我就怕你?

    李小六陰陽怪氣道:喲,你祁季鷹的劍終于為我這樣的人拔劍了?真是我李小六三生有幸啊。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大伙勸的勸這個,勸的勸哪個,好不容易才勸下來。

    忽然,百里蜚零冷冷道:大家伙還是不要吵了,我百里蜚零不像諸位,自己說過的話、發過的誓就像放屁!

    關云霄遲疑問道:百里老媎,你這話的意思是?

    百里蜚零道:當日我們金木堂所有人在孫堂主靈前發過誓,誰殺了鰲拜那廝就擁護他當堂主。這可是刺過血、發過毒誓的,大家伙兒卻像忘記了一樣,不是嗎?

    眾人一驚,鴉雀無聲,都知道他說的一個字也沒錯。但是殺鰲拜的是魏寶兒這個皇宮里的小宮女,所以就直接忽略了這件事。難不成,要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小宮女做堂主?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忽然,祁季鷹道:抓住那小鬼頭,他跑了!

    眾人回頭看,果然,魏寶兒一腳都踏出門外了。

    祁季鷹這一喊,魏寶兒連忙拔足狂奔。

    魏寶兒被七手八腳抓起來,抬在空中,他什么也不顧了,覺得自己馬上要被大卸八塊了,還不如死前痛快一把,大喊道:你們這些老烏龜,快放了姥子!

    (十)

    百里蜚零道:小媎妹,你莫慌,我們有些事情要問你。

    魏寶兒道:你就是百里蜚零?

    百里蜚零道:欸?你認識我?

    魏寶兒點頭:自然,我和你母侍(即爹)認識。

    百里蜚零道:我母侍?你怎么會認識?

    魏寶兒道:我和牠是老相好。

    眾女皆笑。

    百里蜚零無奈一笑,不和牠計較,問道:小媎妹,我問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殺鰲拜嗎?

    魏寶兒本想如實回答,話到嘴邊打住了,正氣凜然道:鰲拜那個王八羔子大惡賊!我魏寶兒跟他勢不兩立!他殺了我們漢人這么多媎妹,我魏寶兒不能為他們報仇,不配為人!我本來是大戶人家的獨苗,卻被抓了做滿人的僅才。他們,他們殺了我全家,我恨死他們了!

    眾人聽了,都驚訝不已。

    百里蜚零問:你被抓來多久了?

    魏寶兒道:也沒多久。我本來是揚州人,結果卻到了北京。我一個小孩兒,一個人在這地方。

    他聽出廳中人有揚州口音,所以就說出自己的揚州身份。其實這半年后他說話已經沒有口音了,故意說話帶了一點。

    果然,有人點頭道:沒錯,他說的是揚州口音。

    魏寶兒繼續苦著臉道:大媎,咱們揚州可被滿人害慘了。一直殺,一直殺,殺了十天。我們一條街都死光了。他說的正是人盡皆知的揚州十日。不過,揚州大屠殺已經有有二十年了,他補充道:這都是我家人告訴我的,叫我記在心里,將來有一日,報仇雪恨!

    李山山問道:殺的是別人,關你什么事?

    魏寶兒繼續編道:因為,我一個朋友也被抓走了,還被害死了,我要給他報仇!

    李山山問:哦?你這朋友是誰?

    魏寶兒道:叫毛十九。

    李小六撓撓頭道:毛十九?他沒死啊。

    魏寶兒喜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李山山道:小六,你去把毛十九叫過來,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魏寶兒心道:莫非他們果然知道毛大媎在哪兒?

    百里蜚零問道:那生擒鰲拜的宮女,也是你嗎?

    魏寶兒便將如何抓了鰲拜夸張地說了,當然有些東西自然隱去。

    眾人等了一會兒,只見毛十九被一副擔架抬了過來。

    魏寶兒飛奔過去,著急問道:毛大媎,毛大媎,你怎么了?說話間已經帶了哭腔,這倒不是他作假。

    毛十九本以為是金木堂有大事相商,沒想到竟然見到了魏寶兒,一時間欣喜若狂,兩行熱淚留下:寶兒,太好了,你也逃出來了。怎么樣,在皇宮,沒受,咳咳,沒受什么委屈吧。

    俗話說,女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動情處。毛十九是真把魏寶兒當朋友了。

    魏寶兒想到這半年在海嬤嬤手下的戰戰兢兢,一時間感到特別委屈,鼻子一酸,哇哇大哭起來。

    兩個人相擁而泣,哭作一團。

    這下,再也沒有人懷疑魏寶兒的身份了。毛十九是絕不可能和滿人的狗腿做好朋友的。

    原來毛十九逃出宮受了傷,幸好被天地會的人救了。

    毛十九問:寶兒,你也是天地會的媎妹救了嗎?

