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口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只聽三樓咚的一聲,門撞在墻上,傳出一陣清晰的狗叫。不一會兒,就聽到拖鞋上樓的聲音,毫不客氣的敲了敲那家的門。“哥們,鬧夠了就歇歇手,行了啊,誰家還興打老婆?是爺們你就消停點?!?/br>是個很年輕的聲音。三樓年初搬來了個上了年紀的老阿姨。聽到這個聲音,半個樓聽動靜的鄰居們就知,這是老阿姨的那個讀警校的兒子回家看老娘了。那小伙子一米九大個頭,今年警校畢業,養了一條圓滾滾胖乎乎的哈士奇,不犯二時威風凜凜。此時,那條哈士奇正蹲在家門口,吠了兩聲給主人加油助威。門里面靜了下來。街坊鄰居們半天沒聽到動靜,不約而同地都松了口氣,該干嘛干嘛去了。剛剛的家暴就這么被揭過,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網絡上新聞里的反家暴法猶如一張空頭文件,有法律效力,卻無執行力。小伙子回到家,他母親拽著他說道:“我怎么還勸不住你了?多大個人了脾氣還這么急。人家兩口子的事,你去瞎攪和啥?”“媽,今年開始,家暴犯法,能入刑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丫頭命苦,嫁了個二百五,瘋張起來六親不認,那就是命,你著急你能怎么著?人家兩口子就是打架而已,又不是鬧著離婚,你說你管這個閑事做什么?平白讓人說閑話?!?/br>小伙子惱怒道:“我是個爺們我就看不下去,哪有這樣的人?”“你省省吧,早點睡覺去。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她自己還想過,你管人家一天挨幾頓打?”小伙子怒嘆:“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本想這事就這么結束了,不成想過了夜里十二點,四樓那家剛滿月的小女兒又哭鬧起來,女人大約是沒能哄住,男人又發起瘋來。叮叮咣咣又是一陣砸鍋摔碗,這下,樓下的那個小伙子實在忍無可忍,直接報了警。讀警校的他,很有經驗的沒說是夫妻打架,只反復強調道:“聽著像動了刀,家里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一個剛滿月的孩子,那男的動靜特別大,喪心病狂的,我怕他萬一是嗑藥的,瘋起來摔著孩子。你們過來看看,鄰居們都敲不開門,你們來了敲開門進去看看情況,我怕他是癮君子,傷著孩子?!?/br>掛了電話,年輕人怒罵:“不說小孩就不重視,小孩男人,最后才是女人,女人命可真賤,媽的?!?/br>罵完,他穿著拖鞋再次上了樓,咚咚咚敲門。這下,屋里的男人更是囂張,仿佛要打給他看,一邊打一邊還指桑罵槐:“讓你多管閑事,讓你閑著沒事干去給老子招惹是非,不讓你工作你他媽還跟我說要去跟同事吃飯逛街,媽的下崗一年,你哪來的同事?!要是敢給老子帶綠帽子,老子打不死你!”小伙子不依不饒地敲門,這下裝聾作啞的鄰居們紛紛‘醒了’,一個個的出來,聚在四樓門口,卻是勸小伙子收手。“小蔣啊,算了吧,你去睡吧,清官難斷家務事?!?/br>“小蔣還是年輕啊沒經驗,人家兩口子的事,別管了,都是鄰居的,弄這么僵沒必要?!?/br>“這么晚了,行了吧,都回去吧,你要不跟著攪和說不定現在早消停了?!?/br>唯有一個老太太,敲了敲門,勸道:“武洪啊,聽嬸兒的,別吵了,兩口子哪有過不去的坎,這么晚了,快睡吧啊,對門小王家的兒子初二了,明兒還要去上學,別耽誤人家孩子睡覺,行了吧啊?!?/br>又過了十分鐘,鄰居們都散了。警察這才來,小蔣強調了事情的嚴重性,力勸民警無論如何敲開門看看孩子的情況。于是,民警們又是亮身份又是嚇唬,磨了好一陣,那男人終于開了門。一開門,一屋子的臭烘烘的酒氣和醋味,醋瓶摔在地上,還未打掃。這種不好聞得味道里,還帶著一點點的奶香味。民警想起報警人強調的,家里有個剛滿月的嬰兒,一掃亂糟糟的客廳,并未見小嬰兒。一個民警趁同事和男人瞪眼呲牙,推開了臥室虛掩的門。女主人發絲凌亂,坐在床邊,脖子上領口露出來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左邊臉腫得老高,帶著淤血和淤青,看起來很是嚇人。她捂著額頭,血順著指頭縫流了一手,盡管如此,她還裝作很鎮定的樣子,輕輕拍著床中央剛滿月的小女兒。大女兒兩歲左右,一抽一抽的站在mama旁邊,拽著mama的衣角,瑟瑟發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這個民警給同事使了個眼色,同事把男人拷走了。半個小時后,女民警陪同女人去了醫院。小女兒托鄰居照料著,大女兒黏mama,哭著非要跟mama在一起,于是女人帶上她一起去了醫院。女民警說道:“你娘家離的遠嗎?給娘家親戚打個電話,這幾天先回娘家住?!?/br>女人呆呆的流著眼淚,大女兒湊過來,伸出小手貼心地給她擦眼淚:“mama不要哭?!?/br>女人握著手機,慢慢撥了一個電話號碼。聽對話,不像是娘家人,倒像是她的同事或者朋友。“莉莉,是我,吳鳳……你能,你能幫我帶兩天孩子嗎?我家里出了點事……”“出事?怎么了?要不要緊?”女人本想說沒事,卻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來,一下子,委屈地全說出來了:“我老公打我……他偏說我在外面有人……其實我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跟他那頭的親戚吃飯,說起男孩兒的事,他那頭的親戚家都有了小子,我不爭氣,他丟面子,說我斷了他家的香火……他mama也跟著煽風點火,他喝了點酒……莉莉……莉莉我該怎么辦……我還怎么過下去?我不想生了……我真不想生了。這日子還要怎么過啊……要不是為了女兒,我都不想活了……”她抱著自己的頭眼淚隨著委屈的情緒,一股腦出來了。電話那頭靜靜等她哭完,輕聲說道:“好,我幫你?!?/br>家暴出警事件過去了一周,鄰居們很快就把這事忘了,就像他們沒幾天就能習慣暴行一樣得快。這天,武洪下了夜班,騎自行車回家,路過人煙稀少的開發公園口時,一個女人攔住了他。“大哥?!?/br>她聲音像烘培蛋糕溢出的那種甜味,又暖又甜:“大哥,我腳崴了,你能載我一程嗎?”武洪覺得自己醉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