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乳
左乳
冷杉手里的針有點像璟小時候去醫院看見的滋著藥水的針。她一下就想起那時醫院里的氣味,潔凈到近乎無情,針尖毫無阻滯地破開人的皮膚,把藥物推進身體。尖叫、抵抗,最后是鎖在床頭床尾的四肢。 璟發覺自己的嘴唇在抖,上下排牙齒觸碰著,發出磕磕的聲響。冷杉確保所有器具都消毒徹底后,已經將針挪進璟身體的感應圈,她哪怕閉上眼睛,也知道針尖離她越來越近。 她的雙手、雙腳分別被綁在床頭、床尾,雙乳麻痹,可其余地方又那么敏感,背部與床接觸的皮膚發粘、發癢,她好想撓撓,但又不能動。 冷杉伸手來撥了撥璟的乳尖,問她:有感覺嗎? 有點。 有點?冷杉輕輕揉搓著那個脹起的rutou,動作時重時輕,這樣呢? 璟好想叫。 明明大部分皮膚是麻痹的,可她偏偏就是能感覺到他的揉撥,這是什么心靈感應嗎?這感覺并不是真實發生在她皮膚上的,而是發生在她心里的,是不是? 沒、沒感覺了。 好。 冷杉的手指離開了她,把光源對準她的左邊rufang,人坐下來,看了看璟,說:那我開始了。 璟瞇著的眼睛突然一下睜開了,她之前一直在猶豫,到底是該閉上眼睛被刺穿還是睜開眼睛?臨了,她知道了,她要睜開眼睛,至少得看著針刺入,也好對疼痛有個預知。 冷杉的手很穩,他輕輕撫了撫璟,但不帶情欲,只像是一種安撫,然后將固定器輕放在璟的乳上,針尖抵住了璟的rutou。 璟的心眼一下提到了最高處。 突然,有一記彈弓的聲音,緊隨而來的是尖利的痛,從她左邊rutou內部散開來。她悶哼一聲,沒叫出聲來。 冷杉將固定器拿開,抽走了針,一節導管留在璟的rutou里,還好,沒有見血。 痛嗎?他問。 璟點頭,又搖頭,又點頭。頗像神志不清了。 冷杉修剪了那導管,把釘從導管中穿入,擰上了釘頭。 他說:左邊好了。 璟眼里含著熱淚,終于發出一聲壓抑許久的呻吟。 那表麻到底是干嘛用的,是用來麻痹心理的嗎?這不仍舊痛得要死嗎?而且,這會兒比剛才更痛了。她到底是在干嘛啊,為什么要躺在這里被綁著手腳?對著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挺出rufang? 每天轉動一下乳釘,防止黏連。 冷杉在收拾工具了,那些冷硬的剪子、鉗子、固定器、粗針一一撤出璟的視線,他又將璟的手腳都松開,把她的衣物都拿過來叫她穿上。 還、還有一邊不穿了? 冷杉關掉過于明亮的燈源,重新洗過了手,說:還有一邊等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拿來再說。 璟暗自吁出一口氣。低頭看著左邊rutou上亮晶晶的圓釘,輕觸了一下,痛得直抽氣。她沒戴胸罩。這戴上去不得痛死,她只穿上了校服襯衣,從床上蹦下來,但彈跳的動作也使rutou發痛。有了這層疼的對比,耳洞忽然什么感覺都沒了。 走出那間受刑室,天色已黑,從店堂望出去,步行街已亮起了街燈。冷杉說得沒錯,穿孔那是個力氣活兒,尤其是被穿的,真累得夠嗆。 璟只想睡覺。 想吃什么?冷杉說,快七點了。 隨便。璟有氣無力,看見冷杉,又想起剛才他穿孔的模樣,不由一陣心驚,立即離開他三步。 冷杉自顧自朝店后小院去,璟默默走在后面,抬頭望見黑沉沉的天,這里和昨夜不同,沒有那么多星星了。 又聽見風鈴聲。這聲音倒讓璟的心緒稍微平和了一些。跟他進門,換鞋,洗手,落座,璟始終都能聽見那隱隱的叮叮咚咚。 七點半過,餐桌上擺了炒蛋、牛rou、蔬菜和牛奶,璟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冷杉細嚼慢咽,時不時掃璟一眼。 太狠了,這個男人。 rutou上的釘始終有強烈的存在感,那大概是皮膚組織在排異,璟吃著她很討厭的雞蛋,有點嘆服:我穿了這個環之后,才知道你身上那些東西有多了不起。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人都能做到。 你確定?璟咽了雞蛋,再吃煎牛排,我就做不到。 冷杉說:你有別的事要做。這些雞蛋和蔬菜你得全吃了,牛奶也得喝完,牛排按需。明天早上五點我會喊你起床。 干嘛? 你不是說要跑步? 你是不是沒帶書包來?你的作業,做了嗎? 夠了夠了夠了。璟撐住桌子站起來,我、我去洗澡。 然而在冷杉的眼神中,璟還是乖乖地把雞蛋、蔬菜胡吃海塞給消滅了,又一鼓作氣干完了牛奶。 他終于朝她微微笑。 璟站在浴室里,看見新的女士睡衣,甚至還有內褲,全都散發著潔凈蓬松的香味,鏡柜里還添了不少沐浴、護膚品。她對著鏡子撩起襯衫,第一次看清了穿上了乳釘的左乳全貌。雖然還很腫脹,然而,卻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她盯著看了很久,鏡中所現的,漸漸不再是她自己。 良久,璟打開門。喂。 剛剛合上洗碗機門的冷杉看向她,自然也看見了她袒露的身體。 你說要轉動乳釘,怎么弄? 浴室門重新關上,淡淡的暖色燈光下,璟握住了冷杉的手,將他的手放置于她的左乳。 他抬起手,輕擰住釘頭轉了一下。 璟痛得直叫,撞進他的懷里,雙手扶住他的肩,把額頭抵在他身前。 低低的、低低的抽泣聲,悶悶地從他們身體之間傳出。璟的眼淚不是為了rufang上的銳痛,而是為了別的。 她原本只想哭那么一兩聲的,可一旦真的開始哭,眼淚竟再也收不住了,她更不能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涕淚交加的臉對他說我沒事了。 冷杉什么也沒說,如果不是他輕撫在她光裸的后背的手傳來溫度,他真的安靜得像一個物體。 都怪你逼我吃雞蛋,喝牛奶,都怪你逼我做作業璟哭著,找到一些可笑的借口。她知道他不會信,但她也知道他不會拆穿她的。 表、表麻也沒用了,真的好痛洗澡、又要沾到水她哭得更狠了。 冷杉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勸道:別哭,我幫你洗,不會沾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