    眾人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魏寶兒卻道:正是,天地會的媎妹們各個是英雌好漢,把我從皇宮救了出來。之前你一直跟我說天地會的媎妹都是一等一的了不起,果然沒錯。

    他顧全了大家的顏面,群豪又是松口氣,又是感激,又是羞慚。

    天色已晚,眾人閑聊幾句,各自回去歇下。

    魏寶兒本來靠在毛十九床頭睡著了,不知道是誰把他抱到另一間房睡去了。

    第二日沒多久,忽然有人沖進來說:總舵主駕到!喘了幾口氣繼續道:總舵主率各堂香主,馬上就到,派我先來傳個信。

    果然聽見馬蹄噠噠聲越來越近。

    眾人連忙出去迎接,就連毛十九,也被抬了出來。

    他雖然受了傷,但心里最最欽佩的就是天地會的陳近南,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出來。

    江湖中人都知道一句話:平生不識陳近南,便稱英雌也枉然!足以可見他的江湖地位。

    等了半天,來的的確是天地會的媎妹,卻不是陳近南。大伙都很失望,魏寶兒卻覺得莫名其妙。

    瞧見毛十九那副喪氣樣子,更是不服氣,心道:陳近南有什么厲害的,我魏寶兒還是殺鰲拜的大英雌呢!

    不久,又有人領了命令,傳十三個人去見總舵主。

    毛十九失望極了,本來受了傷,臉色就不好,現在更是灰白一片,無奈笑道:看來要見到總舵主一面,的確是不容易呀。倘若能見到,毛十九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其他人也和他一樣失望,難怪之前遇到窺云手陳九云,他雖然是天地會的,卻沒見過陳近南。

    原來就算進了天地會,要見一面陳近南也不容易。

    魏寶兒心道:他蝻蝻的,好大的氣派!有什么了不起的,姥子我還不想見呢。

    眾人勸毛十九回屋歇息,毛十九卻不肯,言說對總舵主不恭敬。他這樣的態度,就連魏寶兒心里也不敢罵陳近南了。

    魏寶兒等得不耐煩了,忽然又來了馬蹄聲。

    為首一人道:總舵主請毛十九毛姥、魏寶兒魏姥兩位,前去相會。

    毛十九一張臉漲得通紅,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魏寶兒也很高興,一來是要瞧瞧這陳近南到底是什么人物,二來是高興有人叫他魏姥,這聽上去可氣派。

    (十一)

    這一路的行蹤十分隱秘,各種暗號、記號讓魏寶兒看花了眼。

    終于來到一處院子,魏寶兒住慣了皇宮,自然沒覺得有什么驚奇的,反倒覺得這院子普普通通,不過如此。

    陳近南先見的是毛十九。

    毛十九一路上都在問魏寶兒我這樣是不是太不體面了?這衣服見總舵主是不是不恭敬?

    問得魏寶兒頭都大了。

    毛十九進去談話,魏寶兒自顧自地看風景、喝茶、看看兵器、聞聞花、吃吃點心。

    他越看,越覺得,普普通通,不過如此。

    等他吃飽喝足玩膩了,終于有人叫他:請小白龍魏寶兒魏姥!

    這個綽號還是毛十九取的呢!看來是他告訴大家的。

    魏寶兒打了個嗝,抖了抖衣服上的點心屑,胡亂抹了抹嘴,擦擦頭發,走了過去。

    那人立刻道:小白龍魏寶兒魏姥到!

    魏寶兒抬頭挺胸走了進去,只見屋里一個書生氣的中年女子微笑地看著他,站起來道:快進來坐。

    百里蜚零道:小魏媎妹,這位是敝會的陳總舵主。

    那書生沖魏寶兒笑著點點頭。

    魏寶兒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打著小鼓,這個人雖然親切地看著他笑,卻似乎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道:我站著就好了!

    他抬頭偷偷去看那書生,只見他一雙眼睛仿佛捕食的鷹一般,叫人看了就心里一麻。

    魏寶兒腿一軟,噗通拜倒了。

    那書生將魏寶兒扶起,道:不必多禮。這位小媎妹殺了大惡賊鰲拜,為天下除了一大害,真叫人佩服。

    魏寶兒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人面前,竟然說不出一句吹牛的話。

    那書生牽著魏寶兒坐下,自己也坐下了。屋里其余人等都站著。

    那書生道:古話說,少年出英雌。果然如此,毛媎妹說,你用計殺了石聰,實在不凡。不知是如何殺了鰲拜,可否與敝人說說?

