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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以揮手代表訣別。從喉嚨處傳達的那種又干又澀的感覺似乎蔓延到了耳朵,眼睛,唇瓣。潤了潤唇瓣,梁鱈站停在距離溫禮安數十步左右所在。距離溫禮安身邊最近的那位老兄手上拿著的高爾夫球棒讓梁鱈皺起了眉頭,此刻那被打磨得褶褶發亮的球頭看起來不友好極了。帶那個出來做什么,真是的。不過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這會兒,那褶褶發亮的怪東西讓梁鱈越發頭暈腦脹了,于是她和溫禮安說我頭有點暈。溫禮安一動也不動,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雕像。聲音已經很柔軟了,軟軟的拉著長長的余音:“我頭疼?!?/br>還是一動也不動,這話倒是把那兩名女護工惹來了,那兩位一左一右朝她做出攙扶狀,下一秒,她被動處于那兩人中間。眾目睽睽之下,梁鱈厚著臉皮說:“溫禮安,我要你抱我回去?!?/br>“你自己有腿?!睖囟Y安冷冷回應。處于她左邊那位年紀較小的護工緊抿嘴角,似乎正在努力抑制不讓自己笑出來,真丟臉,溫禮安這是吃錯藥了嗎?等等,溫禮安該不會以為她這是在裝的吧?她現在真頭疼,而且那踩在沙灘上的腳輕飄飄的。“溫禮安,我真頭疼,而且,我覺得自己好像要昏倒的樣子?!彼缡歉嬖V他。“帶她回去?!睖囟Y安聲音越發冷漠,冷漠中似乎還蘊含憎厭。這會兒,梁鱈蠻勁來了,頓腳:“要回去一起回去?!?/br>溫禮安一步一步走向她:“你真的希望我和你回去嗎?”“當然?!?/br>停在她面前,淺淺笑著:“梁鱈,我之前說過,你一使壞我就會忍不住想和你親熱?!?/br>手一撈,梁鱈整個整體被動往著溫禮安身上貼,下意識間手抵在溫禮安肩膀上,落在她后腰處的手一壓。兩具身體結結實實擠在一塊。“你們!都轉過身去,薛賀除外?!?/br>梁鱈眼睛直勾勾盯著溫禮安,從牙縫里擠出:瘋!子!下一秒,唇被堵住,強行撬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強行卷住她的舌尖,力道狂浪肆意,每一次掠奪都宛如龍卷風過境。恥辱的淚水沿著眼角,淚水來到嘴角時,手緊緊纏上他的肩膀,如蔓藤般,讓彼此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間。放開時,他們在彼此嘴角嘗到鐵銹味。插去嘴角的血印,眼睛直勾勾的,下一陣風起,頭發擋住梁鱈半邊的臉,一步一步倒退,手在半空中展開,拳頭握得緊緊的,揮舞。嘶聲揭底著:“溫禮安,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懂得該如何和你相處了!還不明白嗎?!為什么需要薛賀,需要一名第三者去告訴你,你的妻子現在不快樂,那是因為你永遠只會把她不快樂當成是她在生你的氣,你利用她對你殘余的愛和關懷去達到讓她閉嘴,讓她安靜下來,讓她如一個木偶般的呆在你身邊?!?/br>“溫禮安,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和你相處了?!?/br>置若罔聞,她后退一步,他往她前進一步。更多的頭發遮擋住她的臉,她說:溫禮安,放過我吧。腳觸到了海浪,背后是海,黑壓壓的海面此時看著就像是一張溫床,正好,她現在有點累。松開拳頭,展開手,整個身體往著海面傾斜。溫禮安單手拽住她的衣襟,輕飄飄的身體如那稻草人般被動順著那力道,直挺挺的被擺正。被擺正和他形成面對面。近在眼前的人聲音冷得像會蜇人:“梁鱈,梁鱈!”伴隨著那兩聲梁鱈,她又被他提近,近到可以如數看清他眼眸底下的熊熊怒火,熊熊怒火似乎下一秒就會把整個海面點燃,下一秒,飛飛湮滅。熊熊怒火先點燃的是聲音:“我知道,一直以來你認定了那個在關鍵時刻沒有站出來的溫禮安配不上你的愛,他既沒有像君浣那樣在關鍵時刻為你連命也可以不要,也不會像薛賀的老好人一樣懷揣這‘只要她快樂,我遠遠站著旁觀就滿足了’的柏拉圖式情懷?!?/br>“梁鱈,溫禮安不是君浣,不是薛賀,所以溫禮安永遠不會為梁鱈死,溫禮安更不會比梁鱈先死?!?/br>“溫禮安得看住梁鱈,溫禮安得管住梁鱈,讓她沒有一絲一毫機會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br>“溫禮安怎么也不能比梁鱈先死,因為溫禮安要是比梁鱈先死了,那梁鱈就會得到溫禮安的全部財產,到時候她就變成富裕的女人,漂亮且富有的女人是男女追逐游戲中的搶手貨,要是那些男人只是為了梁鱈的錢呢,別的男人現在抱著我的女人,不僅這樣他還花著我要給她的錢,不能忍受,是的,絕對不能忍受!”“如果我死去了,你再婚時,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會來到我的墳墓前,用嬌滴滴的聲音和我狡辯,那男人不是為了你的錢,那男人不是為了錢我更不允許,讓她戴著別的男人給她買的珠寶?這更加讓人難以忍受!”“是的,你的丈夫就是這么俗氣的一個人?!?/br>“溫禮安就是這么俗氣的一個人,只要我愛的,我就要得到,要擁有,更要朝朝暮暮?!?/br>抓住她衣襟的手一松,身體跌落在沙灘上。溫禮安沖著醫護人員站著的方向喊:“還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把那女人弄走,弄走!把她塞進車里?!?/br>兩名醫護人員在院長的帶領下朝著梁鱈跑過來,溫禮安往那手里拿著高爾夫球桿的隨從走去。醫護人員一左一右架住梁鱈的手,強行把她從沙灘上拉起,身體輕飄飄的跟隨著那兩股力量被動往著停車方向。余光中梁鱈看到那把高爾夫球桿已經被溫禮安拿在手里。搖著頭,梁鱈沖著溫禮安:溫禮安,不要亂來。她的話倒是讓溫禮安加快了腳步,腳步往著薛賀所站位置。薛賀那個笨蛋,怎么還站在那里!身體被動頻頻往前,回過頭,梁鱈大喊:“薛賀,快跑!”明明她已經喊得很大聲了,可薛賀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猶自站在那里,此時,溫禮安已經站在薛賀面前。直直站在那里,薛賀的聲音以一種極具柔和的姿態,說溫禮安放過她吧。逆向而來的海風四面八方而來。風里——男人的聲音在怒火中燒著。“架住他的手,這位老兄喜歡扮演救世主的身份,”球桿