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027
柔軟的雙唇觸到一起的瞬息,不過三秒,喬沉隔開了點,默默睜開眼。她的唇,香,軟乎,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稍稍沉點力,都唯恐將它驚擾。 雙手悄悄撫去她散下的額發,視線再次回到那軟嘟嘟的唇瓣。僅僅是觸碰,好像,有點兒不夠。喬沉自嘲般的輕笑,重新吻下去,舌尖一點點描繪著她唇瓣的形狀,將上頭舔得濕濡一片。隨即小心撬開她的牙關,生疏去勾她沉睡的小舌。 嗯~睡夢中的喬越被堵了呼吸,難受呻吟,半抬起下巴,似在迎合他一般。摟住喬沉的手臂下意識收得更緊,右腿微微蜷起,膝蓋一提,正抵在他的胯間。 有些迫切的,難耐的情緒攪和起來,他側身,不由送胯往她的膝上頂弄,緩慢而克制。 勾纏的唇舌變得失控,他如同被喬越渡了一口醇香的美酒,醉得厲害,理智清醒全部扔到一邊。 嘶!舌尖刺痛,倏爾泛出一抹鐵銹味,呼吸不暢的姑娘蹙眉咬過來,他登時眸色晦暗。 低頭一看,底下,原本酣睡的喬越亮著一雙懵懂的眼,好奇地盯著他。小沉,沉? 喬沉立即身體僵直,不敢妄動。 不吃了,她噘起嘴,搖搖腦袋,憨憨傻傻,已然是大夢未醒,不好吃。 嗯,不吃了。喬沉一顆心落下來,輕聲細語安撫著她,深邃的眸如無底的漩渦,足以將人沉溺。 喬越癡癡笑著,捧起他的臉,小沉沉,你怎么變成裴述了? 果然還是欠揍。 喬沉側臉冷嗤,沸騰的血液,噴涌的情愫霎時如急急退卻的浪潮,骨縫里徒留空寂。強行鉗制住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她委屈的縮成一團,腿纏過來,臉一個勁兒的往他頸窩蹭,一貫的無賴。 小沉沉。 哥哥。 小寶貝。 軟糯的稱呼甜得他有些手足無措,小家伙喝醉了就是這副鬼樣子?軟軟的一團窩在懷里,又蹭又磨,到處點火,喬沉再冷靜,也無法徹底忽視。倘若給她繼續鬧下去,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遂直接拎起被子將她整個一裹,丟在床上。 喬越腦袋混沌,歪頭鬼叫,腦袋縮回被子里,半天沒吱聲。喬沉撥開被褥,往里一瞧,哼,這沒心沒肺的家伙已經睡得和小豬一般。 次日,喬越頭暈腦脹起床,揉揉惺忪睡眼,空神發呆。良久,她撓了撓發頂,困惑地摸摸下唇,忽然扯起被子蓋住臉,低聲連呼,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聽到喬沉的聲音,她唰一下坐起來,面目漲紅。喬沉抱著手臂,倚在窗戶邊,戲謔看她,做春夢了? 走開,喬越顧忌這兒不是在家,音量都不敢抬高,臉色其差回懟,你才做春夢! 喬沉很不自覺,偏要坐到她床邊,脾氣這么差,老朋友來了? 出去出去。喬越拿手推他,他穩如堅石,紋絲不動。 兩人在房里鬧騰沒一會兒,出門幫喬中民準備喪葬用的物品。外頭有人說,老爺子這最后一口氣吊得夠久,看來是有啥沒了的心愿。喬中民心知肚明,附在老爺子耳邊低語一聲,老爺子閉上眼,再沒睜開。 中午,喬越端飯給奶奶時,就聽到屋里喬中民同奶奶商量,什么時候把老爺子拉去火葬。 白喜事在鄉下要請村里的俗門道士過來設壇作法,咿咿呀呀,聽不出具體的詞句。酒席也是這時候一塊擺,喬中民忙著招呼親友,兩兄妹跪在老爺子遺體旁,啥也不用管,只負責不停給火盆投火紙。若有人來拜亡人,便一齊回拜。 喬沉一天下來,咬破的舌尖吃什么都痛得要死。喬越給他端來碗香辣牛rou面,他覷著上頭紅彤彤的辣椒油,差些把人趕走。 趕緊吃呀,她捶著后腰,老爸說明天晚上就回去。 他咽下悶氣,忍著刺痛硬生生干掉了一整碗牛rou面。 喪葬禮完畢,老人送去火化,埋在院子后方的菜地邊,離老屋就隔五十多米。喬越不信鬼神,看到墓碑,未免還會覺得瘆人。堂屋擺著供桌,老爺子的黑白照立在上頭,無論你在堂屋那個角落,都會產生老爺子正在靜靜凝視你的錯覺。 也許是兩人從小與二老接觸過少,記憶里也是老爺子唯唯諾諾順應喬母斥責李麗的畫面,對老人家的離世,缺了些割離的痛楚,多了些對亡人的懼意。 她這下更離不開喬沉,晚上睡覺非得等自己睡著了,才允許他離開。到了第二日,迷迷糊糊掀開被子,腿心汩汩涌出熱流,她暗叫不好。 老哥? 喬沉聞聲進門,大清早叫我準沒好事,說吧。 幫我買樣東西。 喬沉嘴角一抽,衛生巾? 嗯嗯。喬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