    魏寶兒在他面前,一點都不敢撒謊。本來編好的謊話忘得一干二凈,他是如何得到玄燁寵信,如何擒了鰲拜,全都抖落出來。

    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為玄燁認下的那一刀。

    總舵主聽他說完,點點頭,問他:不知你的師傅是哪一位?學的是什么武功?

    魏寶兒搖搖頭,道:不知道,大概是什么少林之類的。但是那個老王八教的都是假的,天天給我下毒,還差點把我殺了。

    總舵主問:老烏龜?

    魏寶兒給他解釋海金華的事,因為他不久前還說自己是被鰲拜他們抓了,所以又亂說海金華可能是鰲拜派來的云云。

    剛剛為了和小玄子的義氣,他瞞了一件事,那再瞞一件事,也差不多。

    看來自己只是被總舵主的英雌氣概一時間震懾住了,適應了一下又能跑火車了。

    總舵主卻對他的事情似乎很感興趣,要他把海金華教的招數使出來幾招。

    魏寶兒有點不太想這樣做,說道:我,我這些招數都見不得人的,因為我把他眼睛毒瞎了,他特別恨我,所以拿我出氣。

    總舵主道:你毒瞎他眼睛?他揮揮手,房間里的人都退了出去,繼續問道:如何毒瞎的?

    看來魏寶兒想敷衍糊弄,耐不住總舵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種情況下,撒謊是不容樂觀的,所以魏寶兒只得把自己毒瞎海嬤嬤、殺死小滾子、冒充小宮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他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人面前,好像用不著說假話。他把自己竹筒倒豆子一樣地倒干凈了。

    總舵主時而發笑,時而無奈搖頭,時而滿臉驚詫,但完全沒有叫他停下來,而且對一些細節也仔細問清楚了;聽著聽著又嘆道:你這孩子呀。聽到后面,他表情慢慢嚴肅了,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喃喃道:看來金木堂......

    之后又叫魏寶兒把海金華教的功夫演示給他看。

    總舵主自然看出海金華教的是什么招數。見他招式靈活,有幾招是海金華故意教錯的,也叫他自己改了過來。這孩子是個悟性高的,不免更加喜歡。

    魏寶兒見他看過來,不明白他什么事。

    總舵主問他要不要入天地會。

    魏寶兒本以為他開玩笑,見他不似作偽,簡直欣喜若狂。

    總舵主告知了一些入會的規矩,魏寶兒都一一應下。

    其中有一條:不許詐騙。特意問了魏寶兒。

    魏寶兒遲疑道:對總舵主,我自然如此,那對天地會所有人呢?

    總舵主微笑道:只論大事。

    魏寶兒心想:賭錢,應該不算大事,可以騙人。

    總舵主又問他愿不愿意拜師,他剛問出口,魏寶兒已經跪在地上,生怕他跑了,道:母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規規矩矩磕了十幾個響頭。

    總舵主將他扶起,告知了自己的真實姓名。陳近南是江湖上叫的名字,真名叫陳女華。

    魏寶兒歡喜得不得了,平生不識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別人做夢也見不到的人,竟然成了自己的母師,面上不免洋洋得意起來。

    陳近南凝視他片刻,道:我既然不要你隱瞞,那我也不會對你隱瞞。其實你我二人性格并不相像,我收你為徒,是為了本會著想。

    魏寶兒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老老實實道:徒兒像母師保證,日后一定聽母師的話,好好改正。

    陳近南搖頭道:人的本性如何能改?我若逼你變成我一樣,你也受不了。好在你只是貪玩一點,也沒做什么壞事,本性還是好的。你只要記住,不要壞了本會的規矩、做惡事、成歹人。否則,為師會親手殺了你,絕不會、心慈手軟。

    說著,就將茶杯捏成了粉末。

    魏寶兒被嚇了一跳,隨機又想:海烏龜教我的下三濫烏龜,一點都不厲害,如今我拜了這么厲害的師傅,那不是早晚成為武林高手嗎?笑嘻嘻地站起來作揖道:母師放心,徒兒決不讓你丟臉!

