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室內只剩兩抹沉重呼吸,細細分辨還夾雜了嬌弱鼻音。深藍色床單原本整潔鋪平,此時亂得如臺風過境。 何靖躺到蔣慈身旁,抱緊綿軟無力的她,吻走淚痕。 已經是做阿嫂的人了,怎么哭成這樣。 蔣慈靠著汗濕起伏的胸膛,羞憤交加,抓起何靖手臂施威。細密貝齒咬得不留情面,力氣又大又兇。 何靖疼得倒抽冷氣,卻不敢推開蔣慈。 她咬夠了才松口,那抹牙印滲出鮮血。何靖抬手,舔走血跡,盯著蔣慈緋紅憤懣的臉,發泄完了? 兩團軟乳擠在何靖胸前,手掌似有磁力,游游蕩蕩又覆上。舌尖探進蔣慈耳蝸,引來蔣慈嬌嗔,滾開啊 何靖食髓知味,銷魂蝕骨,哪有不要的道理,怎么了,剛剛不shuangma? 爽你個頭,痛死我了。 都不用你出力,嬌成這樣。何靖頭顱往下,銜住一粒乳珠在齒間輕輕碾磨,舔得那抹嫣紅濕透才松口,我再揉多幾次,你會不會再大一個cup數? 蔣慈指尖插入何靖發間,仰頭輕喘,卻話不饒人,你再做多幾次,說不定會磨小一個圍度。 那看看是你先大還是我先小 煞風景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來人聲音戰戰兢兢,靖哥? 平頭決定從今往后不再隨意出入這套房子,他與何靖的門口八字不合。先是在門口遇到冷似冰塊的蔣慈,不得不領她進門。 現在又在門口遇到擺明來鬧場的廖勝,逼得他只能上樓敲門。 站在房門外聽見里面隱隱約約的喊叫,不用想都知道一龍一鳳打得床搖地震,趕緊垂手跑到廁所抽煙。 直到終于聽不見動靜,才敢叫門。 沒幾分鐘,門被打開。何靖隨意套了褲子,連紐扣都沒扣好。上身赤裸,結實手臂架在門框,目光鋒利,幾欲將平頭切碎。 你最好有個我不會剁了你的理由。 靖哥,廖勝找你。 何靖皺眉,平頭急切點頭,表示是真的。 知道了,我下去。何靖關上門,走到衣柜前隨意拿了件襯衫套上。蔣慈聽見廖勝名字,坐了起身,勝哥? 何靖擰扣鈕的手頓了一下,你叫他叫得那么親熱? 蔣慈翻了個白眼,他年紀比我大,這樣叫很正常。 我年紀也比你大,你為什么不叫我靖哥?何靖將襯衫掖進褲腰,撿起地上皮帶。 你想聽,樓下大把meimei爭著叫,叫到你神魂顛倒。蔣慈捂緊胸前被子,靠著床頭。歡愛過后臉上還有粉紅余韻,黑色長發披散,香肩裸露,美得誘人。 何靖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目光,一邊走近一邊卷起袖子。坐到床邊,俯身印了個吻在蔣慈肩上。 講過很多次,除了你,我不會有其他女人。 今晚廖勝找過我。 何靖臉色一沉,他找你做什么? 好心通知我,我那個男友送盒飯送到做了話事人。 蔣慈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氣堵,他為什么不早點告訴自己。她沒那么好哄,做個愛不可能立刻恩怨兩消。 況且他一開始還綁了自己,這個禽獸。 何靖終于知道是誰給蔣慈指路,你休息一下,我下樓。 你打算對他做什么?蔣慈抓住何靖手腕。 何靖挑眉,語氣不悅,你關心他? 他是我爸的人,是代我爸來的。蔣慈并不關心廖勝,你打算怎么對付蔣二爺啊,話事人? 你爸是你爸,他是他,我分得很清楚。以前倪家跟你爸怎么分,到了我這里也不會變。你現在不想他知道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講。滿意沒,蔣小姐? 蔣慈沉默幾秒,眼下似乎只有此計可行,勝哥那邊 何靖根本不把廖勝放在眼內,笑著起身,你放心,新屋不能見血光,我出門再殺他。 蔣慈抓起旁邊靠枕砸到他身上,你是不是有??! 是啊何靖撿起砸在身上又掉落在地的靠枕,痞氣勾唇,誰敢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就殺了誰。 你快點去精神病院報道吧! 蔣慈覺得何靖喝足十斤假酒,才會這般胡言亂語,每句話都難聽至極。 我那么愛你,我才不舍得去。何靖笑得開心,走到房門口還不忘回頭交代,阿嫂,等我回來,今晚我一定讓你爽夠本。 蔣慈連看都不想看他,縮進被窩,突然覺得這樣的何靖讓自己好頭疼。 何靖從樓梯下來,走到客廳就望見一身黑色風衣的廖勝,姿態瀟灑,倚坐客廳中間。屋內來客自廖勝進門,默契噤聲不再興奮,僅余熱鬧音樂還在不停叫囂,與眾人反應形成詭異反差。 何靖對上廖勝目光,毫不回避。