    陳近南心想,平常孩子見到這樣的場景,不嚇哭也要緩上一會兒,他倒好,還這么嬉皮笑臉。

    (十二)

    魏寶兒道:母師,你這功夫太厲害了,什么時候傳給徒兒呀。

    陳近南道:只要你好好守規矩,自然會學的。

    魏寶兒道:是!我知道,要是我不守規矩,做了幾件錯事,就不能學這么厲害的功夫啦!

    陳近南皺眉道:什么幾件,只用一件,你就再也不用來見我了。

    魏寶兒道:不殺我了嗎?

    陳近南噎了一下,道:自然殺,殺了你就見不到我了。

    魏寶兒又問:一件也不行嗎?

    陳近南道:嗯。

    魏寶兒道:兩件呢?

    陳近南拉下臉來,氣道:不要給我討價還價,說了一件就是一件,油嘴滑舌,好不正經。

    魏寶兒吐了下舌頭,嘿嘿笑一聲,道:明白了,徒兒明白了,母師英明。

    這孩子,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真拿他沒辦法,也不知道收了他是好是壞。

    陳近南嘆口氣道:你上面還有三個師媎,你是我的關門弟子。他們三個已經為國捐軀,是響當當的大好女兒。為師在江湖上還剩些許名聲,你可千萬不要給我丟臉。

    魏寶兒拼命點頭,忽然又搖頭。

    陳近南道:怎么了?

    魏寶兒道:徒兒自然竭盡全力不給母師丟人,但是徒兒的身手幾斤幾兩,母師你也知道。倘若我被人綁成大螃蟹,滾來滾去,母師千萬不要怪我。

    陳近南一時語塞,心里好笑,表面唬著臉道:你給我正正經經一點,哪來那么多花花巾子。唉,收你為徒,也許是我一生最大的錯事。但為了本教、為了天下大事,我只得如此。等會兒我們有重要的事情,寶兒,千萬不能胡言亂語,知道嗎?

    魏寶兒抱拳,粗聲粗氣大喝道:是!

    陳近南冷不丁被他一嗓子嚇到,在他腦瓜子上拍了一下。

    他這一輩子,不管多大的豪杰英雌,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出,只有這個頑童,嬉皮笑臉,廢話一籮筐。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拜師儀式。陳近南領著他,介紹給所有人。先是香主、再是職位稍次的人。

    又為他請了兩位入會的接引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陳近南只道自己難以管束這個淘氣的徒兒,請他們二位也幫忙管教。

    魏寶兒聽了,老大不高興。我還什么都沒做呢,你老擔心我要做壞事。我雖然害了老烏龜,可那是因為他要殺我?,F在好了,人人都來管我,以后我可怎么辦?

    他卻不知,天地會總舵主的徒弟,誰敢管教?

    陳近南又命人安排香堂,本來入會之前要考察半年到兩年,但陳近南解釋,魏寶兒入宮可以潛伏在小皇帝身邊,事急從權,并不是自己破例。

    眾人自然無不支持。

    魏寶兒心道:母師這么大公無私,一心為了天地會,應當不是為了我破例。

    但有個問題卻浮上魏寶兒心頭:小玄子對我那是沒得說,自己真的要做仠細嗎?

    接著向他介紹天地會的由來。創會祖師就是鄭成功,那時陳近南就是他的軍師,其余香主都是軍中校尉士卒。

    香案設好,祭祀、立誓、刺血入酒、跪拜。

    從此,就入了天地會。

    魏寶兒問:毛十九毛大媎能入會嗎?

    有人答道:你可以當他的接引人。

    陳近南道:孫香主,為鰲拜所殺。金木堂的媎妹曾立誓,誰能殺鰲拜,大伙就擁他為香主,確有此事?

    眾人道:確有此事。

    陳近南目光如電,緩緩掃射眾人,道:我知道,金木堂的媎妹為了香主之事,鬧了些矛盾,索性沒有出大事。金木堂對于本會大業來說,至關重要,大伙必須團結,萬不可影響本會日后的大事。魏寶兒殺了鰲拜,不少人親眼所見是不是?

    李山山和百里蜚零道:是!

    百里蜚零道:既然大家發過誓,那就不能說話不算數。否則以后發誓都可以不作數了,入會發的誓,也可以不作數了。

    周子安連忙道:百里媎妹說得正是,魏小媎妹雖然年紀小了點,但經過總舵主的調教,一定能成大人物,揚我天地會的威名!

    陳近南聽了,果然高興,微微一笑道:他若能如此,那便好了。

    李山山也道:既然是總舵主認可的人,我李山山自然信得過。

    魏寶兒自己卻傻了,這個什么香主是什么東西啊,他不會呀,連連道:不行,我不行的。

    陳近南臉色一變,斥道:你再胡說八道。

    魏寶兒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陳近南嘆氣道:這頑童確確實實抓、毒、殺了鰲拜,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金木堂的香主只能他來當,我們天地會不能不遵守誓言,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為了他不搗亂,所以才收他為徒,好叫他服從我的管教,不誤了媎妹們的大事。絕不是先收他為徒,再讓他當上香主??伤拘圆获Z,與我前面三個乖徒兒完全不同,著實讓我傷腦筋。

    于是抱拳對周子安、李山山道:兩位媎妹,還請幫我關照一下這孩子。他有什么不會的,還請盡心幫他,有不妥的,也不能幫他瞞著,務必向我稟報。

    周李自然躬身應下。

    陳近南跪下向孫香主敬香發誓,絕不偏私,如今讓他做香主,是為了誓言,他日廢他,也是為了誓言。倘若他違背諾言,天雷轟頂,五馬分尸,死于韃子鷹爪之下。

    眾人無不佩服他的高義。又覺得魏寶兒真是撞狗屎運了,平白撿了這么大一便宜。

    忽然有一個道:我不同意!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寶兒自己。

    他大聲道:母師!我不要當香主!

    陳近南一怔,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不當了。

    魏寶兒道:徒兒不會!

    陳近南道:你不會,很正常。為師會慢慢教你,這些媎媎也會帶你,有什么怕的?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你鍛煉鍛煉就好了。

    魏寶兒道:我不想當。今天我是香主,趕明兒又廢了,好沒意思。太丟臉了,我不要。我本來就剛入會,什么也不懂,這個也是錯,那個也是錯。哪天誰看我不順眼,一下子就廢了。

    陳近南道:你怎么知道自己會犯錯呢?有諸位媎妹幫你,不能不犯錯嗎?

    魏寶兒搖頭:我不能保證。而且,我自己做的,我肯定覺得沒錯。如果我覺得沒錯,別人覺得我有錯,那我到底錯沒錯?哪怕我沒有錯,也能雞蛋挑骨頭。

    陳近南道:到底錯沒錯,自有公理正義,一看便知。大錯不行,小錯犯了可以改。

    魏寶兒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大錯,什么是小錯?

    陳近南道:為師和你說過不能做的,就是大事,其它的,你可以自己看了辦。

    魏寶兒心道:意思是說,母師沒提到的,我就不算犯錯。

    陳近南端詳他道:寶兒,不能鉆為師空子。至于你說的雞蛋里面挑骨頭,大家伙兒自然不會。你的雞蛋里面沒骨頭,怎么讓人挑?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魏寶兒道:可是雞蛋里有小雞,就有骨頭了。蛋上沾了屎,蒼蠅也會叮。

    眾人本來聽師徒二人對話,十分稀奇,聽到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陳近南道:這下諸位知道我的頭疼了吧。寶兒,當天地會的香主,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以為想廢就能廢嗎?誰會無緣無故找你的茬?就算你不是香主,也得敬你的我的徒弟。

    魏寶兒這才點頭:那好,倘若日后不要我了,我不當就是。但是不能對我打打殺殺,欺侮我武功不好。什么割耳朵拔指甲老虎凳,五馬分尸凌遲處死,都不行。

    陳近南道:寶兒,你怎么這么喜歡討價還價?誰欺侮你,大伙兒只會給你報仇。當然,前提是你不能做昧著良心的壞事。又苦口誠心道:既然入了天地會,行事就不能壞了我們天地會的名聲。這么斤斤計較,還像什么英雌好漢?

    魏寶兒聽了,心里一時間豪情萬丈,道:是!大丈夫敢作敢當,絕不蝻蝻哥哥!

    陳近南這才微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徒兒。當香主是一件好事,不能愁眉苦臉,要喜氣洋洋才對。

    魏寶兒點頭。

    金木堂在座的媎妹紛紛上前向他行禮:屬下祁季鷹,參加本堂香主。

    陳近南微笑道:寶兒,你也抱拳還禮。

    魏寶兒抱拳:祁大媎好。

    至此,魏寶兒就成了天地會金木堂的香主,陳近南的徒兒。

    作話:

    喜氣洋洋魏香主

    晚節不保陳舵主

    這個作者瘋了,一日七更破紀錄,碼了1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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