他示意其他人先離開,堂主馬仔識趣放下酒杯,各自摟著嬌嬈靚女從門口魚貫而出。 跑車引擎在半山咆哮,終于讓鄰里得知新搬入住的是一位不好惹的金主。 金寶,斟酒。 何靖落座,新換襯衫敞著兩顆扣子,小麥色肌膚與廖勝的白凈斯文形成鮮明對比。 廖勝瞄了眼金寶,心里輕嗤。蔣興思前想后,遣他來套何靖口風,夜半三更登門拜訪。進門只見這裝潢奢逸的格局,居然還有個言聽計從的嬌嫩少女。 想起與蔣慈不歡而散的晚飯。 喜歡這種毫無內涵的古惑仔,她是在作賤自己。 恭喜你啊,何靖。廖勝接過金寶的酒,不對,應該稱呼一聲靖爺。沒想到有朝一日,新義輪到你來指點江山。 我有今日,都是靠兄弟們給面子而已。何靖沒有舉杯。想到今晚蔣慈是被廖勝慫恿而來,看他的眼神冷淡幾分,怎么不見二爺過來? 二爺有事要忙,遣我過來道喜,不會見怪吧? 怎么會呢?論輩分論資歷,新義應該是二爺話事才對。何靖敲出香煙點燃,倪家父子這么多年私吞的錢,怎么說都有二爺的一份。好在老天有眼,多行不義必自斃,陰陽相隔也算是各得其所。 呵廖勝輕笑,連殺人都說得天經地義,二爺那份,你打算什么時候給? 賬還沒理清,急什么,到時候阿關自然會通知你。 長臂隨意架上沙發背,何靖小臂那抹鮮紅牙印坦然露出。 所有人都看見了,包括廖勝。 何武平頭金寶自然知道二人上樓,肯定不是閑話家常。只是不知該贊阿嫂兇猛,還是該笑何靖受虐。 入rou三分,紅印凹凸,可見咬得毫不猶豫,狠到極點。 廖勝眼底翻涌怒意。 何靖順著炙熱視線,瞄了眼手臂,家里養了只貓,平時看上去又靚又乖,沒想到發起火來六親不認。 客廳數人面面相覷。廖勝冷笑,看來是你不太了解她的性格。 一世那么長,以后多的是時間給我們互相了解。 她不一定肯跟你一世。 何靖撣了煙灰,挑眉回視,不跟我,難道跟你嗎? 當然可以跟我。廖勝毫不回避。 怕是她不肯呢,畢竟她愛我。 廖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那是因為你不放過她。 我沒綁沒困,她有手有腳,想走又怎會不走? 她一時誤入歧途罷了。 何靖嗤笑一聲,她比你我都聰明,能騙她的人還未出世。 你不要再耽誤她,她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 貓而已平頭見何靖臉色差到快要掏槍,直接插嘴,大家中意的話,就各自買只回去養咯。 金寶投去一記佩服目光,這種情況下,敢插嘴的都是英雄。 何靖剜了眼平頭,將未抽完的煙碾熄。他沒有心思與廖勝玩文字游戲,今晚過來,不是只為了討論養貓吧? 廖勝本就不想來。 所謂套口風不過是蔣興借口。話事人剛剛上位,形勢未清敵我難辨,鬧得難看徒添麻煩。卻又不想親自上門,生怕自己掉價。 這么多年定下來的規矩,兩個月報一次數給二爺,這兩個月的數你打算什么時候報? 過兩日吧何靖倚回沙發,阿關那邊要先理掉倪家的賬,我收到自然會跟二爺交代。你可以回去跟二爺講,我話事規矩照舊,不會讓他吃啞虧。 廖勝冷笑,沒想到靖爺心胸寬闊,民主公道。 那也不是的,看對誰咯。何靖收回架在沙發背的手臂,探手輕摸那處牙印。蔣慈是盛怒難消,誓要他付出代價,看來下次讓她koujiao要萬分小心,畢竟是自己岳父,怎么好意思不給面子? 何靖廖勝語氣嘲諷,你是什么出身,她是什么出身?她現在貪玩想玩多幾年罷了,你別以為她真的會選你。 何靖勾了抹笑,似聽無聊笑話,表情不屑一顧。 曾經也這么自卑想過?;蛟S高高在上的蔣小姐只是一時迷糊,貪他那點溫柔呵護,為自己消遣解悶。隨著年歲漸長,天高海闊,自然視他為無物。 琵琶別抱,不過遲早。 但現在他什么都有了。出身不好又如何,被人暗諷暴發戶又如何,全港二分之一的地盤在他手里,海陸空都由他何靖來話事。 他就是要蔣慈,除了他,還有誰配得起蔣慈。 我跟她從來都不是玩玩而已。她選我沒選你,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兩排牙印與蔣慈后肩那處吻痕重疊,在腦內翻騰,刺眼得廖勝悔不當初。自己早就該出手了斷一切,推三阻四,疏忽大意,讓這個何靖漁翁得利。 那我們就放長雙眼,看看以后會怎樣。 廖勝不愿多留,站起身直接往大門外走。何靖懶散閑坐,待廖勝離開之后,獨自走回樓上。 哥,那現在怎么辦???何武問了一句。 就算海嘯都不要來敲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